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兴实体经济 需要优化虚拟经济

近期以来，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话题引发了很多关注。
先是有两位著名企业家宗庆后、马云的辩论，近日李克强总理也谈到了对何谓实体经济的看法。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应该如何划分，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怎样，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日前，马云演讲表示“企业没有实体和虚拟之分，只有好企业和坏企业之分”，而宗庆后则对媒体称：“互联网管得不好的话，对实体经济冲击太大了，把实体经济全搞乱掉了，现在我认为是虚拟经济做过头了。”
1月4日召开的2017年第一场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也谈到了“实体经济”的内涵。他表示，“实体经济”是一个相对于“虚拟经济”的概念，不是仅仅包含制造业，而是涵盖着一二三产业。李克强表示：“网店是新经济，但直接带动了实体工厂的销售;快递业作为新经济的代表，同样既拉动了消费也促进了生产。这些典型的新经济行业，实际上都是生产性服务业，都是在为实体经济服务，也是实体经济的一部分。”
互联网算不算虚拟经济？宗庆后的结论恐怕值得商榷。
从学术角度来说，根据已故经济学家成思危的定义，虚拟经济特指“钱生钱”的金融活动，是一个范围非常具体狭窄的概念。从国外来看，根据美联储的定义，“实体经济”是指除去房产市场和金融市场之外的经济部分，就美国经济数据的构成来看，其中包括制造业、进出口、零售等的部分被美联储笼统地概括为“实体经济”。显然，金融应该算虚拟经济的核心，互联网则并不是。
从功能上来说，互联网明显具有实体经济的功能。例如李克强特别强调、曾为此主持召开专题国务院常务会议的“互联网+物流”，就是典型的生产性服务业。物流业投资有明显的“正外部性”，即降低企业成本进而是经济运行成本。例如“互联网+物流”方面领军企业菜鸟网络已经在智慧物流的路上走了3年多，目前以大数据为依托，快递公司启用大数据路由分单后，分单的速度从3~5秒/单，下降到1~2秒/单，仓库分拣效率普遍提高50%以上，由此大幅降低了企业的物流成本。2016年“双11”，该公司与美的公司合作，打通线上线下仓库，把工厂生产节奏提前了一个月，并使成本降低40%。
当然，互联网同时能够优化资源配置、降低交易成本，这些功能与虚拟经济（如金融业）有类似之处。仍以物流业为例，李克强提及，贵州一家公司借助“互联网+”和大数据打造覆盖全国的公路物流信息化平台，大大降低货车空驶率，提高了流通效率和企业收益。而菜鸟网络的物流专家认为，通过大数据、互联网重构物流业，未来中国社会物流总成本占GDP的比重有望从现在的16%下降到5%，相当于每年可以节省出广东省和江苏省的GDP总和（2015年这一数字是14.35万亿元）。
至于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相互关系，本来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只是行业分工和经营模式不同，并不复杂，也不对立。只是近几年来，中国的虚拟经济发展确实出现了若干问题，对实体经济造成了干扰乃至挤压，所以才会出现将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对立起来的声音。诸如银行业利润非正常膨胀、资金脱离实业领域横冲直撞、资产价格高涨而隐含泡沫化风险、影子银行过度滋生等等，都是虚拟经济的“虚火”。
以金融业为核心的虚拟经济本身承担着优化资源配置、大规模创造信用、降低交易成本、重大价格发现等极为重要的市场经济基础性功能，虚火上升使得这些功能弱化，而对经济系统的副作用上升。从这个角度来说，振兴实体经济需要正本清源，对虚拟经济领域进行清理、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