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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讨论:风险投资与全球创客圣地 | 2017第一财经技术与创新大会深圳论坛

第一财经 2017-11-28 17:04:32

责编:王艺

那么去回想过去20年,特别是过去10年,中国整个的经济发展,在投资界的一个推动力方面,我想深创投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
圆桌论坛:风险投资与全球创客圣地

主持人:

熊明华 七海资本创始人、董事长,腾讯前CTO

参与嘉宾:

倪泽望 深圳市创新投资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

肖水龙 创东方投资创始合伙人、董事长

李轩 厚安创新基金管理合伙人、首席投资官

文字实录:

熊明华:非常高兴今天有这个机会主持这个论坛!其实我是做企业出身,后才转来做投资,所以在投资方面,我还是一个小学生。今天非常荣幸,我们请了几位可以说在深圳也是在中国投资界大佬级的人物来给我们分享。

大家知道在中国过去20年,风险投资是一个逐步成长的过程。深创投应该说是中国的一杆旗帜。从过去20年,据我了解,倪总这边一共投了大概700多个项目,从投资回报来讲应该是全国排第一了。创东方,我想也是在最近业界排投资回报最高的里面,前一百里面其实都有你们。那么厚安我们也知道,厚朴基金后面成立的厚安创新基金,最近在深圳,在并购里面也做了一些大的动作。

那么去回想过去20年,特别是过去10年,中国整个的经济发展,在投资界的一个推动力方面,我想深创投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所以今天我们的第一个话题,我就想请这几位投资家谈谈就说过去的这些成功经验,到底是哪一些是值得跟大家来分享的?首先,我就想请深创投的董事长倪总给大家分享。

倪泽望:谢谢,也感谢论坛的邀请!很高兴咱们今天有这个机会跟大家一起分享。

那么深圳确实是个创新创业的热土,实际上也是创投的一片热土。刚才也谈到了我们全国十家知名的创投机构大概有五家在深圳;全国前二十名的机构大概十一家在深圳。所以基本上知名的创投公司、创投机构都集中在深圳,特别是本土,我说的是本土。所以以深创投为代表的一批,这样一些机构实际上扎根在深圳,对深圳这么多年的创新、创业的发展起到一个很重要的推动作用。

那么大家可能对深创投也比较熟悉了,因为这个企业是1999年成立的。这是当年深圳第一届高交会的前期,那么专门成立了这样一家创投机构,也就专门助力当年的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我们大家叫风险投资机构。

那么这么多年过来,18年多了,我们应该说还是一路走下来,还是做的比较成功。那我想首先要得益于深圳这样一个大的环境,你要知道我们当年同批同期成立的类似于深创投这样的一些国有为主的创投机构也非常多。因为在全国各地,不仅仅深创投,基本上都有,一些大城市北京、上海、南京各个地方、各省各市基本上一批机构都纷纷成立了。

但是18年走下来,目前来看真正硕果仅存就很少了。因为在创投这个行业,国有的体制确实它比较难适应,特别是当年的包括国有资本的管理,包括国企的这种管理模式,它都不太适合于这样一个行业。当然这么多年也不断的在改革,不断的在适应调整了,所以深创投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能够发展起来也确实不容易。目前我们已经管理基金规模超过2100亿,那么投资项目应该到昨天应该是794个左右。因为不断的每周都有项目,我们大概平均每年投的项目接近一百个,所以数字也比较多。所以投的项目越来越多,对我们来讲后期的管理难度也很大。

当然我们上市公司数量也很多,昨天我们又新上一家,在上交所主板。实际上我们上市公司已经达到130家,过几天还有一家在深交所。所以今年上市我们已经达到18家,那么到年底我们估计今年能够超过20家。20家的概念,实际上也就是超过深创投的当年的历史记录了。2010年我们是最高的记录是26家,但其中六家是海外上市,那么20家是在这个本土上市。所以我想今年可能会超过这样一个国内上市的一个数据。所以这一块应该说我们积累了一批企业,现在我们今年已经上市的18家,过完会待发的还有6家,那么实际上还有20多家在会里面排队,那么明年一季度我们还有20多家、30家,还要报会,应该说我们相对来讲经营得还是不错。

深创投虽说是深圳成长的企业,但是我们实际上是立足深圳、面向全国。所以我们投资的额度大部分都在全国各地,实际上我们的深圳投资额度不超过30%,那么70%是在全国各地投资的。所以我们的团队是在从东到西、从南到北都有我们自己的团队,而且都是常年驻扎在当地。所以我们在各地,应该说跟各地政府的合作都非常紧密,那么我们当然有接近90只基金,就是跟各地政府合作的。所以我们跟这么多的政府,也是这么多年长期保持一个非常好的关系。对各地的这种新经济的发展都起到一个很好的推动作用,我就简单介绍这些,谢谢。

熊明华:好的,谢谢倪总。深创投是有国资背景,但是其实又是一个市场化运作的一个非常成功的案例,可以说是中国最顶级的创投了。

那么我现在想请问一下肖总,创东方应该是一个纯民企的创投是吧?但是你们的成绩也是非常引人瞩目的。我大概看了下,你们大概也投了200多个项目,其中有大概1/3已经推出了,这个年化率的也是非常高。你在最近提到过,这个就是你投的企业要注重一些优势,你特别提到四个优势,是专利优势、渠道优势、品牌优势、规模优势,对吧。所以我想让你也分享一下,就是说在过去这个十年,你在整个投资高科技企业里面,你觉得有哪些东西想跟大家分享的经验?

肖水龙:很高兴参加本次论坛,感谢第一财经的邀请!

我们是来自深圳的本土的一个创投,刚才倪总提到过他们是我们本土老大,我们那也是很有幸向倪总他们学习,逐步成长。

从整个工作经历和投资经历来讲的话,我是跟深圳一起成长,因为我88年就毕业分配来到深圳,当时也在一家国有企业工作,深圳国际信托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也就是现在的华润信托。前20年我在国有,后十年在创东方在民营。前面20年也是以投资为主,所以在那个时候也是从事投资活动,也做了蛮多项目。当年沃尔玛的引进,长远集团投资等等。正是因为这样,我在07年的时候结合到我们的当时情况,一直说华润改制了,华润还进来了,还成我们第一大股东。第二方面就说这个确实这个资本市场,迎来一个大好的发展的基础,就是所有的股票可以上市,过去是分制的,现在是分制改革完成了。第三个就是说我们的合伙企业法在2007年6月1号重新颁布实施,那这样对我们后续募资一个很好的平台。种种的一些条件、机会,所以我出来做创投。

经过十年的发展,我们创东方也是伴随着其后十年快速的发展,我们也得到比较稳步快速发展。我们是经历了创业板推出,也经历了全批的(音),也经历了IPO的暂停,停停开开。那么经过十年的发展,我们打下这个基础。刚才熊总提到过我们的规模大概是有200个亿的规模,200家项目,大概1/3项目是通过多种方式IPO、并购,还有在新三板推出。

在我们过往到现在的投资时间当中,也是结合今天主题,我觉得非常契合的,我们有一句话,投资就是投创新,投资就是投成长,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因为你要成长,这是我们的目标,是我们的核心,因为要赚钱嘛。那么投进去以后估值是一个亿,出来是几十个亿,几十倍,那在里头有创新的东西,特别是技术创新,不可模仿,有门槛。

所以我们创东方在过往的话,特别注意投资一些中早期的高科技的企业。如果说要讲的话,我们有四高,第一是高科技、第二是高创新、第三高毛利、第四高成长,最后落脚是高成长。我们大概有2/3的项目是来自于此,所以我们也是两方面,第一方面做高科技的项目往往有些风险,风险比较大,因为这个技术成熟、市场推广,早期项目很难。第二方面是带来比较高的回报,所以到目前为止把我们的业务范围定在“三大一新”的投资范围,就是大IT、大健康、大消费和新制造,新制造关键还是技术,我们包括新智能制造和新材料制造。

深圳是一个改革开放制度,也是创新创业制度比较好的地方,为此就是我们是得到很多的分享,在投资的项目方面我们还都在深圳。为此,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为了促进我们的对高科技的投资,所以我们在前年开始,我们还设立了孵化器——创展谷,深圳市创展谷创新创业中心有限公司。那么这个公司也做得还可以,那么从我们可能是少数的创投机构去这样做的一个典范。就是把我们投资前移,不但做投资还做孵化,孵化的目的也是为了我们找项目,我看这个方法还是可以的。

总而言之深圳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城市,也得益于来自全国的人才、全国的资金的支持,包括国家有关部委对我们的支持,所以在深圳挺好的,谢谢大家!

熊明华:好!这个谢谢肖总的分享。那么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一下李总,你其实跟倪总和肖总的背景又不太一样对吧?你是有海外背景的,你是属于海归,不是海带。最近厚安就是在国内的整个的投资还是非常引人注目的。那我很想知道一下,就是说因为我听说你现在常驻深圳了,不一定是北京,所以说你非常看好深圳。所以我想看看你对深圳,就是过去这些企业的成长,在资本的作用里面,你的观察就是为什么你觉得说还是应该到深圳来做投资?

李轩:谢谢熊总!给各位汇报一下,就像熊总所讲,我们厚朴是中国比较大的BuyoutFund,我们做晚期的项目比较多一点,7月份刚刚宣布的一个亚洲最大的一个私有化,就是普洛斯120亿美金是我们和万科一起做的。

提到熊总这个问题,我一直在金融界做了20年,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先在英国做,做完英国去美国,做完美国去北京,做完北京来深圳,我是觉得确实像刚才倪总、肖总说的,深圳这个地方,就很明显地感觉到人的朝气不一样。北京速度很慢,深圳就是说大家一说好一件事情就很快会行动,上海稍微好一点。我想大家到这来的目的都很明显,都想实现人生的价值,都想成功。所以大家就是可能是不同的行业,但是目标都是要成功。

像刚才咱们在会前也沟通,中国像最成功的、得到世界瞩目的经济民营企业,除了阿里巴巴在杭州以外,你像咱们看到的腾讯是吧?就熊总的这个前公司,然后包括华为,大疆,甚至包括招商,包括平安,这些大的集团,得到国际认可的,真的是各行各业,而不仅仅是科技公司,就是说都是出自于深圳,这个我觉得万科也是,包括万科。实际上就是这个地方,大家五湖四海的人来到这儿,大家都相互不歧视,都是为了共同目标实现人生价值。所以我来的晚了一点,所以希望大家也来支持我的工作。

熊明华:谢谢李总!应该不是来得太晚,我来深圳是2005年,我加入腾讯的时候,做腾讯CTO,其实在我2013年底从腾讯退休再回美国,就是我其实在过去十多年,我真是见证了深圳的一个突飞猛进的发展。因为腾讯我记得2004年上市的时候市值只有15亿美金,对吧?现在就是200倍!就说很难想象,就是说你去看世界上所有的高科技公司,在十多年能成张200倍的几乎没有,腾讯肯定是排第一。

其实在这里我也想挑战几位老总,我们讲的深圳这些特别好的科技企业,其实我们深创投也好,创东方也好,其实并没有在早期投这些公司,这些好的深圳公司,对吧?那虽然讲我们整个的业绩非常好,但是这几个深圳明星企业我们没有投。那我就想请教一下就是我们为什么没投?当时是什么原因我们错过了这些机会?我先想请倪总来分享一下,好吧,您这是最应该投的。

倪泽望:对熊总说,我们是应该投的,但实际上我应该说我们是最不应该投的。深创投,它是有个特点,它毕竟是国有控股企业,所以不仅仅深创投,包括我们本土的这些创投机构,你看我们基本上投的最多的都是高新技术、制造业,这种硬科技的、黑科技的这类企业比较多。所以对技术创新应该说我们是情有独钟,但是对商业模式创新一直是没有作为一个主流的去考虑。

所以包括腾讯,包括互联网这样一批企业成长起来,应该说包括深创投的这样一批的本土创投机构,都没有抓住机会,或者说很少的抓住机会了。那么当然跟这种商业模式出来,可能我们国内的还没有看明白,因为他不赚钱,天天就烧投资人的钱,烧得你心惊肉跳的,烧完一轮不够你还要再给他几个亿。这个一般是承受不了,但是可能在国外接触多了,可能感觉到这种商业模式是可行的。

当然了,现在我们慢慢也学会了。所以这种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在我们的知识范围内可能达不到这样一个投资的这样一个要求。所以我说我们深创投,如果说有最大的这种伤痛,那么最大的伤痛就是当年投没有腾讯。那不是说没有机会,是因为是有机会,这腾讯专门到了我们公司来,那时候2000年要求投500万块钱,人民币。但是后来我们投资团队接触了一下,做都没给他做,就打发了,说因为就一两张纸,说要融500万。所以这样我们也经常反思这样一个案例了。实际上去年他们说如果说当年500万会变成多少钱呢?刚才熊总说200倍,我们那就不止200倍了,反正他们告诉我是400亿。所以说当年500万投进去,去年前年就是400亿了,今年肯定更不止了。

所以确实对我们来讲确实很多好的项目,特别是互联网这一轮的机会,我们是没有抓住的。所以我想我们也不断的在反思,不断的在进步。毕竟中国的风险投资机构,它的这种历史太短暂了,它确实很难一下子就达到高度。(美国都50年了,我们才20年。)最多才十几年二十年的历史,所以它毕竟还有一个进步的过程。

当然我们最近也慢慢在逐渐的改变一些我们那些思路和打法,我们也有一些成功的案例也还不错。比如说我们在深圳的,比如说投的,当然现在还不能说完全成功了,柔宇科技这样的,柔宇科技因为我们是天使投资进去的,对吧。那时候估值在3900万,所以那时候刘自鸿刚回来也就是没有产品,所以这样一些案例我们能投进去,能够抓住,说明深创投也在成长。因为他现在估值已经超过两百亿了,实际上这个项目我们目前来看已经是500倍以上的这样一个回报,所以这种案例当然很少很少了。当然在互联网领域我们也投了一个比较好的像酷狗音乐,那么酷狗音乐最近跟QQ音乐居然合并了,有可能明年上市了,这一块我们也会回报会非常高。

这样一些互联网项目我们也一直在关注,我们这两年应该说互联网项目我们投的也会越来越多,包括其他的一些商业模式创新的项目。所以我想我们国内的本土的创投机构也不断的会成长起来,我就先说这么多。

熊明华:谢谢李总,我觉得这个可以看出来,未来的十年,我相信深创投一定会更多地关注这些新经济、新科技。那么肖总你是不是也讲讲,就是说你88年来深圳,你的确应该算是第一批在深圳落户的企业家。那么这些年你觉得就是说,有哪些企业,你本来当时应该要投结果没投的?

肖水龙:刚才那个倪总回答的一些情况我们有同感,因为确实我们做创投也是个学习过程,喜欢看那些可能确定性比较强的,刚才这种投创新,投初创企业的话,它的风险比较大,那么有时候就是看下的决心不够狠。
但是我们确实也是比较关注这种高科技的创新的企业,觉得它有两方面,第一方面它的估值相对比较低,进去以后做成了会有比较高的回报;第二方面讲的话就是他的金额要求也不是太大,而不是说做下来很大以后,你占个百分之一都要多少多少个亿对吧。

谈到创业的过程,我们也是投资过程,我们也是有很多这种体悟、遗憾和教训。其中就有好几家,刚才您提到的项目我们都接触过的。第一个是腾讯,当时我在深国投期间是做融资,因为深国投只能做贷款不能做投资的。当时记得应该是98年的时候,他们找我们要融资,我们后来是这个没有给,他当时也提出来说实在不行就给股权。后来我想如果说我们投了以后,就像倪总说的不一定是好事情。你国有企业反而把它拖累了,走市场化,甚至外资来做,对它反而是个好土壤。

第二个就是大疆,大疆大家津津乐道说是一个投资神话或者是一个创业神话。在它刚刚这个出来的时候,它产品还没有完全销售,我们就追它,但是种种原因就没有追上。为了追这个项目,大家都知道这个导师叫李泽湘,我们就陪他去钓鱼,陪他散步,就是想要拿这个项目,但是还是没得到响应的。最后很遗憾,我们也是有点赌气,算了,咱们这个投不了就算了,因为确实也是我们眼光不够。

第三个就是滴滴打车,也是在眼前晃过。当时刚开始五亿估值,它不是一个增资,是一个转让。程维、还有转让方,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聊了一下,最后也是我们认为估值高了。

说明一点,就是说往往是高科技,高成长,就是一个高风险。那这样的话,我们要就是有很好的这种行业研究、很好的眼光看深看透,在关键时刻敢于出手。有的时候看的就是差不多的时候就出手,不要错过时机,也不要为这个价格上过于纠结。有的时候是我们这样一个是说资金属性问题,都是帮别人管钱的,有的时候看到风险大一点就不敢下手。反过来说现在就是我们的基金可能通不过的,我自己反而去投。为什么呢?就是我自己的钱。所以在前不久我们推的一家企业,也就投了时间不长,给我们带来比较高的回报,几十倍的回报,有人要把它收掉,那是我个人投的。

所以这个基金在一些管理上,包括咱们倪总这边包括(此处未能听清)风险很大,包括投柔宇科技的话也是要考验眼光,柔宇落地的时候,一个老乡,他是江西老乡找到我,找到了以后,我们也觉得这个风险比较大就没投。在跟刘自鸿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当时找你的,第一个找的是我。

所以说投资有很多成功的案例,有很多这种错过的一种遗憾,这四个项目都提到过。所以我们也讲,有点感觉到这个做投资做到十年,甚至往前延伸至二十年、三十年,投资永远在路上,永远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谢谢大家!

熊明华:谢谢!的确,我特别认可这个投资是一门艺术,因为我离开腾讯之后,学着做投资,做几年,我发现其实投资其实还是主要是投人,对吧。新的想法、新的技术其实是层出不穷的,错过这些机会没问题,但是最后其实这个项目投得对不对?该不该投?能不能投成功?其实还是看团队、看创始人,这个非常重要。

我觉得没关系,过去有些遗憾,这个是难免的。但是未来我觉得在深圳的机会比过去十年、二十年其实还会更多。现在我们大家都说深圳怎么去赶超硅谷。这个过去十年,其实我是见证深圳高速发展,但是未来的十年,我希望他能超过硅谷的。

但是大家知道,就是硅谷这些现在我们能说出来的这些公司,基本上都是在硅谷的VC给投出来的。我们熟悉的红杉资本,这个应该算是最早一批创投。那么可以说硅谷之所以成为硅谷,如果没有这些创投的话,是肯定不会成为硅谷的。也就是说一大批美国最优秀的创投机构助推了、成就了今天的硅谷。

所以我在想,在未来的十年甚至二十年更长时间里面,我们要把深圳打造成超越硅谷的一个创业基地的话,我觉得作为投资家,各位,你们的作用肯定是不光是不可缺少的,就是说你们是一个必须要有的。

所以这点我特别想请李总说一下,因为最近ARM这个事情就是大家挺关注的,因为我本人曾经在ARM董事会做过4年顾问,就是我在腾讯CTO期间。当时他们找我做董事会顾问我还很奇怪,我不是做芯片也不是做配件,找我干什么?后来知道说大的战略是一个物联网的背景,然后那个时候其实还没讲到人工智能,我们主要是讲物联网。就是物联网的一个体量比移动互联网肯定是高一到两个数量级的,所以当时他们找我就是想知道说,从中国的消费者的角度去看未来的物联网是怎么一个业态。

所以当时我在那做四年顾问之后,我才发现ARM这个公司其实还是在物联网时代,因为是超过英特尔,甚至会超过移动时代的高通。那么最近李总在这方面就是有一些动作,能不能请李总分享一下,为什么你们去做这个事情,而且把这个放在深圳?你自己还跑到深圳来盯着这个。所以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这个是不是一个未来深圳发展的一个新模式?从投资的角度讲。

李轩:谢谢熊总,我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好,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就实际上我在全世界各地都待了一段时间,所以就说像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就是当年我回国的时候,在中金公司工作,当时做了中国很多公司的上市IPO。当时就西方人老问说中国这些公司以后发展怎么样,那我跟他讲,如果你相信中国经济的发展,那是差不多15年前,我说中国一定会出现这个世界型的,从市值来讲,世界型的金融企业、电信企业和保险公司。这个15年前,当时中国移动上市的时候大概三、四百亿,但是AT&T是三、四千亿美金的市值,就是差十倍,差一个量级。

今天你再看一看,就中国的,在各个行业的,这种传统行业,包括像电信、移动、银行、能源、石油,实际上都是全球的大型企业,为什么?因为人口基数在这儿,14亿人口。在最近的15年的发展中还有一个现象,大家可能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全球最新起来的这些互联网企业只有在两个地方,美国和中国。欧洲是完全没有,欧洲没有一家大型互联网企业,日本也没有,为什么?人口基数。因为互联网一下子把这个门槛降得非常低的时候,你必须要有个统一市场。因为欧洲虽说德国很大、法国很大,但是如果一个互联网企业或者一个科技企业,它要在不同的市场要拼的话,它要适合不同国家的标准。所以现在才有欧盟,欧盟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打破各个国家之间的垄断。

但中国这个市场,你发现出现这种大型的科技企业的时候,即使我们不要算14亿人口的消费能力,你就算在城市人口,六、七亿的消费能力,已经接近甚至超过美国的消费能力的时候,这样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这种大型的企业。所以我个人觉得,就今天这句话就是,在今后15年之内,中国除了BAT以外,一定还会出现大型的科技企业、医疗企业。这些企业的市值一定是超过美国现在看的这些科技企业的市值,虽然腾讯和阿里已经达到甚至超过。我觉得在今后10到15年之内,中国企业在科技企业里面应该跟美国是平分秋色的,应该是一半是美国企业,一般是中国企业。

那真正作为中国科技企业的最发的经济体,最发达的一个城市群,那我觉得应该来讲概率是大概率的事件。所以说我在这要跟倪总、肖总这边多学习,从他那再捡点漏,看能不能再找下一个腾讯、下一个阿里,我觉得一定是有的,只不过是哪一家。我觉得至少我个人感觉像超过万亿市值的这种科技企业,中国至少在今后十年应该有十家以上,就达到美国现在标准,甚至更多,如果经济发展快,我觉得中间至少有1/3在深圳。

熊明华:谢谢李总!

就是说去看深圳未来十年的机会在哪里?因为我是做软件出身,但是我现在七海资本的做投资,我主要是关注智能物联网和服务机器人。我在硅谷待了两年就去看一堆这样的公司,投了大概不到20个。那么今年开始其实我的投资时间大部分放在国内,因为看过硅谷这公司之后,我们投的是早期的,发现他们成长太慢了,凡是跟硬件相关的发展比中国还慢。所以今年我在国内连续投了四家智能物联网和服务机器人相关的公司,那么有北京的、上海的、杭州的,他们其实都跟我说他们挺想把总部搬到深圳来的。

像这样的企业,我想问问肖总跟倪总,就是说因为深圳是有这个像海绵一样的这种吸附这些创新企业的能力的,不光是深圳,就是外地这些企业的话,因为你们都是全国布局,你们觉得在未来怎么去把深圳作为一个中国的硅谷打造成功的话,在全国吸收这些真正适合在深圳土壤发展壮大的企业,你觉得这个思路是不是一个值得去尝试的?然后你们还有些什么其他的好的建议跟我们大家分享一下,就是说怎么能按照李总的这个设想,我们深圳再打造出十个在软硬件云端都能综合发展起来的,世界级这种科技巨头出来?要不倪总先讲?

倪泽望:好,确实这个题目也是非常有挑战性,但是应该说今后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可能不仅仅是深圳关键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是人类关键的三十年。所以大家一直在觉得是不是新人类出现了,或者说新物种出现了。所以如果说是这么一个大的背景或者前提下,那可能确实会有一批人,甚至比马化腾、马云更牛的人会诞生了,也有可能在我们台下了。

所以大家也提到以前我们很多事儿都是二八规则,对吧?80%的财富20%的人创造,那么20%的人占有了80%的财富之类的。但是可能今后十、二十年可能比这更加残酷,也就是说可能甚至是5%、1%的人掌握了95%或者99%的财富,这种情况是完全可能出现的。因为一个比互联网时代更大的时代又到来了,就像刚才我们谈到的物联网时代,甚至人工智能时代,所以这样一个结构他就很多工作岗位都没有了,那就是机器人,都是机器,都是人工智能在做了。

所以确实这样一个时代决定了,我们每个区域、每个人在这个时代的定位了。你在什么位置上?你是不是被淘汰的那个岗位的位置?所以我觉得是很恐怖、很可怕的一件事。所以逼着我们投资机构也好,我们每个人也好,必须赶快迅速的找到自己的位置。那对深圳这么一个城市来讲,我觉得又是一轮新的产业洗牌或者产业调整的机会,也只有这种大的产业洗牌背景下,才会有巨大的发展机会。如果说都非常平稳,按部就班做,没有任何的变迁、跃升,实际上对每个人、对每个区域都没有机会了。

你说深圳30年前谁知道它一个小小的小渔村对吧?谁知道30多年后的今天它变成一个中国的一线大都市,所以我想今后的30年可能对每个区域又是一次重新洗牌的机会。实际上深圳来讲目前这个基础是特别好,这样一个大的环境,在国内来讲它也非常好,国际上它的竞争力也非常强。

我们之所以这么说,我们最近在美国也投了很多项目,包括很多我们跟国外的合作,跟俄罗斯合作,跟欧洲合作。他们之所以愿意跟深圳合作,跟我们合作,他实际上是看中深圳这样一个背景,特别是做硬件的,或者说特别是市场在中国的。那么他想跟我们合作无外乎第一你们这制造成本便宜,第二个你这个市场巨大,无外乎这两个因素。所以我们现在一批企业他愿意搬到深圳来来,或者在深圳建总部、建研发中心、建基地,这是深圳的一些得天独厚的优势,所有的配套都在以深圳为中心的这样一个周边区域,可以配套完整齐全。

所以我们很多企业也有企业搬到内地去,最后他又搬回来,他就是很不方便的,就是配套能力内地不够不具备。所以我说深圳也有弱势,就是它没有土地空间,所以我说今后可能最大的一个区域发展的趋势,那就是粤港澳了,对吧?那可能就是省里面提出来的,广州到深圳的这样一个科技创新走廊。那我觉得这样一个科技创新走廊可能就深圳变成一个中心的辐射的一个区域,那么把整个区域就盘活起来了,那就类似于像硅谷这样的。那么硅谷没有哪一个城市说我是硅谷,那几个城市都是硅谷,那实际上会变成整个这个片区,可能就是个硅谷了。因为深圳毕竟这个地方太小,它也容纳不了这么多的企业,而且目前它的成本这么高。但我相信周边区域全部起来了,深圳的经济自然会水涨船高了。

那我想另外刚才我们熊总也谈到的创投这一块,因为我们研究的数据,2015、2016年这两年基本上美国的落地的VC投资大概600亿美金,其中有一半是落在硅谷。所以这样比起来我们的差距还很大,也就是说每年落地有300亿美金到创新企业里面去,所以这样一个数据我们确实比起来应该是深圳还是有上升的空间,我就说这么多,谢谢。

熊明华:倪总说得非常好。的确,硅谷的整个投资的这个资金量比我们还是高个数量级的,所以这个潜力是非常大的。的确,从深圳到广州就是跟旧金山到圣荷西,其实差不多距离,那一带全是叫硅谷。

肖总你说你错过了腾讯。因为我最早在微软的时候,九年是PC时代的互联网时代,就是1995年到2004年。然后2005年到2016年应该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我比较幸运,在腾讯,我在离开腾讯之前把微信做起来。现在其实我们叫做第三代互联网,叫智能互联网或者智能物联网,这个体量绝对是超过移动互联网。

所以我就想知道说在这个方面你有什么好的布局,有什么想法?那么因为我最近投服务机器人,我在北京就投了一个叫roobo智能管家,然后现在我要去当执行董事长。我觉得投资人变成操盘手,当然这是我个人的一个选择,因为老做投资觉得好像有点想冲到第一线去做。但是我觉得说其实这个不一定是最好的投资家应该做的,但是我想你作为这个成功的一个投资者,你觉得在智能互联网这个时代,特别是要软硬件和云结合的时代,创东方这边会有什么新的战略布局,新的理念来赶超这个世界?

肖水龙:对,就是深圳的发展,表明是一个地方的发展要两个都要强,第一是科技创新,第二是金融创新,金融创新包括风投的参与。深圳跟美国差不多,也是在跟着美国走,这个两个都很强。那么有的地方在内地讲的话,相比之下两个人都不强,或者某方面强,但是其他方面要弱一些。但是也不能说深圳一股独大,实际上这个中关村北京,杭州现在以马云阿里为首带动了,他们也是挺强的。那么就是有些活跃程度方面可能在杭州更多,像大数据,这些包括新零售,他们还更强一些,他们创业的能力,就是因为马云的这种教父级人物可能带不少员工成长起来。

但是深圳确实是综合下来还是比较强,它地理位置靠近香港,尽管香港现在有点没落,但是它的这种国际交往的便利度还是比较高的。第二方面讲是它整个大势在珠三角,这种产业环境、经济厚度使得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基础。特别是说深圳政府,他还是市场化程度较高要高,所以最大的这个优势可能不是别的,可能是市场化程度优势。所以到这来了以后,年轻人创业团队感到很自由、很活跃、很激情,所以就是大家继续看好深圳,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

刚才您提的问题,对这方面的话是我们布局的,因为我们“三大一新”当中就是一个新智能制造,就是新制造到新智能制造,我们也是看着项目投的项目。Fintech项目,就是互联网金融或者是金融科技方面的,也用到大数据这些,我们是投资得比较多,到目前为止已经投了20多家企业,可能在全国同行当中可能是投的比较多的了。

所以这方面肯定是不会落后,同时你也提到过关于这个软硬结合的硬件偏多一点的,我们看的少一些,我觉得还是要加强。未来这个是势不可挡,就在眼前。在前两天出差在北京的时候,一个新奇的机器人在一个酒店里面,它可以带你去你的房间,我第一次遇到,像个小孩跟着你,你还让它先进电梯,别踩着它碰着它了。它送你到门口,它告诉你到了就是再见,挺好玩的,它就自己回去了,再回到大堂去。服务员对它输入一个号码,1626,它就带你走。这就说明这些就是眼前了,我们还觉得这个机器人很遥远,跟我没关系,可能真的就很近。所以在这方面谁布局早,谁就得意,可能就是下一个腾讯、下一个阿里,刚才你讲的这个科技形态可能就在于此。深圳这方面很发达的,很多的
总而言之深圳的发展,我们也是外地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那么这样还是需要全国的一种关注,从资金到人才,到一些资源。所以有一句话我们也是非常感动的,我们也身在其中的,就是深圳不排外。有个口号:来了,就是深圳人!谢谢大家!

熊明华:非常好!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可能快就要结束了。那么最后我想请李总说一下,因为你新来深圳,以后应该多向倪总、肖总取经对吧。但你还是有一些自己的一些战略思考,你觉得在未来,你在深圳最想投的是怎样的企业?

李轩:当然希望投像腾讯这样企业了,这是早期的。所以我跟倪总和肖总都说了说,我们希望以后多合作,我们中晚期的可以这边多学习一点。

我觉得还是这个点,就是我想在座的大部分应该都是在深圳本地的这些,不管是科技和金融界的人才,就是说我觉得这个一句中国古话叫“天时地利人和”,因为你看我不是搞政治,但你看19大以后,我觉得就是国家的稳定,你要看中国历史,国家的稳定是超越一切。中国只要政治稳定100年就国家一定发达,基本都是这样子。所以说我觉得如果习大大再干个十年、二十年,我觉得中国的稳定实际上就带来了,这一点就是天时,是吧。整个中国人最怕乱,中国人和其他国家不太一样。

地利,刚才肖总也说了,包括倪总说了。我觉得接近香港,对深圳确实是有很大的优势,因为香港不管怎么样,当年曾经是接触西方文化的一个窗口,包括它的法律制度,包括它的金融机构非常完善的。当时中国刚改革开放,很多人不太愿意到大陆来,他愿意在香港待着。所以带着这个溢出效应把整个深圳这个带出来了,我觉得这个溢出效应确实很重要。但今天深圳是反过来要带着香港走,我觉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香港还是有很好的法律和金融制度在这里面,所以我觉得就是地利。

人和,像我特别同意这个倪总说,就深圳这个地方,我记得十年前我那时候到这里来,我就问一个深圳的领导,深圳现在人口平均年龄多少?他说29岁。然后前段时间我又问深圳的一个领导,我说深圳现在人口平均年龄多少?他说28点几岁。为什么还退步了,他说我想了想也没想出来,这是个好问题。后来我自己想了想,我觉得可能就是这个地方竞争特别激烈,年轻人都过来创业。如果你创业适合了,你就留下来,你不适合你可能就回老家了。所以这个地方是一个创业的热土,就大家都在这儿试一下,所以这地方带来的人口的结构非常优化。

所以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大家目的都是到这来要实现人生的价值,能够希望成功。所以我觉得应该来讲就是北上广深,我觉得深圳还是应该非常好的一个地方,适合大家创业,我希望我们可能看到的下一个马化腾,马云就坐在我们今天的台下面。
好,谢谢!

熊明华:那么很高兴,也谢谢第一财经给我们一个机会跟大家分享。然后特别要感谢倪总、肖总和李总,能把他们的一些智慧来分享给大家。希望我们以后在一起还有更多的机会,跟大家一起共同进步,帮助深圳打造成一个真正的超越硅谷的一个创业的新基地,谢谢大家!

第一财经声明:所有文字实录均根据现场录音整理,未经与会嘉宾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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