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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国公司回归“美国制造”

第一财经周刊 2012-10-22 13:14:00

责编:群硕系统

阔别三十年,跨国公司们又重新把美国列为制造基地。

你没听错,以后联想的电脑也许会打上Made in U.S.A.的字样。

这个可能在今年年底超过惠普成为全球最大电脑制造商的中国公司,一直以来的核心优势之一就是中国制造相对低廉的成本。在它最新一季的财报中,中国区的收入占据了整个集团总收入近一半的份额—在过去的许多年里,中国市场作为一个坚强的后盾支撑了这家公司的发展。

竞争激烈的北美和欧洲市场一直是联想相对薄弱的环节。最近一季,这家公司在北美市场的整体份额下跌了10%。然而,在当地开设新工厂并带动就业的做法,或许会为它赢来更多来自当地的好感。早在今年3月和6月,联想就已经分别宣布将部分生产线外移至日本和德国。

现在,联想位于美国北卡罗来纳州Whitsett市的个人电脑生产线已经处于建设之中,并计划在2013年初投入运营。同时,这家公司刚刚在这座城市扩建了物流配送中心,占地2.2万平方米。与之相应的制造业相关招聘计划也将于今年年末启动。

联想集团董事长兼CEO杨元庆说,希望通过“充分利用当地人才建立起本地竞争优势”。

联想的行动不是个案。中国企业已经成为美国许多州招商引资的对象。

相对于高科技为主的北卡罗来纳州,以制造业着称的南卡罗来纳州也正迎来变化—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国企业家也许需要习惯:那些来中国的美国人,不是为了将制造业外包给他们,而是要说服他们将制造业搬到美国。

“这个变化看起来不可思议。”Knox White说。他是美国南卡罗来纳州Greenville市的市长,他也是变化中的一部分。他不止一次和这个地区的招商引资团队去中国见制造业的企业家们。

他的第一次中国行是1992年,和Greenville地区纺织企业寻找外包机会是他的目的。在离开上海的最后一天,一个人对他和同行者说,请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让我带你们看点东西吧。之后,他们被带到浦东,当时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荒地和街道,以及被描述成绝佳投资之地的未来。

当年的蓝图现已实现。“我很幸运我能有机会看到发展起来之前的浦东。”White说。但当年没想到的是,双方的身份会发生置换。

在2012年8月的第一个星期里,他刚接待过一队前来南卡考察的中国企业家;紧接着第二个星期的周五,他又要安排和另一队中国企业见面。他会热情地递上印着中文的名片,带他们去当地最好的餐馆,赢得最初的好感,然后让这些企业家在南卡上州(Upstate of South Carolina)参观工厂、交通运输系统,了解劳动力成本和税收。

这和别的国家的企业家受到的待遇没有两样。在过去20年,不断有国际制造企业搬迁到这里来,而这两年尤其多。“先是德国人和法国人来了,后来是日本人,现在韩国人和中国人也来了。”Greer的市长Rick Danner说。

这个城市也属于南卡上州的一部分,距离Greenville以西不到半小时车程的地方,也是宝马制造厂的所在地。

这种景象和不断传来的美国制造业萧条的信息并不一样。在过去几年,美国的媒体和政客都在苛责利润颇丰的美国企业不断将工厂搬迁到国外,而无法在美国带来更多就业。

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是,2011年2月,美国总统奥巴马在硅谷举行宴会时,打断乔布斯的发言,问,要付出何种代价才能在美国生产iPhone。一名与会者透露乔布斯这样回答:这些工作机会是回不来的。

但也许从那时起,一些细微的变化已开始发生,使得制造企业需要重新打量自己在各个区域生产所需要的成本。一些在美国本土的制造业最先觉察到这些成本变化—他们可以直接比较在中国和美国的业务。

“最近一个月,我接到一个国内家电企业的电话,他问我为什么通用电气、惠而浦等企业的新投资都在美国而不是在中国。”林新伟说。他是南卡商务厅驻中国首席代表。

他能用更多南卡当地的数据来说明这不只是几个公司的动向—在2011年,南卡吸引到了50亿美元的投资,这其中包括宝马和通用电气在这里新一轮的扩建,也包括德国大陆这样的新到者。

“有三四家中国纺织企业也有意愿来美国开厂。如果连纺织这种劳动密集型企业都有意愿,那一定是临近了转折点。”林新伟说。他从1995年开始担任这一职务,在他不短的招商引资工作中,他从未将目标对准纺织业企业,因为在他看来那是中国传统优势企业,劳动密集且高能耗。

此前30多年间美国制造业的集体迁徙是因为拉美、东亚和东南亚有着更为便宜的劳动力。这种局面现在并没有根本改变。在美国,一个技术工人一小时的工资平均在15美元左右,这相当于一个月能赚到折合人民币1.5万元的薪水。

但这种薪酬差距在缩小。波士顿咨询集团(Boston Consulting Group,简称BCG)在2011年8月出具的报告显示:2000年,中国长三角地区的技术工人每人每小时能赚0.72美元,但现在,他们能赚6.31美元。

这个机构预测在接下来的几年,长三角地区的人工成本会以18%的速度增长。5年后,中国长三角地区技术工人的工资会和美国技术工人相仿。

“而且,这是规律。当机器变得先进,人工用得就少了,其它一些成本变得更需要你去注意。”Hal Johnson说。他是南卡上州联盟(Upstate SC Alliance)的总负责人,这是一个招商引资机构。

Johnson乐意用这个地区一家名叫运城制版的中国公司来说明这个道理。运城制版在2010年于南卡Spantanburg市设厂,为彩印工厂制版。考虑到人工成本颇高,这家工厂最初将目标定为5年内盈利。但它第一年内就盈利了。

“他们没考虑到的是能源的价格。运城制版告诉我们,这里电价只有中国的1/4。除此之外,中国突然的停电会让没完成的工序重新开始,包括最开始的清洗和准备,”Johnson说,“而在这里,电力会一星期7天,每天24小时供应,没有停电。”

提供这些电力的大半来自于这个地区的两个核电站。这使得在南卡,工业用电价格为每千瓦时0.062美分。而在中国江苏,工业企业用电价格高峰时段在0.177美分左右,低谷时段也在0.051美分以上。

另一个足以让南卡人以及整个美国乐观的是,他们有持续便宜的天然气供应。美国对非常规天然气创新的鼓励开始有所回报,新技术让页岩气的开采成本降低,产量却迅速增加。根据美国能源信息署(U.S. 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的数据,在2012年5月,美国天然气井口价为0.068美元/立方米—这是1999年5月以来的最低价格,而在这十几年间,最高价格曾到达过0.37美元/立方米。

一个因为天然气价格走低而得以复工的例子是铝业生产公司Ormet将其俄亥俄州的Hannibal冶炼厂重新复工。这一工厂曾在2006年因为无法应付成本增加而被关闭。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中国高能耗的企业也会开始考虑将厂搬到美国。”林新伟说。在中国,可以参考的数字是,长庆气田7月的天然气井口价在每立方米0.15美元至0.22美元之间。

“你会发现美国现在是最适合做生意的地方。”Greer市市长Danner说,“欧洲正陷入一团麻烦;日本福岛核泄漏事件后核能应用少了很多,使能源价格变高;新兴国家的确不错,但成本也在变高,而且有各种不确定因素。”

一些企业已体会到“中国制造”的不确定。

在中国,存在一些像富士康一样军事化、提供高质量制造的代工公司,但并不是所有的海外品牌都能找到这样的合作伙伴。Calibur11,这家生产游戏手柄的公司在2010年将制造外包给中国厂商,但却深觉挫折—一家供货商将生产装饰外壳的磨具弄丢了,另一家意图收受回扣。在2012年,这家公司将制造又重新搬回美国明尼苏达州。

另一家公司Peerless AV则遭遇了知识产权问题。这家公司为电视机制造金属支架和底座。2002年,它开始将制造放在中国,但此后,这家公司的仿制品开始在全球出现。该公司首席运营官Michael Campagna接受Industry Week采访时的说,这些产品“不用我们的包装,也不是我们销售的”。

Peerless AV曾试着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在中国国内申请专利,并积极诉诸法律。但一切让他们疲惫而失望。在2009年,他们将工厂迁回了美国的伊利诺伊州。在这之后,他们依然需要安排人手解决来自中国工厂的侵权问题。

在成本变得不那么低廉的情况下,之前尚可以忍受的各种问题都变得开始不能忍受。Campagna抱怨供应链通常跟不上,一个设计的变化至少需要6个月的时间才能得到实施,但现在,Peerless AV可以在两个星期之内把样机转变为消费者的产品。

考虑到这些制造企业大多在北美都有着广阔市场,在美国生产并在美国销售的方式能让它们对供应链有更好的管理。在计算了生产率、劳动成本和因油价而持续增长的运费之后,波士顿咨询在其报告中说:“任何外包之后成本的节省,都不足以弥补将供应链扩展到半个世界那么远所产生的耗时、风险和麻烦。”

对于类似的指控,一些中国公司也感到委屈。东莞隆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龙华对《第一财经周刊》说:“国外的客户对产品的质量要求特别高,尤其是在材料的选择上。”为了满足外资方的要求,他曾经在新设备上做了很大的投入,但还是要时不时面临返工需求。这些代工厂在与客户签订合同时,内容往往十分粗略,一旦出现问题则要担负很大责任。

这家公司成立于2005年,主要生产游戏手柄、游戏光枪、跳舞毯、游戏吉他等游戏电玩以及周边产品,为国内和一些海外品牌提供代工。从今年下半年开始,隆华电子的订单出现了明显的下滑。它的一些客户也有正在考虑将工厂迁回本国的。

无论是市长White、Danner,或是Johnson,他们都在让自己所在的区域看起来更有吸引力。这种迫切的心情你也能在中国许多地方官员的身上看到。

Danner说,曾有个加拿大厂商获得了宝马的订单,但却需要在年底之前就投产拿出样品。这意味着对这家公司而言需要在短短几个月内找到符合要求的厂房,装配好所有的设施,然后立马开工。“我尽我所能帮助他们,帮他们找到有超出普通层高的建筑,然后尽量让整个流程变快。”Danner说。

Johnson所在的南卡上州联盟作为招商引资机构,由南卡上州十个行政县的政府和当地公司组成。他们接待来考察的企业家,也带着整个地区的政府官员去各个国家招商引资。在8月,他们聚集起所有联盟中的政府和公司,以便汇报这个地区所获得的新进展;在9月,他们将前往中国和日本。

有意向在这里安家的公司会得到当地发展机构的帮助。在Greenville,一个叫做Greenville地区发展公司的组织将提供包括帮助企业寻找合适厂址在内的服务。这家公司由Greenville政府发起,起着咨询机构的作用。“在这里,政府和私人公司之间的合作和互动要更多些。”这个机构的首席执行官Jerry Howard说。

在美国国内,许多城市都有这样的招商引资和咨询机构。各州之间的竞争正在发生,适合制造业发展的不光是南卡,还有密歇根州、阿拉巴马州和田纳西州。

“当然我们各个行政县甚至是每个市之间都会竞争。我会想要让这些公司留在Greer,但如果他们不愿意留在我们地区,我会帮助说服他们留在南卡。”Danner说。

挽留的手段包括一系列的优惠措施—税收减免、员工培训、一片土地,或是更多。

一个例子是,Greenville地区,在制造业或者研发等行业的投资超过5万美元,或者增加75个就业岗位,这个公司就能得到5年内每年20%到25%的不动产税减免。

中国的运城制版集团在Spantanburg购买的超过2.5万平方米的土地只花费了35万美元。

“有时候有人也会抗议我们是不是给了公司太多的优惠条件。这些优惠都会在报纸和网站上公布出来。”Greenville的市长White说。每周市政厅都会开会,任何人都可以走进去讲自己的观点。

这些抗议现在看起来不是大问题。White是个保守的共和党人,他严格执行那些最基本的法律要求,例如污水、废气,以及绿化;也会拒绝掉那些会破坏生态的企业。这使得他在市长的位置上坐了16年。连出租车司机都会说一声:“哦,White市长,他可是个好人。”

“这是一整个生态。你对搬迁来的厂维持一种高品质的要求,后来者也都会是高品质的。”White说。

整个地区受益于这种生态。1992年,宝马这家德国汽车制造企业在寻求海外扩张时将制造厂设在了南卡的Greer市,从此之后,整个地区的经济生态发生了变化。

“我在1990年去外地读大学,在这个时间里,宝马搬来了这里。几年后我回家时,简直已经不认识我的家乡了。”Elizabeth Feather说。她现在是南卡上州联盟的市场研究经理。

在这之前,整个南卡上州主要是单一的纺织业。作为棉花产区,这里的纺织业在19世纪中期兴旺起来。工厂沿河而造,原料和成品的集散地成为南卡上州小城的雏形。

“这里曾有着独立而稳定的生态,即使像Greer这样小的城市也有五六家纺织厂。工厂提供工人住宿,工人们对工厂信赖而忠诚。”Danner说。他说这话时所在的小餐馆正是由一个老旧的货仓改建而来,保留由红砖搭建而成的墙壁。Greer这座小城不过41.7平方公里,在2010年时人口不过2.5?万。

1960年代之后,这些生意开始流向其它更低成本的国家,先是墨西哥,然后是东亚及东南亚国家,包括中国。

“第一个有远见,认为我们不能只靠单一制造业,而应该培养更多样化人才的是州长Hollings。那是在1960年代。”Greenville地区发展公司的Howard说。

他提到的南卡州州长Ernest F. Hollings于1955年到1963年在任。他觉得南卡有必要培养更多经过训练并且有多种技能的劳动力,才能吸引到纺织业之外更多的行业。因此,他在整个南卡州建立起了13个技术教育中心。

高质量的劳动力和便利的交通让南卡在1992年吸引宝马留下。当时宝马为选址还考察了美国的其它区域,但它留在了有几条州际公路交汇的Greer—东西走向的85号公路和南北走向的26号公路能带来便利的货运。这里还有一个有着国际航班的机场GSP International Airport,方便了跨国公司们的差旅需求。此后,在这个地带,和汽车相关的上下游产业不断地涌入,紧随而来的是波音、通用,以及越来越多的其它制造业。

同样类似的原因在1970年代吸引来了米其林。如果要问现在北美最大的轮胎生产地在哪里,答案是南卡。

现在南卡有超过250家的跨国企业。人们已不像十多年前那样区分法国企业、德国企业或是中国企业。这里的美国人为各个国家的雇主服务,说着不同国家文化的笑话,也能在各个城市的市中心品尝到从寿司到印度抛饼的各国美食。尤其是在Greenville,从市长到普通人,他们都以自己多样化的食物而自豪。

“我在这里工作的朋友告诉我这家企业不错,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Bob Tuner说。他是生产工业钻头企业Greenfield Industries的生产总监。在大连远东集团收购了这家本是属于美国最大机器工具制造商Kennametal旗下的企业一年后,他离开Kennametal加入了这家中国企业,并不介意这是一家中国公司。在这个400多名员工的企业中,他的中国同事不超过10个。

“我的美国同事也很勤奋。在需要时他们也会像在国内的同行一样加班。”Greenfield的中国籍员工高喆说。

Made in China, not any more?

一些面临运营压力的跨国公司和代工厂正在向成本更低的国家寻求机会。

文|CBN记者 姚芳沁 特约记者 朱小坤

“中国制造”已经不是大公司选项卡里的唯一答案。与高端制造业回流美国相对应的,是低端制造业向更低成本中心区域的转移。

跨国公司们在重新调整全球供应链体系,中国的代工厂们也正在寻找出路。

唐新在2001年建立了自己的纺织加工厂南通高新,代工的品牌包括英国的Newlook、Primark以及美国的Khol.s。

这是一家典型的中国外贸加工厂,最初的员工是国营工厂倒闭后的下岗工人,后来的员工总是不断招不断走—印染厂工作条件差,工资低,很难留得住人。随着最初的那批工人渐渐老去,唐新的用工需求越来越紧迫,于是他把目标投向了劳动力资源丰富的东南亚和南亚地区。

他先后考察了缅甸、越南、柬埔寨、老挝、巴基斯坦等几个国家,最后还是选择了孟加拉国。这个国家人口非常密集,有1.6亿。

2008年,唐新跟孟加拉保税区签订土地投资协议,投资2300万美元建厂,规划将建成20条生产线,第一期的4条生产线已经完成。他在中国的工厂拥有150名员工,而孟加拉的工人数现在已经达到了500人,每月可供应标准衬衫20万件。

商人往往会看上这里低廉的工资水平和相对不够完善的劳动保护法规。南亚国家的平均工资水平在每月60到100美元之间,越南稍高。在孟加拉国,工厂主每月只需为工人支付10美元的社会福利保险,如果辞退工人,只需多付一个月工资。

相比之下,中国内地的纺织工人平均月工资是孟加拉国的4到6倍。除了便宜的劳动力,孟加拉国的能源成本也更为低廉,比如仅电费就比中国便宜50%。

一些只供内销的品牌也借助唐新把制造转移到了国外。凡客就是其中之一。

乍看上去,这有点让人诧异,一家公司将工厂设置在海外,需要支付运输和清关等额外的成本。即便如此,凡客自己计算下来总成本还是可以比国内生产便宜10%左右。

负责跟进孟加拉国工厂合作项目的凡客总裁助理胡海深对《第一财经周刊》说,目前全球服装采购已经呈现出向孟加拉、越南、柬埔寨等国家转移的趋势。

这一趋势也体现在阿迪达斯这样的跨国服装制造商身上。

10月31日,阿迪达斯苏州工厂的160名工人即将离开。阿迪达斯关闭苏州工厂的消息在4月份就已经在内部公示了,所有工人根据自己岗位和工龄,可以拿到N+1(N为在工厂的工作整年数)倍月工资的赔偿金。

阿迪达斯公司在给《第一财经周刊》的回复中解释,关闭阿迪达斯苏州工厂是出于重新整合全球资源的策略考量,这一策略将帮助阿迪达斯更好地发挥规模效应并降低复杂性。

约有10家阿迪达斯在中国的代工厂收到了终止合作的通知,产能100%为阿迪达斯提供服务的代工厂将在明年4月终止合作,其余的会在今年10月终止合作。

这个消息让阿迪达斯在中国总共超过300家的代工厂都受到打击。上海敏恒实业有限公司是阿迪达斯早期的一批供应商之一。这次被列入了终止合同的名单中。总经理陈志煌对《第一财经周刊》说,他们将面临将近300万的设备损失以及3000万的工人补偿损失。

另一些能够继续与阿迪达斯合作的代工厂,则已为自己的生存寻找到新的出路。荣诚集团是阿迪达斯在中国最大的代工商之一,总部位于广东省清远市,除了在中国国内有6家工厂以外,几年前就开始将自己的部分产能转移到了东南亚国家。

阿迪达斯方面似乎也支持他们的做法。在经济环境变差的背景下,许多大公司都不得不调整和优化中国制造的战略。

这一趋势或许将在未来几年改变中国制造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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