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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地铺、拍过电影,他最终成为台湾古典音乐界骄傲

第一财经APP 2017-01-19 14:45:00

作者:吴丹    责编:吴丹

去年赢得柴可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首奖的曾宇谦,在这个注重颜值的时代会是幸运儿。加盟环球唱片的首张独奏专辑《梦幻乐章》预售两周就获得大中华区金唱片销量,预示他的职业生涯将完美开启

曾宇谦加盟环球唱片的首张独奏专辑《梦幻乐章》,小提琴曲目囊括从巴洛克到浪漫主义时期的进展及变化

在实体唱片并不景气的当下,一位新人的古典唱片能在预售两周就获得大中华区金唱片销量,绝对是个奇迹。制造这个奇迹的,是来自台湾的柴可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银奖(金奖空缺)得主曾宇谦。

曾宇谦加盟环球唱片的首张独奏专辑《梦幻乐章》1月13日正式发行,专辑尚未出炉时,仅台湾地区的预购数量就突破5000张。专辑所选的意大利巴洛克时代小提琴家塔替尼的《魔鬼的颤音》、肖邦《降E大调夜曲》、莫扎特《降B大调小提琴奏鸣曲》等,都是检验小提琴技艺的试金石。

羞涩,认真,大而纯净的眼睛,乖巧谦虚的笑容,是曾宇谦给人的印象。当他接受第一财经专访时,穿着修身的休闲西服,坐得笔直,回答每一个问题都十分专注。然而一个哈欠却透露出,这位正在走红的新人已被连轴采访弄得略微疲惫。

1995年出生的曾宇谦,在这个注重颜值的时代会是幸运儿,去年赢得的柴可夫斯基大奖预示着他的职业生涯将完美开启。

“获奖之后,演出邀约变多,也有很多机会跟不同的乐团、指挥家合作。”曾宇谦说,虽然从11岁就认定了要走职业演奏家道路,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才发觉,获奖只是开始,“机会变多了。不变的是,仍然要把琴练好。只有把基础打好,以后的路才是长久的。”

在柴可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前,曾宇谦参加过很多国际大赛,“我只是把比赛当做对自己的检验。”也因此,他没有任何得失心,以举重若轻的心态参赛,“我获奖,50%是运气,音乐有很多主观因素,当天的表现、竞争的对手、评委的口味,都决定了你是不是能拿奖。”就算拿了大奖,他认为自己真正的音乐之路才刚开始。

曾宇谦13岁时搬到美国费城就读于柯蒂斯音乐学院

从神童到台湾之光

5岁开始学小提琴的曾宇谦,6岁就与台北市立交响乐团合作,9岁拿到台湾学生音乐比赛第1名,11岁开始参加各种国际比赛。

“小时候很多人叫我神童,但我一直觉得,很多小孩子其实都很有天赋。一个神童能不能走下去,决定因素很多。自己是不是喜欢?是不是愿意练习?家庭是不是支持?能遇到什么样的老师?所以在这些条件之后,能坚持走下去的有天赋的人就会少很多。”曾宇谦说,他并非生在音乐之家。小时候,父亲发现,其他孩子要学四五年的五线谱,曾宇谦一年就能学会。别人练一两个月的谱子,他十分钟就能练好。指挥家郑立彬曾听过他9岁时的演奏,认定他是台湾土生土长的音乐神童。

曾宇谦的父母都是台北普通教师,家境并不宽裕。在46平米的家中,曾宇谦白天练琴的地方,晚上铺好寝具就直接睡地板上。11岁那年,父母拿不出送他去法国参赛的路费,几乎就要放弃时,一位台湾企业家出手资助,最终他在梅纽因国际青少年小提琴大赛上获得第三名。

“我人生的几个转折点,都有贵人相助。”曾宇谦说,练琴那么多年,父母只买过一把儿童琴,之后所用的名琴都是由台湾奇美基金会赞助。13岁时,他考上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这间严苛的著名学府每年只在全球天才中招收三四位小提琴学生。但父亲又一次为缺钱而犯愁。“之前在台湾的学习都没问题,但去美国就很麻烦,我年纪太小,需要监护人。父母必须有一个人辞职陪读。”曾宇谦能成功去美国念书,也得益于一位企业家赞助。

频繁在国际上拿奖的曾宇谦,很早就被台湾人称为“台湾之光”,因而有无数的台湾民间力量愿意出资帮助他。但他心态很谦逊,“这只是一个称号,我不会看成太大的意义。”

拍过电影的音乐全才生

还在美国念书时,曾宇谦在暑假回台湾拍过一部电影。这部名为《皮克青春》的青春片,与《翻滚吧!阿信》和《赛德克•巴莱》一起被称为台湾梦想三部曲。

电影里的国中生阿森也学小提琴,却与父辈有着价值观的冲突。在迷茫的青春期,压抑、成长、无奈,都被曾宇谦青涩的表演传递出来。他几乎就在演自己,镜头前的羞涩内向,以最纯真的青春印记呈现出生动活力。

“拍电影就像是过了一次夏令营。”回忆起七年前拍电影的经历,曾宇谦笑说,当初曾以为是骗局。喜欢在网上写博客的他,某天收到台湾新人导演陈大璞的留言,邀约他拍一部电影。他以为是恶作剧,回了邮件,双方约好回台湾面试。于是,15岁那年的夏天,他第一次过上“清晨6点开工、晚上8点收工”的剧组生活,“那一个月是很特别的经验,真的是从没想过的尝试。”

参与拍电影,只是曾宇谦诸多爱好的一项。“音乐家的职业生涯很漫长,职业演奏家的养成,靠的不仅是勤奋练习,还有其他因素。”在柯蒂斯音乐学院,他学到最多的不是如何提高琴艺,而是如何触类旁通地做一位全才。

“你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遇到过的人,在你的生命中都会一点点滋润你的音乐。”他从小就喜欢生物与科学,慢跑与做菜是他练琴压力大时最好的放松方式。

他不会像很多柯蒂斯的同学那样每天练琴七八个小时,“我试过练那么久,会受伤。我一般就练三四个小时,慢慢练,听清每一个音,找出问题,仔细思考修正每一个问题。练琴其实并不需要很长时间。没有经过思考的练习,很难有帮助。”

他说起小时候跟弟弟一起玩智慧板,他的方式是只拼飞碟,反复尝试,重复拼十几个,找到细微不同。弟弟却乐于尝试不同图案,最终会像一般小男孩那样把智慧板玩坏。

曾宇谦身上的古典气质、谦逊与专注,是这个浮躁时代罕有的特质。在柴可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上,有评委并不满意他拉琴时的状态,太安静,肢体动作太少,看不到他的情绪起伏。“评委说,如果我的肢体再丰富一些,音乐就更有说服力。但我就是不喜欢拉琴时跳来跳去。”

让他在学者型演奏家和明星型演奏家中选择自己未来的风格,他毫不犹豫选了前者。

曾宇谦更愿意做学者型演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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