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灵奇遇 | “新建”炳灵秘境，让设计融入1600年文化遗产

27米高的唐代弥勒大佛，始建于公元731年，距今近1300年。它是世界第九大佛，中国第五大佛，也是甘肃第三大佛。乘船前往炳灵寺，即将抵达码头时，视线顺着大寺沟一路寻觅，就可以看到面容庄严的大佛，依凭高大壮观的形体，这170号石窟的大佛成为炳灵寺的标志。

大佛头上左右两侧，则是炳灵寺历史与艺术价值最高的169窟及172窟。169窟规模最大、开凿年代最早、展示内容最丰富，造像也最多，更难得的是，窟中一处墙壁隐约可见“建弘元年（公元420年）岁在玄枵三月二十四日造”的墨书，是极其宝贵的历史记录。

沿着狭窄的木梯登上高约50米的169窟，对游客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利用天然岩洞修造的这一洞窟，当年造像堂皇、精美的壁画布满顶部和墙壁，难以想象的壮美与华丽。在作于西秦建弘元年的壁画中，可以看到与顾恺之《女史箴图》中形象极为相似的女供养人，艺术价值极高。设计师们被壁画和雕塑吸引，不舍得离开。炳灵寺的魅力，不登高就错过了大半。

从去年的“敦煌石窟之榆林44窟”新建计划，到今年的“奇遇M+敦煌石窟之炳灵秘境新建计划”，M+中国高端室内设计大赛与敦煌石窟，与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和保护再次紧密连接在一起。

2018年，首届M+中国高端室内设计大赛吸引了10726位设计师参赛，成为大中华区参与人数最多、最具品质效应的室内设计大赛。去年大赛的优胜设计师们组成了五支“梦之队”，前往敦煌和瓜州驻地参与“敦煌石窟之榆林44窟新建计划”，引发了设计界和公众的持续讨论。

当设计师来到千年炳灵

2019年，第二届M+中国高端室内设计大赛共计有全国193个城市的12587位设计师参赛。历经初评、复评、终评，城市榜、省级榜、网络赛区榜、年度影响力TOP100等各大奖项陆续出炉。8月6日，大赛最重要的环节——“奇遇M+敦煌石窟之炳灵秘境新建计划”正式拉开序幕，从大赛“年度影响力TOP100”设计师中遴选出的15名设计师组成三支战队，来到有1600余年历史的炳灵寺石窟，挑战自我，为中国设计寻找新的动力和方向。

“奇遇M+敦煌石窟之炳灵秘境新建计划”作为由红星美凯龙与新浪家居联合主办的M+中国高端室内设计大赛的重要赛程，由大赛与敦煌研究院、第一财经公益基金会开启，聚集了国内顶尖室内设计师。在资深设计师陈耀光、陈德坚、张清平、张灿、厐喜、王心宴六位导师的带领下，三支“梦之队”自8月6日起在兰州、永靖两地展开为期四天的考察学习，设计师们得以更加深入地了解敦煌石窟之炳灵寺石窟的历史人文背景及艺术内涵，为敦煌石窟之炳灵秘境新建计划提供有力支撑。

驻地学习期间，导师和梦之队学员前往敦煌研究院和甘肃省博物馆，与世界文化瑰宝敦煌石窟艺术亲密接触，汲取设计巧思。在敦煌研究院兰州分院敦煌艺术馆，中国敦煌石窟保护研究基金会理事长杨秀清亲自为设计师们授课，他以敦煌出土的唐代“放妻书”切入演讲，认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观念，即使放在当下也并不落后。杨理事长讲述的敦煌人文历史背景、敦煌石窟的建筑和壁画艺术等，令设计师们受益匪浅。

前往位于永靖的炳灵寺，要由陆路换水路。在行驶于刘家峡水库的“河州号”上，炳灵寺文物保护研究所专家王玲秀提醒设计师们观察沿河两岸变化的地貌和留存的历史遗迹。在游船上，设计师们在王老师的引导下快速了解到炳灵寺周边的地貌与历史发展脉络。

以黄河为界，从刘家峡水电站逆流而上到炳灵寺石窟，经过东乡县、永靖县、临夏县、积石山县四县边界，这一区域不仅发现了仰韶文化、马家窑文化、齐家文化、辛店文化等四种史前文化遗址，也留下了众多古城堡、烽燧、津渡、石窟和寺院等利益遗迹。

“和光同喜”战队导师陈耀光说：“需要更多地去思考‘看不见’的东西，由内而外地去感知生活中鲜活的温度。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艺术家、艺术作品、观者体验等有限时空中的一些因素，要综合思考时间、空间、历史、文化等所有元素。那些穿梭在历史间的变化，不是轻易能用符号表达出来的，它需要我们静思，去感受这里的时空交错，去感受黄河、船舶，感受南岸、北岸水的流动。这些洞窟、佛像，对佛文化的敬仰与弘扬，对追求美好的设计者来说，已经远远超出我们平时作为设计师关注的领域，所以，对我们大家来说这是一次空前难得的学习机会。我们要把握此次面对历史的机会，用心去感受、去设计。”

“和光同喜”战队的另一位导师厐喜生活在苏州，以对传统文化的当代化呈现著称，擅长传统风格的改造和演绎，他表示，正确的设计观应该是在中国传统与当代之间寻找一个优雅的平衡点，在当代的空间中赋予中国传统调性，植入优雅的生活态度，传统应该为当下所用所享。

与去年的“榆林44窟”新建计划不同，今年在炳灵寺，只有一个改造空间，因此三个战队将同台PK。设计师们要改造的空间位于炳灵石窟集中了接待、办公与住宿功能的一幢楼房的二楼，那里原本是一个乒乓球室，比邻职工宿舍，窗外恰好正对着“万笏朝天”石林，秀美的天然景观为此空间增添了一抹诗意。

高难度挑战也是难得的机会

炳灵寺文物保护研究所贺延军所长向设计师们详细介绍了改造空间的情况。改建空间的室内面积约40平方米，室外有一个面积更大的L形露台，也属于改造范围。因为炳灵石窟还没有供游客休息的场所，所以在空间功能方面，贺所长希望设计师们将这里改造成一个游客的休闲空间，游客观赏炳灵石窟之后，可以在这里喝喝茶，喝喝咖啡，吃些甜点或者简餐，这样既能为游客提供更好的体验，也能增加收入，改善石窟守护者的生存条件。

听说室外的露台区域也被纳入改造项目，设计师们兴奋不已，他们立刻拿出测量工具收集基础数据，还冒雨走到露台上观察和测量。改造的空间大了，难度也随之加大。如何让改造区域与其他区域有机融合，如何利用室外的山水景致，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炳灵寺空间改造项目是设计师夏伟第一次接触这类项目，和他平时工作的差异非常大。这一次，他和四位设计师组成“张张王牌”战队，在导师张清平和张灿的带领下进行方案设计与竞赛。工作进行到重要的节点时都要开会讨论，“节点确定后间隔一天或两天开会，没有超过三天不开会的”。“张张王牌”战队在思考项目概念上花费了太多时间，夏伟和伙伴们都感觉到时间的紧迫。设计师们工作非常忙，但为了这个项目，其他工作都尽量往后放，“虽然比较辛苦，但最后应该结果会比较好，不拿奖也无所谓，过程最重要。”

团队针对项目的一次次讨论，为夏伟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建筑本身未必要多么酷炫，透过建筑看环境，不说是建筑本身要多么强势，而是人在建筑中如何看炳灵寺、黄河和对面的山峰。”夏伟说，大多数室内设计师没有做过建筑设计，“做住宅不会考虑这些东西，所以这一次是挑战，也是难得的机会”。

夏伟说，“张张王牌”战队的方案已经改了五稿，一直在调整。“导师对建筑的理解更纯粹，我们把一些室内设计的思维方式带进去，加了太多修饰，导师不停地帮我们删减再删减，越来越精简，效果也越来越纯粹。”在他看来，这个过程是特别好的训练，转换了一种思考方式，能在这个项目里培养到一些建筑师的工作方式。

KFC战队导师陈德坚去年作为导师参与了“榆林44窟”新建项目，对敦煌文化有一定的认识。他说，这次又是一个非常好的体验，希望可以带队把这个改造项目做得更好，给游客全新的体验，“我希望设计师们能在这次探索之旅中了解中国文化，享受这个过程。”

与陈德坚一样，KFC战队的另一位导师王心宴也有海外留学经历，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不一样的理解和认识。她的不少项目都融入了所在地的文化和历史，通过精心选择当地特有的历史文化元素，再通过设计手法的变化将文化带入到空间中。王心宴说，非常庆幸有机会参与炳灵寺改建项目，和战队成员一起深入了解当地历史和文化之后，希望能呈现出一个融于自然又令人回味无穷的作品。

推动行业升级

作为M+中国高端室内设计大赛的联合主办方之一，红星美凯龙执行总裁、新零售集团COO陈东辉表示，设计需要关注时代的变化，不是说一定要强调“设计应该是什么样的”，而是需要更多地考虑什么样的设计能够与受众产生更多的互动，得到更丰富的体验。从“榆林44窟”到炳灵石窟新建计划，M+中国高端室内设计大赛也已经走到了第二年，始终不变的是想要提升国人居家生活品味、传承家居美学的初心。作为行业领军的品牌，红星美凯龙能做的事情就是推动行业的升级、变化。

从去年到今年，项目推进的进程中，设计师们深度交流，分工合作，紧张但有序，激情澎湃。他们的创新精神在深度融合历史文化传承的实践中迅速滋长，对东方意境和传统文化的理解也抵达了更高的层面。

陈东辉认为，比起一个单纯的室内设计大赛，M+更希望创建一个广阔的平台，帮助设计师们将自己的价值最大化。这个价值，并非是单纯的商业价值，还包括艺术价值、社会价值等多重维度。他曾说：“中国其实不缺乏设计师，更不缺乏具有创造性和有才华的设计人才。但是在实际的工作中，设计的价值往往会被忽略，所以我们发起了M+设计大赛，希望以设计为桥梁，连接设计师和消费者，让设计回归它最初应有的本源。”

“设计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每一个设计都是创造一种空间的体验，融合了情感、艺术、历史和当地文化，并赋予其灵魂。”王心宴说，新建项目也提供了一次探索设计意义的机会，将和战队成员一起“挑战新事物，转换新的思考方式，实践新的模式方式让美感更好地转化为空间体验”。在王心宴看来，M+中国高端室内设计大赛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比赛，它是一个平台，帮助设计提升价值、助力设计师的价值最大化。同时也通过新建项目等方式将中国的文化和公益有机结合，更好地为有需要的人们服务。陈德坚则认为，M+大赛对设计师群体最大的意义是可以提升设计行业的整体水平，这是非常重要的。

中国设计力量的崛起是国际设计界不容忽视的现象，对于第二届M+中国高端室内设计大赛，陈东辉说，动力更强了。“如果说去年我们的宗旨是让更多人认知到设计的价值，那么今年我们的目标就是如何把设计师的价值最大化，用通俗的话来说，如何去挖掘和发现明星设计师。”让年轻设计师得到在炳灵寺石窟这样的世界文化遗产地做项目的机会，正是发掘设计师潜力与价值的最佳方式之一。

在炳灵寺做经验分享时，张灿着重强调了他对于设计的“拙”和“不作”的理念。他希望战队设计的空间具有强烈的情感感染力，“转一个身就有不同的感受”。他透露说，“张张王牌”战队的效果图会做出不同光线照射的空间效果，方案中，各种阴影和倒影都具备绝对的美感。“装饰设计要翻书学习模仿，我们这种设计翻书也找不到。”被战队学院认为极端追求完美的张灿说，我们追求的设计是精神设计。

在张灿和队员们的畅想中，不同背景、不同文化水平和生活方式的人，在这个改造后的空间里都会体验到独特的感受。“（这个空间）自身没有那么强大，它就是站在那里的一个非常谦逊、非常内敛的当地曾经的匠人，艺术家，不太说话，偶尔说一句，它是这样的一个炳灵寺的使者。”

（本文图片均由摄影记者张健、胡军、吴军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