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经济数据远弱于预期，最不好的时期过去了吗？| 中国观察

“你拿到鱼了吗？”

这句话早上成了小区邻居们嘴边的问候语，因为我们小区收到了一批新鲜的日本海鲈鱼。两条活鱼被密封在塑料袋里，价格是55元（8.25美元），

晚上我妻子打算蒸一条鱼作为晚餐。她已经用一大束鲜切花（牡丹、向日葵、小黄玫瑰）和几瓶进口西班牙葡萄酒为我们的家增添了一些乐趣。

与上个月相比，我们的日常生活变得更加愉快和丰富多彩。我很高兴我们可以在小区里漫步，享受温暖的阳光。

4月似乎是最难的时候。

5月16日，中国国家统计局（NBS）发布了4月份的主要经济数据。工业增加值和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同比增速低于预期。

4月GDP估计（基于工业增加值、国家统计局的服务业生产指数以及对农业估计值同比涨幅的加权平均数）同比下降4%，为2020年4月以来的最低增速（图1）。

图1 GDP和月度经济指标的同比增速

可以理解的是，经济的大幅放缓使得企业不太愿意雇佣新员工。城镇新增就业人数连续第二个月远低于去年同期（图2）。

图2 城镇新增就业人数

由于劳动力需求疲软，失业率迅速上升（图3）。国家统计局4月份城镇调查失业率升至6.1%，略低于2020年2月6.2%的近期峰值。目前的周期对年轻人来说非常艰难，16-24岁人群的失业率创下新高。

图3 失业率

劳动力市场唯一的好消息是周工作时间仍处于高位。4月份的周工作时间为46.2小时，略低于2021年，但仍远高于2019年（图4）。这表明，虽然经济放缓，但雇主并没有解雇太多员工。因此，当经济全面复苏时，企业已做好充分准备，为需求反弹提供服务。

图4 4月份平均周工作时间

考虑到疫情造成的所有不确定性，购房者的信心受到影响也就不足为奇了。今年前四个月，新房销售面积比去年同期下降了25%。不过，去年的销售特别强劲（图5）。与往年同期比，今年的销售面积下降了约9%。

图5 住宅销售面积（截至4月30日）

今年，房屋新开工与销售的比率（上图 5）比一段时间以来的正常水平低约15个百分点。在奥密克戎疫情完全得到控制之前，开发商降低杠杆的压力只会加剧他们不愿意承担新项目的情绪。好消息是，即使在今年的低水平上，也有足够的住房需求来证明建筑活动的回升是合理的。

4月份是经济的最低点吗？

5月份一开始就不顺利。根据中国文化和旅游部的数据，奥密克戎疫情降低了人们在五一假期外出游玩的意愿：国内旅游同比下降30%，支出同比下降43%。

尽管如此，还是存在一些有希望的迹象。

首先，新增感染人数持续下降（图6）。在上海，日新增感染人数持续低于1000，低于4月中旬的约2.7万人。在中国其他地区，每天新增病例不到300例。

图6 新冠肺炎新增感染人数

新增病例的下降正在使人员流动限制有所放松。30个城市的交通拥堵指数显示，今年与去年的人员流动差距已经从4月初的9%缩小到最近的3%（图7）。虽然北京、上海、郑州和长春的人员流动仍明显下降，但福州、泉州、南通和宁波的流动性高于去年。

图7 交通拥堵指数：30个城市加权平均数

经济学家正在讨论政府应该如何应对经济放缓。信贷条件已经放松，宏观杠杆率（衡量全社会债务规模的广义指标）在连续五个季度下降后，今年第一季度有所回升。几乎所有的上升都来自非金融企业的债务。

图8 非金融部门宏观杠杆率

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也有积极的投资计划（图9）。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付凌晖表示，中国增加基础设施支出的空间很大，因为中国的人均基础设施存量仅为发达国家的20-30%。他说，水利、教育和卫生方面的投资迅速增长。他还指出，今年到目前为止，对集成电路等先进制造项目的投资一直很强劲。

图9 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速（%）

一些经济学家希望政府采取更多的措施来支持经济。他们建议政府发放消费券来刺激需求。但我认为政府必须谨慎。疫情的冲击既影响到供给，也影响到需求。付凌晖表示，上海9000家大型工业企业中约有一半尚未恢复生产。因此，如果经济不能生产和交付额外的商品，提高消费者的购买力最终可能会加剧通货膨胀。

今年4月，中国人民银行宣布，当疫情导致借款人难以偿还贷款时，金融机构和平台公司将提高风险容忍度。与之类似，上海的国有房地产公司正在免除小企业的租金，否则这些企业将被迫倒闭。我认为政府应该继续推行鼓励容忍的政策，并适当扩大其范围。

虽然我们家可以买到鱼、鲜花和丹魄（Tempranillo）葡萄酒，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我们还受益于政府通过居委会提供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如卫生纸、肥皂和洗发水。政府应该加强居委会的能力，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他们需要的东西，度过疫情的最后阶段。

（作者为第一财经研究院高级学术顾问柯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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