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RA首次被判抄袭成立，“快时尚”这个概念还能走多远？

今年7月11日，Diesel母公司OTB起诉ZARA母公司Inditex集团抄袭其Diesel牛仔裤、Marni凉鞋设计的案件已获胜诉。米兰法院法官Claudio Marangoni认为ZARA的行为已构成抄袭与侵权，要求Inditex集团立即召回侵权物并停止销售，并为每件产品支付235美元的赔偿金。这起官司始于3年前，根据OTB集团于2015年11月提起的指控，ZARA制造和销售仿制商品的行为违反了欧盟知识产权法，其中Skinzee-SP牛仔裤的外观专利已在欧盟注册。

这已不是今年以来ZARA第一次涉嫌产品抄袭。潮流媒体Hypebeast于今年2月报道称ZARA新款鞋履与Balenciaga被评为2017年度十大球鞋的Balenciaga Speed Trainer几乎一样。尽管截至目前ZARA和Balenciaga均未对此作出回应，但自2015年以来，ZARA被媒体曝光的抄袭范围覆盖Balmain、Valentino、Celine、Yeezy等众多奢侈时尚品牌。

(图：Valentino VS ZARA)

事实上，ZARA屡陷抄袭风波反映出的是其商业模式中固有的弊端。“快时尚”一词源自欧洲，英文称为Fast Fashion或是McFashion，其中Mc的前缀取自McDonald’s，意为像麦当劳卖快餐一样贩卖时装，快时尚的特点就是款多量少速度快，以最低的成本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把时尚传递给消费者。

有句话是“只要逛一圈ZARA你就大概知道这段时间流行的单品和风格是什么了”。因为ZARA设计总部的350名设计师常年穿梭于各种时装发布会上并从中吸取设计灵感，作出“整改”，产品样式最终会结合各地区最新销售数据来决定，平均每周两次依据潮流走势灵活地向门店提供新品。ZARA每年设计1.8万个新产品，平均每2至3周就能够有新款上架，它可以做到7天生产、14天下柜、30天上柜。每年共推出约5万种新款时装。这种生产模式打破了时尚界的传统规则，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无季节时尚，极大地满足了消费者对新鲜感的需求。甚至连ZARA的老板也坦言：ZARA是个快速时尚品牌，它不是原创者，而是应对潮流的快速反应者。

(图：Gucci VS Forever 21)

对奢侈时尚品牌而言，之所以反击力度较小，一方面是因为快时尚品牌和奢侈品牌服务的人群并不尽相似，双方处于不同的市场，所以许多大品牌并不屑于起诉ZARA。快时尚所针对的消费者都很喜欢“买买买”，她们更希望能尽快地穿上最潮的样式，而不那么在意这件商品是否抄袭了哪个大牌，或者说她们本身就想要花500元买到5000元的服装。你可以理解为，ZARA的成功之道正是因为准确抓住了这种大众消费心理。

另一方面，打击快时尚的过程困难也时尚产品专利难以界定、地区法律差异和维权成本较高等因素密切相关。由于商标法和版权法均没有将服饰纳入保护范围，在美国抄袭那些未被授予设计专利的服饰设计并不属于违法行为。一款服饰的设计的创意部分如印花等图案元素能够得到保护，但是整个服装却没有知识产权，而商标法则只保护设计师的名字或是品牌标志。在知识产权领域，“思想”是不受保护的，而一种设计往往属于一种“思想”范畴。其次，专利诉讼耗费时间金钱成本较高，由于时尚产业的季节性和流行性，加之快时尚品牌拥有更快的更迭周期，通常设计产品面世还未等到设计专利的审批，复制品已经开始在市场流通。即使为已提起诉讼，待判决成果下达时相关产品可能已下架换新。以Gucci诉Forever21抄袭案为例，双方对关于“绿红绿”、“蓝红蓝”配色条纹到底能不能被Gucci独家使用的争执已超过半年时间，今年2月加利福尼亚州的联邦法院批准Forever21取消十几项Gucci商标注册的请求，这意味着Gucci不仅输掉了官司还要承担相应的诉讼费用。ZARA每年支付给高端品牌的侵权费要几千万欧元，但相较于母公司48.8亿欧元的季度营业额来说，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不过，近年来快时尚品牌抄袭成风造成的负面影响已受到多方重视，相关机制的形成试图从源头上遏制此类行为。

欧盟已在2016年推出一个统一系统，为注册和非注册设计师的设计圈提供一个专利系统，能够保护服装和配饰的设计权。这种设计外观专利保护的有效期一般为14至15年，有效时长取决于品牌的选择。虽然目前没有公开资料可以统计时尚产业的设计专利数目，但设计专利申请正在逐年递增。在过去几年里，每年设计专利的申请至少增长了1400项，特别是2014年至2015年，设计专利申请增加了3719项。随之应运而生的除了向品牌提供法律援助的国际性公益组织以外，以美国SBC Law Group为代表的公司拥有时尚美容领域综合背景的专家和律师，可向时尚品牌提供从品牌形象、商标、版权、专利到许可协议和保密协议等知识产权保护服务，协助其加快专利申请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