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书展《曹鹏传》的启迪：交响乐堪称一座伟岸城市文化灵魂的标配

八月二十二日晚上九点，为期七天的上海书展暨书香中国上海周正式落下帷幕。自二零零四年以来，上海书展几乎每年都固定在八月与大家见面。这一次，更是带来了全国二十多家出版集团、三百五十多家出版社、十八万余种精品图书以及八百五十场品鉴活动。这些丰富多彩的主题活动，见证了上海服务全国的胸襟和城市文化品质的软实力。其中让笔者最有收获的上海书展主题场景是音乐大师曹鹏出席《曹鹏传》首发式，即直接感知交响乐的灵魂。

这里首先需要向读者说明的出版背景是：上海是国家改革开放事业的排头兵和创新发展的先行者，在各条战线上都涌现出一批为上海城市发展做出过突出贡献的英才。为记录、反映不同领域的上海之光，发挥存史、育人、资政职能，弘扬上海城市精神与品格，上海市教育发展基金会与上海工商界爱国建设特种基金会联合设立了“申光计划”，“申”代表上海；“光”则取在上海各领域作出重要贡献，留下光芒并照亮未来之意。经过近两年的酝酿与筹备，“申光计划”丛书首批推出四种图书：《从草根教师到人民教育家——于漪传》、《大爱交响——曹鹏传》；《流金年代——龚浩成传》、《岁月感悟——朱荣林随笔》；其中后两位是工商界精英。

作为“申光计划”丛书首批推出的人物传记《大爱交响——曹鹏传》，由上海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郑崇选、作家傅亮等人承担书稿的撰写。此书按照时间顺序叙述，通过对不同时期的曹鹏经历的描述，完整展现曹鹏从参军到走上音乐道路，再到成为著名指挥家的过程。根据作者们介绍创作经历显示：此书特别注重挖掘曹鹏生活中的鲜活个案和生动例子，并将这些案例细节融合到他不同阶段的人生历程中，使曹鹏的形象得以真实生动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在本届上海书展开幕之前，曾任上海市政协副主席的丛书规划领导者、上海教育基金会理事长王荣华教授就表示——曹鹏先生的丰功伟绩完全可以用“扣魂悟道、与美同行”八个字来形容，而《曹鹏传》也是紧紧围绕这八个字来创作的。曹鹏从十四岁参加新四军，到成长为世界级的音乐指挥大家，最后又用指挥棒来治疗患自闭症的社区孩子，他所悟的道实际上就是人间大爱；曹鹏先生对祖国的爱、对家乡的爱、对孩子的爱，都体现在这本书中。王荣华告知：“申光计划”选择杰出人物来彰显上海之光，就是为了用经典作品播撒真善美的种子。

笔者对新四军的文化建设和曹鹏先生的文化功绩，是比较熟悉的。新四军首长陈毅就非常注重对音乐人才的保护和培养，当时年青的曹鹏就在新四军队伍里如鱼得水；曹鹏后来参加了第三野战军解放上海的战斗。当陈毅成为上海解放后的首任市长后，做出了一系列保护城市文脉的重要决策。包括组建上海图书馆和上海博物馆、保留交响乐在上海文化舞台的演出空间（这是富有高瞻远瞩的决策、且力排众议）和促使优秀文化人才转业并在专业机构中积极发挥才干。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曹鹏作为华东军区文工团的一员进入上海后，不久就转业到上海电影制片厂成了上海电影乐团的指挥，曾为《龙须沟》等几十部电影录配音乐。

在中国指挥界，曹鹏曾创下多个第一：如他1960年在莫斯科音乐学院留学期间，他指挥了我国音乐史上首次在海外举行的中国交响乐作品专场音乐会，并成为将我国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介绍到海外的第一位音乐大师。1963年，曹鹏指挥上海歌剧院首次演出整场外国歌剧《蝴蝶夫人》；使得那个年代的爱乐者们，能够接触更丰富的经典。1975年，他率上海交响乐团首次走出国门，赴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演出，让海外观众听见中国的声音……

很多热爱曹鹏大师的读者告知笔者：比起这些令人称羡的艺术成就，更让人敬佩的是曹鹏先生对交响乐普及几十年如一日的执着付出；他一直相信并且以亲身实践证明——“交响乐无业余”。2005年，80岁的他和从日本回国的大女儿曹小夏一起，创办了中国第一个非职业交响乐团——上海城市交响乐团。后来，他们又陆续创立了上海学生交响乐团、上海城市青少年交响乐团，让不同年龄的孩子都有机会学习交响乐；而我最熟悉的就是南模交响乐团。

音乐界人士和很多上海爱乐者都知道，地处徐汇区的南洋模范中学拥有全国一流的中学生交响乐团，多次荣获全国中小学艺术展演一等奖，在人民大会堂作过汇报演出；她已多次走出国门，成为世界一流的中学生乐团，多次荣获“维也纳国际青少年音乐节金奖”等国际大奖。南模交响乐团三十多年来，也走出了多位一流演奏人才；而曹鹏大师就是其灵魂工程师！

重建南模交响乐团的时代背景是：20世纪90年代初，上海正处于“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的改革发展岁月。青春岁月，需要亲近艺术、亲近音乐、涵养美好心灵，当时上海有关部门达成共识：上海要建立一流的中学生交响乐团。交响乐团，乐器类别众多，如何实施教授？哪所学校能够吸引众多特长学生？艺教如何结合，如何进一步融合，怎样管理等……这些都是很棘手的难题。时任上海市教育局局长袁采在一次全市校长会议上请校长们欣赏交响乐，同时宣布：选择南洋模范中学成立上海市中学生交响乐团。这是有文化底蕴的，因为在晚清期间，校长沈叔逵先生就开设唱歌课，学校成为“学堂乐歌”发源地；民国时期，学校童子军管乐队成立、频频亮相国际国内舞台。而南模重建交响乐团之初，学校就聘请了曹鹏先生担任乐团的艺术总监和首席指挥，同时深入各知名乐队学习调研、听取建议，聘请富有爱心又乐于付出的音乐界知名人士担任各声部的指导老师。经过多年排练和实践，乐团成功地演出了一批有较大难度并为广大听众所熟悉的中外交响乐名作，积累了数十首大型交响乐作品，形成了配合圆熟、充满青春活力的演奏风格，造就了享誉学界和社会的南模交响乐团。

而八月十六日即2023上海书展第一天，98岁高龄的杰出指挥家曹鹏坐着轮椅，在家人的陪伴下出场。他是今年上海书展上最年长的签售嘉宾！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一身白色西装和打着条纹领带的他看上去神采奕奕。《大爱交响——曹鹏传》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首发式上受到了热烈追捧。封面上的曹鹏身穿燕尾服、举起指挥棒，仿佛是交响乐的主旋律从书中溢出。热情的读者们排起长队等待签售，曹鹏一一写下读者的名字和祝福的话，留下日期，并标注自己“时年98岁”；他写字不紧不慢，笔力遒劲。互动中的曹鹏大师则向大家表示：“非常感谢各位朋友冒着酷暑前来，很荣幸我的个人传记《大爱交响——曹鹏传》由‘申光计划’丛书推出。人间有大爱，生活中总有不期而遇的美好，值得我们听见和看到的温暖”。

令人感动的是：在上海书展现场，“星星的孩子”也来了，他们组成的铜管五重奏带来动人的音乐。这个佳话的缘由是：早在2008年，因为读到一篇关于自闭症的文章，曹鹏和曹小夏创立了“天使知音沙龙”，希望能够用音乐打开自闭症孩子的心扉。曹鹏相信，要打开孩子们的心，就要先打开他们的耳朵。在曹鹏的带领下，孩子们与音乐结缘，从简单的乐器演奏开始，学习唱歌、跳舞、乐器演奏，慢慢打开了心灵之窗，最终奇迹般地走出封闭的世界！

曹鹏的两位女儿曹小夏和夏小曹写下一段《来自父亲的约定》，在书展现场被诵读：“爸爸今年已经98岁了，但他还是经常说：趁我干得动，你们尽管用。经历了革命战火的洗礼和艺术舞台的求索，他坚守的承诺就是为国所用、为民所用、为爱所用，他始终如一在用心、用力、用情、有功，谱写着一曲曲城市间的大爱交响”。两个女儿遵守来自父亲的约定，要帮他实现毕生的理想，将这份爱延续下去。对此，王荣华教授感慨地表示：真理力量伟大，榜样力量无穷，希望少宣传点明星私事，多宣传点时代英雄。让更多的后来者能够到这些新时代人物的旗帜下集结、站队，汇成一支雄壮而不是悲壮的队伍，为育人这项伟大事业和打造上海城市品质作出新的努力和贡献。而我认为：交响乐就堪称一座伟岸城市文化灵魂的标配！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