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善意：一文了解中国家族慈善

2021年4月中旬，《家族慈善白皮书2020》正式在北京“2021家族慈善论坛“上发布，该白皮书对截至2020年底成立的中国沪深A股、港股中资股和美股中概股的家族企业及相关企业家和家族基金会的实际慈善捐赠活动做出了较为全面的梳理。

2016 年3 月16 日是中国慈善史上更值得纪念的一天，在这一天十二届全国人大第四次会议表决通过了我国首部《慈善法》，于2016 年9 月1 日正式实施。《慈善法》总纲分为12 章，112 条，为中国慈善事业的未来健康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

《慈善法》的诞生有四大重要意义：

1）作为我国慈善领域的第一法与执行纲要，它不仅是对我国慈善组织的设立、运营、慈善财产的来源与使用、慈善活动与服务的进一步规范，而且也是对慈善募捐、慈善信托、慈善服务、信息公开、监督管理的明确指示，使得慈善主体有法可询，有据可依；

2）慈善法是全面推行依法治国的重要举措，继《公益捐赠法》、《红十字会法》颁布后，党的十八届四中、五中全会明确提出，要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加快重点领域立法，并最终形成完备的法律规范体系；

3）《慈善法》的制定和颁布也是领导广大群众脱贫，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实际措施；十八届五中全会和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上强调要把农村人口脱贫作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标志，并倡议广泛动员全社会资源和力量努力形成大扶贫格局，而慈善恰好作为一种特殊的力量渠道，它既能满足社会时代对慈善的热切需求，而且又能与“精准扶贫”、“精准脱贫”高效对接，积极实现双赢；

4）起到了重振社会对慈善信心和净化的作用，《慈善法》的公开颁布有利于向社会净化慈善污点，同时也有利于重塑社会对慈善的信心和认知。

2016到2021年这5年时间里，我国社会各界通过慈善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在其他各国看起来不可能快速实现的目标，例如贫困县全部摘帽。2021年新年伊始，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向全国人民贺词中对我国过去十年来的发展成就做了诸多总结，其中在脱贫攻坚领域，习主席说道：“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取得伟大历史性成就，决战脱贫攻坚取得决定性胜利；我们向深度贫困堡垒发起总攻，啃下了最难啃的‘硬骨头’，历经8年，现行标准下近1亿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83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这些年，我去了全国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乡亲们愚公移山的干劲，广大扶贫干部倾情投入的奉献，时常浮现在脑海，我们还要咬定青山不放松，脚踏实地加油干，努力绘就乡村振兴的壮美画卷，朝着共同富裕的目标稳步前行。”

中国的家族作为脱贫攻坚队伍的一支重要力量，过去5年时间里通过家族上市公司、家族基金会及个人的方式在新冠抗疫、教育公平、环保、精准扶贫和医疗健康等领域均有明显的贡献投入。此外，结合联合国组织于2015年在纽约可持续发展峰会上通过的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简称SDGs)，我们发现近些年中国家族慈善的实践活动颇具可持续发展的特点，以下我们就从这几个维度来揭开中国（含港、澳、台地区）家族可持续慈善的面纱：

截至数据统计日，在中国沪深A股、港股中资股和美股中概股拥有上市公司，并通过家族上市公司、家族基金会或家族个人的形式实际参与社会公益慈善捐赠的家族共计2075个，有实际慈善捐赠行为的家族共984个，成立家族基金会的有144个家族。

地域分布方面，根据国家地理行政区域划分，2015年以来，参与公益慈善并有实际捐赠行为的984个家族中，东部地区家族最多，共有763家，占比高达77.54%，与其他区域相比数量较为突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参与慈善活动的家族数量分别为106家、88家，各占比10.77%和8.94%；东北地区仅有27家。

从地域分布的省份来看，2015年以来实际参与慈善活动的中国家族中，前五名省份中均有超过60个家族参与实际慈善活动，来自于广东省的数量最多，共209个，占比为21%，其次是浙江省，共计181个，占比为18%，江苏省共103个，占比为10%。

作为世界经济的后起之秀，中国慈善家族自身的企业年龄也处于青壮年时期。企业成立最久的一家也仅过“不惑之年”。成立时间上，2015年以来参与慈善活动的中国家族成立时长跨度较大，其中成立最早的为1975年成立，成立年限最年轻的仅有1年时间。

根据分布，1992-2008年期间成立的家族占绝大多数，占比为88.5%，其中于2001年成立的家族数量最多，为90个，其原因多与中国经济发展开始腾飞有着紧密联系。

行业方面， 2015年以来参与慈善活动的中国家族来自于制造业的最多，共651家，占比为66.16%，其次是来自于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与批发及零售业的家族，分别为95家、53家，各占比9.65%、5.39%。

统计数据显示，过去5年时间里，房地产业的家族在慈善捐赠总投入数额较高，但起伏较大，其捐赠额在2016和2018年增长较快，并在2018年达到局部顶峰。除房地产业、制造业、批发零售业、互联网业在2015-2019年的整体捐赠额度相比其他行业较高。

财富体量方面，截至数据统计日， 2015年以来实际参与慈善活动的中国家族中，体量在0-100亿元规模的数量最多，共有683个，占比为69.98%；财富在101-200亿元规模的家族数量为128个，占比为13.11%，501亿元规模以上的家族共计55家，占比为5.64%。

慈善家族年度公益投入方面，2015-2019年，中国慈善家族公益投入总体上呈上涨趋势，年平均涨幅约为37%，其中2018年公益投入数额较高，为88.33亿元，2019年度有小幅下降，投入金额为76.8亿元。

家族公益慈善参与领域方面，2015年以来参与慈善活动的中国家族主要活动在扶贫济困、教育、体育、文化艺术、医疗卫生、灾害救助等领域。其中扶贫济困是较为活跃的领域，自2016年初《慈善法》颁布以来，年捐赠额要高于其他几个领域，其原因受政策影响较大：2019年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发布的2019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要打好精准脱贫攻坚战，同年10月，国家脱贫攻坚普查领导小组宣布成立，2020年5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发布的2020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提出，2020年要优先稳就业保民生，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努力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任务。

受政策影响，过去5年中，家族在扶贫济困和教育领域的投入增长较为明显，同时兼顾其他领域，如生态环境、医疗卫生、灾害救助、文化艺术等。

从成立时间维度上来看，2015年以来设立家族基金会并实际参与公益慈善活动的这144个家族基金会成立时长最久的为16年，而最年轻的家族基金会仅为1年，成立于2020年。2010-2020年十年间约有91.67%的家族成立了基金会，2015年前后成立数量最多，其原因或与我国《慈善法》的出台与正式实施有关。

地域分布方面，2015年以来实际参与公益慈善活动的家族基金会多来自于经济发达的省份，其中广东省的最多，为38个，占比为26.39%，其次是浙江省、江苏省和北京市，分别为27家、14家和14家。

上海市、福建省、湖南省分别有12家，9家，5家。可见家族基金会的成立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有着较为密切的关系。

家族基金会净资产方面,总体呈现出U型，根据各个家族基金会公开披露的年度审计报告及计算统计,截至2019年末,2015年以来实际参与公益慈善活动的家族基金会净资产值在0-500万元之间的数量最多,为77个,占比为52.78%，资产净值规模在501万元-1亿元区间，随着资产净值规模的增加，数量呈明显递减趋势。

而资产净值超过1亿元的家族基金会的数量则明显增多，共有9个，占比为6.25%，也反映出家族基金会净值规模两极分化的事实。

（作者为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教授，共同作者为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研究员）

【一财号】是什么？——实践第一财经内容平台化战略，开放旗下全媒体平台的资源，依托多年来在财经领域积累的专家资源，与专业意见领袖共同致力打造一个财经领域高质量的思想交流、价值传播、能力成长的生态。

第一财经一财号获作者授权首发

版权及入驻合作请联系张老师13818218481或邮件1000V@yica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