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财社论：用科技和改革双轮驱动乡村全面振兴

2024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推出了乡村全面振兴“路线图”。

3日由新华社受权发布的中央一号文件明确，要学习运用“千万工程”蕴含的发展理念、工作方法和推进机制，把推进乡村全面振兴作为新时代新征程“三农”工作的总抓手；以确保国家粮食安全、确保不发生规模性返贫为底线，以提升乡村产业发展水平、提升乡村建设水平、提升乡村治理水平为重点，强化科技和改革双轮驱动，强化农民增收举措，打好乡村全面振兴漂亮仗，绘就宜居宜业和美乡村新画卷，以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更好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等。

用科技和改革双轮驱动乡村全面振兴，其内涵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耦合，既具传承性又具创新性；同时，“千村示范、万村整治”，用群众可感可及的实例，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凸显现实张力。

环顾中国改革开放之历程，1978年安徽小岗村十八位农民立下生死状、按下红手印，开启的不仅是中国波澜壮阔的改革事业，更开创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应力方程，激发出中国经济的内生活力。

当前要真正有效落实好乡村全面振兴的路线图，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需跟踪政府在“三农”领域的现金流量表，去辨识和解析政府外力的施力方向、工作方法和演进逻辑，从而进行动态绩效评估，搭建起趋势互通的感知—反馈的观察视角，以深刻领悟一号文件的精粹。

目前乡村振兴的投入机制，主要在一般公共预算、土地出让收入、地方专项债、信贷资金和社会资本等多个渠道。这可以大致为乡村振兴勾画出一张现金流量表，人们可跟踪这张现金流量表来观摩这一年乡村全面振兴工作的进程和进展，从而使政府的乡村全面振兴，能在人们可预见、可追溯乃至可评判中实现过程可视化。

这有助于提高政府在乡村全面振兴这一工作中的足信承诺，增强政府行为的公信力，真正最大化政府外力对三农各部分内力的刺激效应，真正让政府在三农领域的工作产生硬约束，并让人们可感可及，使在浙江成功的“千万工程”经验，真正在新征途上焕发新能量。

同时，科技和社会资本对三农的加持，取决于决策层开启怎样的决策函数，即科技对农业农村的加持，需通过改革释放农业农村地区要素资源的市场化空间，而社会资本是科技的载体，拓宽社会资本参与三农领域的市场化配置能力和空间，科技才能真正有效与三农耦合。

这一点上，上世纪80年代的农村改革，可为新时代新征途提供成功经验。安徽小岗村起始的农村改革，直白地说就是不断拓宽农村要素资源的市场化改革空间的过程。唯有通过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让市场在三农领域的资源配置中真正发挥决定性作用，一二三产业才能开启波澜壮阔的融合发展之旅。

显然，当前农村改革的核心，应是清除各种妨碍农业农村资源市场化的体制机制障碍，唯有如此才能有效提高乡村产业发展水平、提升乡村建设水平和乡村治理水平等，也才能增加农村居民的财产性收入，如让耕地等农村要素资源能真正合法地流转起来，以出租、合作开发、入股经营等方式盘活利用，农民手中的用益物权和各种合法受益权，才能以农民财产性收入的形式变现成其可支配收入。

当然，社会上一直有种担忧，那就是农业农村经济的市场化不利于确保国家粮食安全，并增加确保不发生规模性返贫的难度。这是对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的误解，事实上政府通过土地管理法、基本农田保护条例等，能够确保国家粮食安全。

同时，保护耕地承包权和流转权自由等，并不会导致农民失去土地而规模性返贫，交易不自由才是贫穷和返贫的底层逻辑，提高农民资产和受益权的市场变现能力，恰恰有助于盘活农村资源，提高农村要素资源使用效率，强化农业农村经济的精细化分工。

千村示范、万村整治的“千万工程”，是从农村环境整治入手，激发农业农村经济内部的内生动力，而非政府亲力亲为打造美丽乡村样板间；千万工程的动力引擎是政府放手和知止，是有限政府与有为政府的知进退，当下各部门需明确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边界，切忌情急乱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