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负收益债券近17万亿美元，正收益的中国国债ETF在海外火了

目前，巴克莱全球负利率债券（名义利率）规模已扩至16.8万亿美元，创今年以来新高，也触及2019年9月以来的最高水平。根据摩根士丹利的统计，全球实际收益率为负（名义利率减去通胀预期）的国债规模在过去两年内快速增长，达到31万亿美元。

在这一背景下，中国债券的收益率吸引力愈发突出，受到国际投资者追捧。工银南方东英富时中国国债ETF日前于新加坡交易所（下称“新交所”）开始交易，该ETF追踪富时中国政府债券指数（CGBI），其指示性指数收益率为2.98%，相较美国国债的额外收益率飙升近2.4个百分点。据第一财经记者了解，该债券ETF吸引了众多国际投资者，以6.76亿美元（约合46亿元人民币）的初始管理资产（AUM）启动，目前资金持续流入。就规模而言，这已是海外最大的一只挂钩中国政府债券的ETF。

自从富时罗素世界国债指数(WGBI)宣布纳入中国国债后，海外做多的热情持续升温。随着人民币升值，同时各大机构都在寻找美元的可替代资产，外资机构持有的在岸中国债券已突破4000亿美元大关，预计未来将中国国债纳入WGBI指数后还将吸引1500亿美元的资金流入。

全球负收益债券再扩容

负收益债券规模飙升的趋势从2018年就开始了，整体规模从2018年10月的6万亿美元飙升至2019年年中的近13万亿美元。

在美联储还未正式开启降息的时候，负收益债券主要集中在欧元区。然而，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导致全球央行加速扩表，美联储降息至0，美国10年期国债名义收益率一度跌破了0.4%，实际收益率早就成了负值。

近期，全球负收益债券的规模已逼近16万亿美元，发达国家实际收益率为负的债券在总的未偿债券中占比从3年前的57%上升到76%。由于当前美国10年期通胀预期在1.9%，这意味着95%的各期限美国国债实际利率为负。欧洲和日本的情况则更为严重，可以说几乎所有期限的日本和欧元区主权债实际利率都是负值。

疫情期间，各国采取了罕见的货币和财政政策协调的模式，这也导致央行扩表更为迅速，使负利率债券的阵营持续扩大，几大发达国家的央行总计扩表超6万亿美元。截至2020年9月11日，各国为应对疫情而推出的财政措施总规模达11.7万亿美元，接近全球GDP的12%。根据IMF的数据，各国政府的赤字占GDP比率平均将上升9%，而全球公共债务规模预计将接近GDP的100%，创历史新高。

问题来了，为什么还有买家前赴后继地去买负收益债券？有一种观点认为，可以将负收益率视为存储成本， 通过支付一点点成本来购买安全性。 此外，许多专业投资者并不会将债券持有到期、只享受票息，而是趁着债券潜在市场价值变化，也就是收益率进一步走负的阶段卖出以获得利润，即“赚价差”。

这里还需要引入“债券凸性”的金融学概念——是指债券价格与利率间非线性关系的一种量度。简单而言，对久期相同的两个债券，当利率下降时，凸性大的债券价格上涨幅度更大。而当利率上升时，凸性大的债券价格下降的幅度更小。故相同条件下，债券的凸性越大越好。因此，在利率变化都是-1%的情况下，理论上30年期负利率债券的回报将是10%利率债券的两倍。因此也不难理解，为何负利率30年期国债照样拥有投资者。

此外，汇率的因素也需纳入考量。例如10年期美债的收益率约为0.7%，10年期德国国债收益率是-0.5%。但过去半年欧元对美元升值了6%。

中国债券ETF在海外走俏

在这样的背景下，就不难理解为何中国债券ETF在海外被“抢购”的现象，今年这一资产类别在收益率和汇率方面都具备极大的吸引力。

上述新交所的债券ETF指示性指数收益率为2.98%，远超10年期美债的0.7%。同时，今年以来人民币升值幅度逼近5%，目前市场仍认为人民币将维持强势。因此，这只ETF在上市前便获得了市场的强烈关注，以6.76亿美元的初始管理资产启动，创下了海外中国政府债券ETF规模之最。这只ETF由作为投资顾问的南方东英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工银资管（香港）有限公司以及工银理财（北京）有限责任公司共同推出，为国际投资者提供了直接投资人民币计价的中国国债的途径，旨在复制富时中国政府债券指数（CGBI）的表现。

对投资者而言，类似ETF不仅提供了中国债券的敞口，还可作为分散现有投资组合的工具。新交所方面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由于中国债券市场不断开放，流动性改善，外加收益率溢价诱人且与全球债券的相关性较低，近几个月来，中国国债吸引的资金流入创下了新纪录。

新交所中国区负责人陈庆此前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专访时表示，近年来，外资持续买入人民币债券，在国债中的占比超8%。早在2018年11月和2019年11月，新交所就分别和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合作，向全球投资人推广CFETS-BOC交易型债券指数及多个子指数，以及中债-工行债券指数，新交所是中国以外展示这些债券指数的首家交易所。“目前也在考虑支持金融机构推出更多挂钩中国国债指数的ETF，以及衍生品，让更多外资可以获得人民币债券的敞口。”陈庆说。

未来，各界预计将有更多增量资金流入中国政府债券。当前，中国国债的外资持有率超8%。渣打中国宏观策略团队预计，在中国国债完全纳入富时罗素全球国债指数后，人民币债券可能占比达到5.7%，吸引1400亿到1700亿美元的被动资金流入，中国国债的外资持有比例将会在2022年年底前达到20%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