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证监会原正司局级黄运成：监管要去行政化

本期《首席对策》专访的是一位监管机构的“老干部”——黄运成。

黄运成1995年至2016年任职于中国证监会正司局级，中国证监会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期间曾任上海证监局副局长，证监会期货部副主任，辽宁证监局局长兼沈阳稽查局局长。作为上海期货交易所研究院学术委员会委员，他也是博士生导师，从2000年起，在同济大学、中国科技大学、任兼职教授，博士生导师，先后培养博士研究生逾50名，是国家重大科技项目评审专家，广州市金融咨询委员会委员，青岛财富管理中心智库专家等，在监管层和学术界，均做出了卓越贡献。

证监会10月28日公布期货监管新规，提高最低净资本要求至3000万元。可以预见一批规模较小的期货公司将无法进入市场，那么这一新规是否能有效降低期货市场的系统性风险?是否有可能由于降低了期货公司竞争，从而损害期民利益?从9月至今，以煤、铁矿等黑色系期货出现暴动式上涨。今年以来，黑色系已经经历了两波上涨行情。您认为本轮黑色系上涨的原因是什么?是由资产轮动主导还是由供给侧改革主导?在经济增长率企稳低位的背景下，地产管控趋严，人民币汇率压力不减，以黑色系为代表的大宗商品起伏不定，全球债券市场全线遭到抛售潮，股市在3100点徘徊。似乎没有一种大类资产具有明确的吸引力。对于仍然热衷于股票投资的老百姓而言，应该注意什么?针对一系列的问题，黄运成接受了一财电视《首席对策》的独家专访。

在金融监管机构任职20余年，黄运成陪同过刘鸿儒、周小川、尚福林、郭树清、肖刚、刘士余等8位证监会主席，在他看来，“新上任的主席刘士余主席执行监管的基本思想是：全面监管、严格监管。而目前资本市场最大的问题，还是行政化，很多做法，管理的办法可能行政的色彩更浓。未来的方向就是要去行政化，不断地去行政化，更加用市场的方法来进行监管。用市场的方法进行监管，一个前提就是我们一些法规条例要做一定的修改，此外，他特别强调：“现在的交易场所要深化改革，让交易场所参与到竞争当中去，不是说靠给你的一些权利，坐在那个地方去吃饭。”

对于，刚刚发布的监管新规，黄运成在《首席对策》专访中表示：“因为现在期货公司的业务范围在不断地扩大，它从事一些新产品的业务，同时一些资管产品的业务，这些业务都需要资本，资本金不够的话，你就不能开展这种高风险业务，另外一点，期货市场的产品也不断增加，也需要你的净资本来覆盖这些风险。还有一点，从未来的情况来看，中国的期货公司要走出去，要开展更多的竞争，参与更多的竞争，不仅要从事期货业务，不仅要从事期货场内产品的交易，还要从事场外产品的交易。”基于上述考虑，监管新规予以出台。

一财 李策：黄教授，您好!非常感谢您接受《首席对策》的专访。近年来，全国各地大宗商品交易平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而近两年期货平台违约集中发生。对于期货平台的监管改革，您认为未来改革的方向是什么?近年来，全国各地大宗商品交易平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而近两年期货平台违约集中发生。对于期货平台的监管改革，您认为未来改革的方向是什么?

首席 黄运成：我想大宗商品市场的平台前一段时间确实是出了一些事情，对这些事情可能要做具体的分析，通常是有几种类型的情况，一种像交易中心或者交易所，没有拿到牌照，没有拿到有关资格做了一些超过资格以外的，业务范围以外的事情，这是一种情况。这里面可能特别有一种情况，就是有的交易平台喜欢赚快钱，赚钱的欲望特别强，少量的投入可能不多，希望在一两年之内赚取很多很多钱，这就容易出事情。第二种情况就是它的会员没有按照交易规则去做，它可能欺骗别人，说一些虚假的话，把一些投资者圈进来，我也经常接到这样的电话，开户啊，做交易啊，这个也是违规的还有一些其它的，搞融资的业务。所以对不同的情况要具体分析，从这些违规的情况来看，当然是要得到一些处罚的，得到相关法律或者相关规定的处罚，但是作为大宗商品市场本身来讲，它的发展是不容置疑的，未来发展的前景一定是很好的。我们在发展当中不断地规范市场，使它朝着一个为实体经济服务的方向，朝着一种规范的方向去走。

一财 李策：证监会10月28日公布期货监管新规，提高最低净资本要求至3000万元。可以预见一批规模较小的期货公司将无法进入市场，您认为新规是否能有效降低期货市场的系统性风险?是否有可能由于降低了期货公司竞争，从而损害期民利益?证监会10月28日公布期货监管新规，提高最低净资本要求至3000万元。可以预见一批规模较小的期货公司将无法进入市场，您认为新规是否能有效降低期货市场的系统性风险?是否有可能由于降低了期货公司竞争，从而损害期民利益?

首席 黄运成：我想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提高期货净资本的要求，现在到3000万元的程度，我们目前有将近150家期货公司，我昨天看了一下净资本的排名，145家都在3000万以上，所以3000万的净资本，是没有必要去担心它会损害哪方面的利益。之所以提高净资本，我想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方面的原因，因为现在期货公司的业务范围在不断地扩大，它从事一些新产品的业务，同时一些资管产品的业务，这些业务都需要资本，资本金不够的话，你就不能开展这种高风险业务，这是一点。另外一点，期货市场的产品也不断增加，也需要你的净资本来覆盖这些风险。还有一点，从未来的情况来看，中国的期货公司要走出去，要开展更多的竞争，参与更多的竞争，不仅要从事期货业务，不仅要从事期货场内产品的交易，还要从事场外产品的交易，它的子公司还要从事现货市场的一些交易，都要资本，所以提高一点净资本，是非常有必要的，完全没必要担心它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们现在149家期货公司，我看排名是149家，只有5家不到3000万，净资本不到3000万，这5家可能就是亏损的或者怎么样。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担心是多余的。

一财 李策：我们看到很多股民在股票市场受到伤害之后，听说了那波螺纹钢行情，就纷纷去期货公司开户，期货市场造就了不少一夜暴富的案例，但是据统计大部分期民都是亏损状态。我们知道您在金融监管机构从事期货方面的研究已有数十年，对于有意向进入期货市场以及广大期民，您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呢?

首席 黄运成：如果这个市场你不熟悉，或者说你对交易规则不熟悉，你以前没有做过，我认为还是不参与的好，因为股票市场有一个“二八定律”，那就是说80%的人是亏损的，20%的人是赚钱的。期货市场的风险更高，它加杠杆，杠杆是10倍杠杆或者是更高，也有可能是“一九定律”，90%是平的或者亏的，10%才有盈利。对于期货市场的规则，期货市场操作的一些技巧，以前没有经验的或者没有做过的，匆忙地、盲目地进这个市场，那肯定是要交学费的。

一财 李策：在经济增长率企稳低位的背景下，地产管控趋严，人民币汇率压力不减，以黑色系为代表的大宗商品起伏不定，全球债券市场全线遭到抛售潮，股市在3100点徘徊。似乎没有一种大类资产具有明确的吸引力。对于热衷于投资股市普通投资者，他们在这个时点上，应该注意什么?

首席 黄运成：普通的投资者对股市的监管，我想一些基本的法律可以多了解一些，比如说《证券法》，它的一些基本的规定，上市公司监管条例，对上市公司应该怎么监管，还有对证券公司的监管条例，对私募基金的监管条例，如果投资者有时间的话都可以对一些基本的内容做一些了解。但我想对于资本市场来讲，一个方面的原因，因为现在期货公司的业务范围在不断地扩大，它从事一些新产品的业务，同时一些资管产品的业务，这些业务都需要资本，资本金不够的话，你就不能开展这种高风险业务，这是一点。另外一点，期货市场的产品也不断增加，也需要你的净资本来覆盖这些风险。还有一点，从未来的情况来看，中国的期货公司要走出去，要开展更多的竞争，参与更多的竞争，不仅要从事期货业务，不仅要从事期货场内产品的交易，还要从事场外产品的交易，，供大家在投资时参考，你只有了解了这个市场本身，你才能知道这个投资到底是应该不应该，或者它盈利的概率是多少。所以透明度非常重要。

一财 李策：经历了2015年股市的巨幅波动，新任的证监会主席让我们觉得现在的股市看上去更加稳定了，您认为包括结合最近IPO的批文，我们新的监管应该在什么方向引起大家的注意?或者说股市怎么样能够服务实体经济?

首席 黄运成：我想股市服务实体经济，刚才我也讲了，一个是进一步提高市场的透明度，监管的透明度，决策的透明度，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在企业上市，在多层次市场的建设，要更多的努力。实际上我们在多层次市场建设这方面，应该说2015年有一个很大亮点就是股转系统的发展，就是俗话说的新三板的发展，现在已经超过了8000家，8000家企业挂牌的，年底有望1万家去冲刺。

一财 李策：我们资本市场的问题是多一个板就能解决的吗?因为我们去年都说证券法要修订了，我们还要有战略新兴产业板，但问题还是在那里。

首席 黄运成：当然不是多了个板就能够解决的，根本的问题还在法制的更加健全，这个法制的健全不仅是要市场参与主体，可能对监管者也要有一个正确的定位，哪些方面应该它做，哪些方面不应该它做，特别是在市场建设方面，我想应该有更大的空间，更大的灵活性，应该让竞争在这里边起作用。我一直说垄断是市场经济的癌症，要打破垄断，放开竞争。

一财 李策：我们现在都讲国企改革，国企到底现在应该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是要放弃国企还是要改革国企，还是我们要进一步推动国有企业的发展，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首席 黄运成：国企作为我们国家来讲是经济当中一个重要的力量，我们还是要充分发挥它的作用。因为我对这个问题研究不多，就我个人的看法来讲，国企未来的改革，一个是它的股东的角色和其它的一些行政性管理应该分开，应该由两个部门来进行，这样使得可以相互监督。第二个问题就是要提高透明度，国企，无论是从它的管理还是从它的运营方面要提高透明度，因为我们现在有很多情况并不知道，我们从公开的媒体对它的运营的情况，对管理当中的一些情况，我们可能了解的相对较少，我们去查一些资料，找一些数据，就比较困难，它不像上市公司那样，这是第二个方面。第三方面就是完善治理，完善治理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国企进入资本市场，资本市场有一些规范的规定，必须按照它的规定去做，这就使得它必须要完善治理。再一个，国企要在整个经济当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它就需要利用资本市场，收购兼并、资产重组等等这些办法，有很多工具，它可以利用这些办法、这些工具来做大国企，更准确地说，不是叫做大国企，而是要以国企为控股方的，为持股方的股份公司，使得多种力量参与到国企的建设当中，改变国企运营当中一些问题和毛病。

一财 李策：您在进入监管机构有数十年的经验，那么您概括一下我们现在资本市场到底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在现阶段什么办法能使其更加完善?

首席 黄运成：资本市场最大的问题，我想还是行政化，很多做法，管理的办法可能行政的色彩更浓一点。未来的方向就是要去行政化，不断地去行政化，更加用市场的方法来进行监管。用市场的方法进行监管，一个前提就是我们一些法规条例要做一定的修改，通过法规条例的修改，把过去我们在…因为有的可能时间比较长的，在特定的背景下制定的一些法规条例，可能市场发展很快，现在有点不适应了，我们要做些调整，调整完以后，以使法规条例更加适合于市场，对监管者和各个参与机构也有更准确的定位。我特别强调一点，就是对我们现在的交易场所要深化改革，让交易场所参与到竞争当中去，不是说靠给你的一些权利，坐在那个地方去吃饭。

一财 李策：我们的监管机构是从计划经济中孕育而来的，现在讲金融开放和金融改革，现在又有一种说法是相等一行三会合并，因为现在是分开监管的，比如说我们现在一些互联网金融，一些机构是混业经营的，现在一行三会的情况是不是已经不适合现在这个经济现状了?

首席 黄运成：金融现象比较复杂，一个大的集团有各种各样的牌照，有各种各样的任务要去执行，这个就提出来金融监管也要随之适应。但是我感觉监管的适应更重要的是它的行为要改变，但不是要基础它的形式，形式当然可以改变，改变形式容易，改变行为更难。改变行为就要做体制上、法律上等等方面的一些改革，如果没有这些本质的改革在先，你就不可能期待它的行为会改变，不改变行为，只改变形式，可能不见得达到预期的效果。

一财 李策：有一种说法是除了一些违规和非法交易的行为需要政府有形的手去干预，其他要让市场自己去调节，您赞同吗?

首席 黄运成：这些问题要具体问题具体来分析了，不能笼统地说，异常波动，完全放任自由的，可能从目前的情况下来看，也不见得是合适的，因为如果波动太大的话，对投资者也是伤害很大。关键是你怎么管，你管也要依法去管，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你想管了都是行政化的手段去管，你今天管了，明天带来很多遗留的问题，所以依据市场化、法制化的原则去监管，这是必须坚持的一个原则。

一财 李策：我们看到中央提出要抑制资产泡沫，各地纷纷出台了房地产调控的政策，您为我们介绍一下证监会对于房企融资这方面有哪些规定?

首席 黄运成：房企融资，一般的情况下，它应该和其它企业的融资是一样的，如果它是已经上市的公司，它可以通过发债的形式，通过再融资的形式去融资，但是现在IPO是受到限制的。从今后的角度来讲，无论是房企还是其它的什么企，它都应该是一样对待的。我们现在很多做法可能行政化色彩更浓一点。

一财 李策：可能跟地方财政也有很大关系，也是我们积极财政政策的一部分，如果说控制了地方财政之后，我们在扩大财政支出方面也会出现一些矛盾的现象?

首席 黄运成：因为现在从地方来讲，土地财政是一个很重要的特点，财政支出60%左右都是靠土地来(获得)，你要想真正改革的话，不是简单行政的方式，限制买卖的方式，而是对我们的财政政策要做调整，我们对土地的使用政策要做调整，还有更深层次的地方政府的职能的调整。这些调整到位了，真正的房地产市场的管理才能到位。

一财 李策：也就是说我们只是抑制需求、限购，包括打击首付贷这些并不能解决房地产市场现在泡沫化的现象，可能更多的措施要采取。

首席 黄运成：对，您说的很对，房地产现象跟股票市场现象其实有相同之处，相同的道理，比如说一个大的增长来了以后，首先是货币现象，如果没有货币的宽松，没有流动性的宽松，它不可能形成一个大的高潮，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们叫加杠杆，现在对杠杆的管理，因为加杠杆对房地产市场来讲有各种各样的形式，比如说以前最最典型的例子，东北有一个城市，我记不清楚是哪个城市，大学生买房零首付，杠杆无限大，这就是加杠杆的一种形式，还有其它的一些房贷都是加杠杆的形式，对杠杆的管理。第三个就是预期，我们出的一些政策，官方重要媒体的一些宣传都在引导预期，这个都是影响市场上升或者下降，往下走，重要的因素，我们要从综合的情况来看待这个问题。

一财 李策：我们看到最新的统计是有二十四个省GDP的增速是大于平均标准6.7%的，世界经济都很疲弱，可能中国现在是独善其身，您认为宏观经济有没有触底回升的迹象?

首席 黄运成：我看了官方媒体在介绍8月份宏观经济各种指标在好转，整个宏观经济在朝好的方向去发展，国家统计局有些指标。

一财 李策：PPI是四年来首次由负转正。

首席 黄运成：对，我想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底部往上走的阶段，但是短期内也不可能一下子反弹得很快，整个世界经济的环境并没有明显的好转，制约中国的一些制度性的因素，制度性的改革仍然很严峻，所以说宏观经济仍然还有一段路程要走。好的迹象就使我们增强信心，未来中国的经济一定还是非常有希望的。

一财 李策：我们都知道金融开放和金融监管是不可偏废的，最近有一些文章表示监管在不断地加强，“加强”是怎么不断体现出来的?

首席 黄运成：因为监管的加强有一些原因，比如说2015年的股票市场的波动性，波动很大，带来了一些风险。在这个基础上，监管要对过去的一些政策、法规条例进行反思，要防止这样大的波动再次出现。新上任的主席刘士余主席就提出来要全面监管，严格监管，这样一个基本的思想。再一个，从去年商品市场来讲，比如云南的泛亚交易所事件，还有易租宝事件，都涉及到投资者几十万人，对地方政府、对投资者带来了较大的影响，引起了他们的一些损失，可能对这些超范围经营的平台也需要进一步地加强监管。更重要的，我想就是要在这些问题事件的基础上加强进一步的总结、分析，监管本身不是目的，监管本身还是为了更好地发展。那么在这个基础上，我们看到底在哪方面出了事，我们不能够就事论事，往往以前一些例子我们也看到，某个地方出现火灾了，我们就报道救火的过程，对火灾发生的原因报道的很少，或者追踪的很少。资本市场也是一样，出了问题，我们对问题做报道，解决这个问题的过程做报道，但是问题背后的一些深层次的原因，我们很少去追踪。我想不解决这些深层次的原因，我们就不可能再继续往前走。你反思的有多么深刻，反思的越深刻，你往前走的步伐迈的越大，就是这个道理。

一财 李策：从9月至今，以煤、铁矿等黑色系期货出现暴动式上涨。今年以来，黑色系已经经历了两波上涨行情。您认为本轮黑色系上涨的原因是什么?是由资产轮动主导还是由供给侧改革主导?从9月至今，以煤、铁矿等黑色系期货出现暴动式上涨。今年以来，黑色系已经经历了两波上涨行情。您认为本轮黑色系上涨的原因是什么?是由资产轮动主导还是由供给侧改革主导?

首席 黄运成：今天主要是对大宗商品市场未来的发展做一个简单的介绍，我想对大宗商品来讲，主要是分几块的，包括能源化工，包括金属，金属里面包括贵金属和其它金属，还有包括农产品等等，这是三个主要的大类，还有其它一些产品。大宗商品有几大特点，一个是需求量巨大，关系到国计民生。第二个是价格波动很大，它是一个全球化的商品，价格波动受多种因素影响。第三个特点就是它金融化现象严重，因为大宗商品的价格和期货市场联系在一起的，现在定价的方式就是期货价格加基差的方式来定价，短期来讲可能不完全都是供求的因素，可能有些金融机构在里面，金融化的现象很严重。另外大宗商品的地缘政治现象也比较突出。

一财 李策：对于大宗商品市场的监管改革，您认为未来改革的方向是什么?

对于期货平台的监管改革，您认为未来改革的方向是什么?

首席 黄运成：大宗商品市场包括了期货市场，包括了场外市场，包括了现货市场，它是多层次的市场，对大宗商品市场的发展，我们国家随着对外开放的不断扩大，它的发展前景是非常不错的，非常好的。但是发展的过程中，就刚才您讲的，也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一些风险事件，尤其现在大家对场外市场发展方面，各种投资者投诉比较多，这些都是发展当中的问题，一是要具体地分析，一是要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有问题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止步不前，克服这些困难，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才能迈向更远的远方。

制度层面是一个基础的层面，比如对期货市场来讲，我们还没有《期货法》，甚至我们还没有《商品法》，法律的建立就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对场外市场，尤其像一些区域性市场，就像您刚才讲的平台到底怎么监管，法律上应该制定什么样的规定和规则，这也是我们要探讨考虑的问题。具体来讲，监管职责，对这样一些机构到底应该由哪些部门在管，是中央管还是地方管，还是中央和地方共同来管，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像这些区域性的平台，可能中央和地方要结合起来，既不能单纯中央管，也不能单纯地方管，结合我认为是一个思路。再一个，疏堵结合，光堵是不行的，一定要疏堵结合，要通过竞争的方式来淘汰一些落后的企业或者落后的一些平台，这都是我们要理清的一个思路。我想在这方面，媒体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在引导预期，在宣传方面，尤其我们的主流媒体，一定要加强对这个问题深入的跟踪，使得我们在宣传上能够更准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