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这些城市消费提振最明显！

往年春节期间，人们为了返乡，中国会出现地球上最大规模的迁徙“春运”—— 包括飞机、火车和汽车在内总计约30亿次旅程。然而，新冠肺炎疫情改变了这一趋势；牛年的旅游模式再一次不同往常。今年年初，中国北方地区疫情再度爆发，官方要求公众避免非必要旅行。

这项新的防疫措施的公布使得许多人取消了春运行程。中国铁路局的数据显示，在春节前一周，旅客乘坐火车次数下降了至少70%。交通局估计今年春节期间行程总数将仅达17亿，约2019年同期的57%。航空公司则损失惨重：平均机票价格与2020年10月高峰期相比下降了三分之一。然而，由于低风险地区与省内出行仍被许可，自驾游成为热门选择，在一二线城市尤为明显。携程网数据显示，春节期间汽车租赁价格至少涨了一倍。

相对富裕的消费者在新冠期间的消费表现得相当不错，但由于消费机会有限，他们的储蓄率很高。春节假期则提供了一个出口来释放他们被压抑的需求。自然风景优美并适宜户外活动的二三线城市受益最大，而以室内活动为主的城市则蒙受了损失，比如澳门大幅下滑的博彩业就是如此。根据同程旅行网的数据，二三线城市假期前三天的酒店预订量比2019年同期增长了近30%，以广东、四川和江西为首。

2020年前两个月，中国的零售额下降了20.5%。我们预计2021年同期的表现将远远好于2020年，但仍远低于2019年的水平。网上销售的表现将继续好于实体店，并带来物流业蓬勃发展，往年春节期间的物流交通量只有全年平均水平的10%，但今年物流的需求翻了一倍。今年，我们几乎第一次看到所有的物流公司都在春节期间待命，假期前两天的包裹数量达到1.3亿件，比去年增长了223%。

由于跨省旅行要求人们必须在出发前和抵达后都接受核酸检测，人们跨省份出行的意愿大大降低，导致各地区出现消费不均衡。对于包括东北三省在内的劳务输出大省来说，春节假期带来的消费提振远小于广东、安徽等劳务输入省份。与人口流动模式一致，中国南方、沿海地区比北方、内陆地区在春节期间获得了更大的消费提振。

对于外来务工人员来说，农历新年通常是他们与家人见面的唯一机会，但许多人决定留在工作城市，或者选择的“短途度假”。因此，我们看到今年春季，城市对娱乐的需求非常旺盛。同时，今年的情人节与春节假期重叠，酒店预订量在情人节那天达到顶峰。电子竞技项目、电影院和温泉的预订量比2019年增长了三分之一。大年初一全国的票房以17亿元人民币(合2.64亿美元)打破单日票房世界纪录。这标志着在202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因新冠而停滞的电影业实现了真正的复苏。

生产部门大概率受益于今年较低的人口流动水平。由于大多数工人都会留在工作地，工厂可能会比往年更早开工。雇主们通过发放现金和当地旅游景点门票，甚至支付手机账单来鼓励员工留在城市。海外需求进一步刺激了生产——美国和欧洲的消费者需求得到了政府救助计划的提振。由于缺乏用于国际航运的集装箱，中国港口目前仍然拥挤不堪。

尽管春节期间消费激增，但整体消费市场仍然疲软。消费复苏速度取决于两个因素：疫苗接种落地速度和对低收入群体的政策支持。目前为止，疫苗接种还处于初级阶段。截至1月中旬，中国有1400万人接种了疫苗，占总人口的1.6%。如果经济要恢复到新冠前的状态，我们预计至少中国70%的人口（约9.8亿）需要接种疫苗。如果18家符合条件的制药公司全部投入运营，那么2020年底中国的疫苗产能达到18亿剂，几乎可以满足所有的国内需求。然而，这些疫苗中的一部分是由40多个国家订购的。因此，中国可能需要等到2022年底才能达到70%的门槛，经济才能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疫情和相应的隔离措施仍有零星反复的爆发的可能。低收入人群依然面临就业保障低和收入下降的问题，始终是最弱势群体。在经济恢复正常之前，针对这一群体的直接补贴是至关重要的。最近央行通过直接向消费者发放数字货币的试点计划是一次成功的尝试，既可以准确地瞄准低收入群体，又能有效追踪钱资金去向。

（作者为恒生中国首席经济学家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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