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琦：开展跨境金融服务必须持牌经营，不得“无证驾驶”

伴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服务贸易的跨境交付模式越来越多样。对此，国家外汇管理局总会计师孙天琦在10月28日召开的首届外滩金融峰会上表示，开展跨境金融服务必须要持牌经营，要拿到金融牌照，且金融牌照必须有国界，不能拿A国的牌照到B国提供金融服务。

目前，我国出现了境外机构基于境外金融牌照，非法为我国境内居民提供外汇保证金交易、比特币交易、ICO交易、跨境炒股、炒期货、炒贵金属、支付、开户、财富管理服务，以及跨境销售投资类保险产品等非法跨境金融活动。

截至2019年9月底，国家外汇管理局与境内外行政和监管部门合作，通过封堵、关停、处罚等多种方式，处置境内外非法外汇保证金交易平台2006家。其中，关闭1952家，约谈清退45家，移交公安机关9家。

孙天琦表示，对于跨境金融服务的监管一定要落地，监管部门一定要守土有责。“推动金融开放必须坚定，这毋庸置疑，但是当中一定要强调提供跨境金融服务，要持牌经营，牌照是有国界的。不能出现非法的跨境金融服务之后就说‘不归我管，法规规定我只管境内主体，境外主体非法提供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或者说‘牌照不是我发的，不归我管’。”

对于牌照，孙天琦还称，“在我国没有牌照，但拿着外国的牌照在我国开展金融服务就是‘无证驾驶’，就是一种非法的金融服务。”

除了跨境交易外，对于数字货币的跨境流动，孙天琦认为，数字货币可以跨境自由流动，而人民币还没有完全可自由兑换，所以要把这些数字货币看成是外币。它的兑换、使用必须要完全遵守外汇管理框架。另外，在境内要坚持法定货币是本币人民币，境内交易计价结算不能被其他货币所替代。

部分新兴市场国家对Libra等数字货币持有开放和支持的态度。对此，孙天琦表示，这些国家要搞清楚愿不愿意为了这些数字货币而改变本国的外汇管理框架，甚至允许出现一种货币替代现有法定货币？对于新兴市场国家可能的选择，孙天琦称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如果新兴市场国家选择必须要遵守现行的外汇管理框架，审慎推进货币可兑换进程，那么以Libra等的落地实行就不仅仅要获得美国监管当局的同意，也必须要获得其他国家监管部门的同意；另一方面，如果这些新兴市场国家应该严厉打击打着数字货币旗号进行的非法跨境资金转移活动，因为这部分资金转移已经在冲击外汇管理的监管要求。

相较而言，发达国家的货币跨境流动相对自由，基于此，资金跨境主要关心的就是“三反”（反洗钱、反恐怖融资、反逃税），再者就是个人隐私保护、消费者保护等等。

综合新兴市场国家和发达国家的情况，孙天琦猜测，下一步数字货币在跨境环节初期的生存空间可能是小额的跨境资金转移，也就是“侨汇”（remittance）。

另外，对于近期大热的区块链，孙天琦表示，一是不要炒作区块链这个概念；二是不能披着区块链这个外衣做非法活动，做非法金融活动；三是真正要想获得市场空间，这个技术必须从当前经济金融的痛点上、从服务实体经济过程中找到自己的市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