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医疗队接续援摩四十八年：赋能中国摩洛哥双边经贸合作

癸卯新春，第二十届上海国际汽车工业展览会得以线下成功举行，吸引了全球一千多家企业参展。令笔者意想不到的是：摩洛哥商务代表团以非洲汽车工业大国的资格，也在此时来到上海。除参加展会，摩洛哥代表团此行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即向中国企业家推介摩洛哥的投资发展机遇。相关交流活动中，摩方高级官员都对上海援摩医疗队的历史功勋和现实意义给与很高评价。而关于现实意义，摩方认为除了巩固两国人民的友谊，还是营商环境新要素！

笔者跟踪研究上海援摩医疗队的功勋作用已经有十年了，也切实感受到了人文交流对于国别关系的积极、正面的影响力。需要说明的是：医疗基础资源充沛的上海，是新中国最早参与援外医疗工作的省市之一。1975年起，受原国家卫生部委托，上海承担援助摩洛哥医疗工作。截至2021年底的统计：有194批、1895名医疗队员先后抵达这个位于地中海、大西洋和撒哈拉沙漠之间的国度。他们身着白色医疗服，胸口贴着醒目的五星红旗标志，全心全意为当地民众服务；上海援摩医疗队共诊治当地患者573万余人次、收治住院病人83万余人次，开展手术52万余例。近半世纪，一批又一批援摩医疗队员凭借扎实的医学理论、丰富的临床经验及精湛的医疗技术，得到当地百姓的高度认可与信任，被誉为“中国天使”。

而二零二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上海市卫生健康委在中共一大纪念馆举行第195批援摩洛哥中国医疗队出征仪式；该批医疗队已于当年十二月抵达摩洛哥，期限依然是二年。在该批次出征仪式上，上海市卫健委副主任虞涛向援摩医疗队授中国医疗队队旗，并勉励队员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大力弘扬“不畏艰苦、甘于奉献、救死扶伤、大爱无疆”的中国医疗队精神，谱写中国（上海）卫生援外历史新篇章。据了解：当前，援摩洛哥中国医疗队有1个总队部和8个医疗分队，共78名队员，涉及心内科、普外科、妇产科、骨科、眼科、耳鼻喉科、儿科、呼吸内科、消化内科、肾内科、烧伤科、麻醉科、针灸科、推拿科、护理等10余个专业，分别在穆罕默迪亚、拉西迪亚、塔扎、沙温、阿加迪尔、梅克内斯、本格里、塞达特等地区公立医院开展医疗业务。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传统中医药也在当地焕发出了光芒。

摩洛哥，是个旅游资源丰富的地中海国度，具有世界级的美誉；也是很多奥斯卡影片的海滨取景地。诞生，援摩洛哥中国医疗队队员的驻地，大多位于条件艰苦的偏远山区和荒漠地带。如笔者熟悉的上海市第八人民医院医护人员参加的援摩医疗队就是如此，在繁重的手术、康复和培训当地工作之余，还得自己在驻地开辟菜园种植绿叶菜以解决集体生活难题！

上海出征的援摩中国医疗队，以高尚的医德和精湛的医术服务受援国人民。他们助力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故事，赢得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尊敬。红五月，一个由笔者母校即复旦大学多国留学生组成的一带一路课题调研组，在了解到上海市第八人民医院的援摩事迹之后，有二十四位留学生用汉语写下了给八院白衣天使的慰问信以表达自己敬意。笔者细细品读之后自然很感动，于是选择五月十二日即国际护士节这天作为信使、将这些敬意送到八院。

八院党委书记冯云海教授、宣传科长陈晨和复旦校友、八院护理部主任刘华华，热情地接待了我。他们一起品读复旦大学多国留学生的汉语来信，一致认为这是今年国际护士节里收到的最有感染力的节日礼物，对全体八院白衣天使都是个极大鼓舞，复旦留学生的文笔也很打动人。如委内瑞拉留学生岑金河直接致信尊敬的冯云海先生：“我再一次惊叹中国医生的无私奉献和医术高超，也为中国作为一个大国去援助比自己‘弱小’的国家的责任和担当而称赞。我一直对医生充满着敬佩——尊敬他们救死扶伤，佩服他们独当一面，我知道医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从医学生到医生，他们要付出比别的专业的求学同学更多的努力，所以不仅要把专业知识背得滚瓜烂熟，还要反复实验，稍有差池关系到患者的生命”。当看到八院白衣天使的生活境遇：“西欧医疗队往往进驻沿海平原中心城市甚至富人区的‘贵族医院’，上海医疗队则应受援方的要求，基本上被安置在中小城市、边远地区乃至戈壁荒漠。可以说，上海医疗队更体现了无私的情怀。曾经上海医疗队所居住的楼房条件很差，旁边就是露天垃圾场。短期内队里先后有三人在不同地点看见了蛇……拎起死蛇一量长1.2米。这真让人背脊发凉。但在这样的环境他们都可以坚持一年又一年，这让我甚是敬佩”。

上海市第八人民医院妇产科医生张茜、护士刘燕，是第194批次援摩队队员，在百年风华的2021年受徐汇区卫健委委派、启程承担摩洛哥本格里地区的医疗援助任务；她们也收到了多位复旦留学生的慰问信。如加拿大留学生崔佳韵致敬张茜医生：“相对于中国的医院有完善的医疗团队支撑，在摩洛哥，你们大多情况下要靠自己一个人去解决问题，产科医生尤其面临很大的压力。你们工作量大，当地器械用起来不顺手，语言交流不顺利，监护条件有限，隐患没有及时发现就很危险。为此你们互相合作，外科医生、麻醉科医生、翻译员随时待命，如有重大抢救第一时间与救济团队展开合作。如今，中国医生在摩洛哥早已成为一张金字招牌，得到当地老百姓的高度认可与信任。你们以精深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促进摩洛哥医疗卫生事业发展和人民健康水平的提高，赢得摩洛哥政府和人民的高度评价和尊重”。

而“出国前，你可能是自己孩子面前可敬可爱的妈妈，可能是自己同事身边的热情伙伴。援摩后，你虽然还是妈妈、还是伙伴，但是你肩负国家交予的使命，以中国医护之名在摩洛哥救死扶伤，不惧当地环境带来的不适，不惧医疗条件落后带来的困难，不惧病患带来的疲惫。你是医务工作者的楷模，是中国骄傲，更是大国担当，为上海为八院的荣誉做了自己的贡献”！

而巴拿马留学生潘慧欢，这样致敬刘燕护士：“世上没有从天而降的天使，只有甘于奉献、救民于病痛中——身穿白衣化身为天使的你们。在援摩医疗队里，你们是医生可靠的臂膀，将医生在摩洛哥这片沙漠地带种下的健康之花细心地照看、培育了起来。作为一名大学生，在了解还有一群像你一样的护理工作者在中国万里之外辛苦地进行医疗援助，我感到十分的敬佩，心中也含着十分的敬意。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日夜奋斗的你们本身就是光芒。你们救治了摩洛哥多少病人，给予他们新生和活下去的希望！护理不只是一份工作，也不是职责一词所能概括。你们代表中国援外，救死扶伤，传递了温暖，更传播了中国力量，同时也带去了中国文化，提高了中国的国际影响力。虽然你们的事迹，在国际舞台上还没有得到太多传播和弘扬，但总有像我一样的人正看见，被你们不畏艰苦、无私奉献的精神所感动。我也深深地认识到中国之所以强大，是因为背后有许多像你们这样的人存在”。

冯云海教授在感动之余，还进一步和我探讨以援摩医疗队为主题的人文交流对双边经贸合作的关联。我告知自己的最新调研结果：摩洛哥是个典型的发展中国家，甚至和中国相似即沿海发达而内地、山区总体上比较落后，需要新型的外来投资来赋能当地发展。目前，在中国企业积极投入的背景下，公路、铁路及桥梁建设已经在八院医护人员的所在地展开；相对应地在当地，建筑业、物流业和制造业如车企配套产业正在勃发出生机，并且带动了当地就业人口集聚。年青的当地员工在就业后自然就组成家庭、就会有孩子不断出生，所以八院妇产科在当地的口碑自然是发展的催化剂；同时，骨科、中医科和神经内科也大有用武之地。

这也是摩洛哥商务代表团来上海招商引资的一张王牌，即医疗和教育、通讯一样，是经济增长和社会凝聚力的必要条件，否则产业资本也无法充分地吸引当地的劳动力。就在今年四月十八日的上海，在由摩洛哥投资出口促进署主办的“中国-摩洛哥：通过投资和贸易连接我们的经济”推介会上，摩洛哥负责投资、融合和公共政策评估的政府代表摩辛·杰祖利（Mohcine Jazouli）、投资出口促进署署长阿里·赛迪基（Ali Seddiki）、卡萨布兰卡金融城商业总监阿齐兹·齐亚里（Aziz Khiyari）等，就向与会者介绍了摩洛哥的发展优势及投资前景特别是在其汽车工业领域的产业发展愿景，他们向中国企业与投资者发出了赴摩投资的邀约。

据摩方介绍：摩洛哥是首个向欧盟出口汽车的非欧盟国家。摩洛哥已为汽车工业建立了高质量的行业体系，当前汽车业年出口营业额超过100亿美元。而政府对未来摩洛哥的工业发展充满信心，希望吸引更多中国企业与投资者赴摩投资。而摩方智库人员曾经向笔者强调说：“我们也有‘五年计划’。我们有能力规划我们工业发展的未来。摩洛哥和中国一样拥有悠久的历史。摩洛哥气候宜人，食物美味，这些都有利于开展经营”。去年以来，摩洛哥已经战胜了新冠疫情；2022年中摩双边经贸额超过了65亿美元，疫情三年均实现了增长；这其中就有上海援摩医疗队的卓越贡献，是包括八院医护在内的白衣战士保障了两国商务人员的有效交往。今年是中国和摩洛哥建交六十五周年，衷心祝福双边人文交流和经贸合作比翼双飞！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