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大学韦路：要关注智能传播与算法推荐背后的伦理问题

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被AI算法包围的时代。智能地图帮助你规划最快捷的行车路线，智能推荐令你在社交平台找到志同道合的新朋友，智能电视能够快速帮你找到喜爱的影视作品……在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院长、教授韦路看来，当下对于人工智能和算法推荐，用户感受最强烈的是三种风险：信息茧房，隐私安全和人文价值。

在近日一场由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复旦大学全球传播全媒体研究院举办的“智能传播与算法推荐”线上研讨会上，韦路结合调研同时提出，围绕智能传播和算法推荐领域，有6个方面的重点议题可进行下一步的研究。

第一是对于智能传播现状的研究，也就是目前智能传播、智能媒介，包括算法推荐的发展现状究竟如何？例如调研发现，智能音箱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已经在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而且有相当一部分受访者会使用智能音箱来收听新闻、故事甚至购物。如果把研究的视角打开，包括智能音箱、可穿戴的智能设备、智能电视甚至新能源汽车等所有可能体现智能媒介的终端和载体，都可以纳入到智能传播现状的研究框架。

第二是效果研究。韦路谈到，业界热议的“信息茧房”要从用户端这一角度来验证，算法在终端用户方面是不是真的产生“信息茧房”的效果。

他认为，人们都是生活在复杂的信息环境当中，在使用算法推荐中，最终是否会形成信息茧房的效果，还要从用户这一角度来进行评价。但目前这方面的研究比较欠缺。他还提到，业界还需要从算法推荐的正面效果和负面效果等不同维度设计科学的实证研究，来进一步评估智能传播的效果。

第三是在效果研究的基础之上，需要进一步加强伦理方面的研究。也就是如何在基于效果研究的基础之上，从规范，从制度，甚至从立法角度来对智能媒介的发展进行一些思考、反思，特别是在价值引导方面要体现出规范性的特色。

第四方面是人机互动。当智能媒介快速发展，人和智能客户端、人和手机、人和机器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密时，到底人和机器之间会呈现出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而这种关系对人类的健康发展、全面发展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韦路认为，这不论是从理论还是从现实来讲都是值得研究的议题。

第五是从政治经济的角度分析，为什么当前智能媒介、智能传播、算法推荐平台会大行其道？他提到，目前广受欢迎的、主流算法推荐的客户端，基本上都是由大互联网公司开发而出，背后的商业资本是非常重要的力量。

最后是文化研究。韦路提出，当越来越多的人使用算法平台获取、生产和传播信息的时候，会不会塑造一些新的文化形态？以及对传统文化的解读，这些网络文化形态会呈现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和主流文化之间是什么关系，相互之间会呈现一种什么样的互动，对人类社会发展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等等。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执行院长、教授张涛甫对此评价，围绕智能传播与算法推荐，这六个方面的研究议题背后，意味着智能传播研究的方向非常多，学科之间的交叉已经成为一个必然，彼此的壁垒慢慢在消减，比如效果研究，人机互动、伦理学显然不是一个学科就能够胜任的，业界也期待有更多跨学科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