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亚：中国进入欧洲市场的桥与钥匙

五月十六日，按照上海市政府公布的恢复社会运行常态规划、上海工商业有序进入复工复产状态；教育、文化、社区等基本社会面逐步激活。同时，笔者所在的上海社会科学院也在复苏国际智库交流和相关发展合作研究，其中就包括中国和塞尔维亚的经贸合作与行业交流，而这个巴尔干国家积极奉行对华友好政策。

也就在五月，根据塞尔维亚总统府的声明：二零二一年九月，中国和阿联酋联合投资其首都贝尔格莱德的现代化疫苗工厂，从今年四月底开始生产中国国药新冠疫苗；除保证塞尔维亚需求外，还将供应巴尔干及欧洲地区其他国家。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曾经出席这家工厂的奠基仪式，并称赞这个举措“对塞尔维亚乃至本地区的抗疫行动具有重要意义，中国疫苗工厂是友谊的证明”。此后中国驻塞尔维亚大使陈波言简意赅地指出：“疫苗工厂的建设不仅有助于提升两国抗击疫情的能力，也是中塞双方在生物制药领域开展合作的新开端，对促进经济发展同样具有重要意义。中国、塞尔维亚和阿联酋伙伴，携手合作为世界树立了榜样”！

根据中塞两国官方友好协商的战略性规划安排，今年一季度以来还生效了两项事关巴尔干与中欧之间区域性互联互通，以及中国投资者在当地便利化的举措。

一是铁路枢纽功能的极大提升。2022年3月，由中国铁路技术装备支持的匈（牙利）塞铁路贝尔格莱德-诺维萨德段举行通车仪式。而随着该高铁段投入商业运营，标志着塞尔维亚正式迈入了高铁时代。此番开通的高铁线路，全长为80公里（相当于上海至苏州的间距）；中国铁路技术企业为其设计的最高时速为200公里，这样原先90分钟的运行时间被缩短至30分钟。这一铁道线历史悠久：

匈塞铁路在塞尔维亚段的开建起于1882年，迄今140年。由于线路设备的严重老化，平均运行时速只有约40公里，抑制了中东欧之间的经济互动需求和人员往来效率。2013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后，匈牙利和塞尔维亚政府领导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中国战略合作的新姿态。在当年11月的中国与中东欧国家领导人会晤期间，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分别会见了匈、塞两国总理；三国总理共同宣布合作升级——连接贝尔格莱德和布达佩斯的匈塞铁路，全长约350公里。其中，塞尔维亚境内全长184公里，施工周期分三段建设。

2015年12月23日，匈塞铁路塞尔维亚段在其第二大城市——诺维萨德举行了启动仪式。这一铁路项目由中国铁路总公司牵头组成的中国企业联合体承建，它的启动标志着中匈塞铁路合作进入实施阶段，这是中国铁路走出去的又一重大成果，也是中国首度把高铁输出到欧洲。不过，欧洲政府部门运行效率和中国国内比较而言相对低速很多。除了匈牙利启动慢，还有欧盟有色眼镜的挑剔；其各种陈旧不堪的单方面规则，都在迟滞着中国企业的投资效能发挥。好在塞尔维亚政府主动、积极加以协调，2019年5月武契奇带领包括四名政府部长在内的二十人代表团出席在中国北京召开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此后其国内段高铁建设开始加速。为了平衡各方经贸利益，新的合作方案是：塞尔维亚加大对中国产品的采购范围和力度，建设标准方面由德国监管、火车由瑞士生产、铁路施工和相关机电设备提供及安装由中国负责；并实现中国铁路标准与欧盟对接。

匈塞铁路匈牙利段，全长166公里；升级改造奠基仪式于2021年10月15日举行。该项目合同投资范围包括设计、环评、路基、桥涵、轨道、电力、站场和附属工程等内容，项目工期60个月、中标金额21亿美元。其中，中国中铁所属两家企业在联合体中标工程中所占施工份额为50%；该项目被称为中国企业进军中欧区域市场的桥！根据其最新的设计、环评进展，该段完工和实现全线通车是在2027年。有智库经济学家评论这样的效率虽然明显低于中国国内，但中国企业毕竟和匈牙利同行实现了项目联合和资金合作、金融合作，具有耕耘意义。

二是中塞驾驶证互认换领协议于3月13日正式生效。为了便利中塞两国人员在对方国家驾车出行，进一步促进两国经贸合作和人员往来便利，两国政府于去年五月签署了互认换领驾驶证的双边合作协议，实现双方国家颁发的机动车驾驶证可以免试互认、换领，规定于今年三月生效。这一协定及生效，直接惠及在塞华人、华侨以及两国留学、务工和探亲等人员，有利于方便两国公民驾车出行和促进两国司法与警务合作，对推进两国经贸合作、文化交流、人员往来具有实质性的意义，对服务扩大高水平和多层次的对外开放、对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经济体系具有示范效应。而此前，我国已经实现和比利时、法国、阿联酋实施同类协议。这意味着中国政府颁发的驾驶证国际认可度提升，化为软实力元素。

据了解：2012年建立的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机制如今已完成第一个十年的周期。十年间，中国和中东欧国家的贸易额从560亿美元增加到1361亿美元，即增幅达142%，明显高于同期中国和欧盟51%的贸易增幅。在投资领域，中国对中东欧国家的投入金额十年间也增长了三倍。这清楚表明：中东欧国家在中国的海外供应链中占据重要位置。其中，塞尔维亚被认为是中国进入中东欧市场的金钥匙。中国目前是塞尔维亚的主要投资者，去年中塞双方还成立了一家注册资金高达36亿欧元的合资企业，以集中力量解决塞尔维亚长期存在的一大发展难题即缺乏集中供水和卫生设施；该项目将覆盖塞尔维亚的65座城市，系中企强项。

这十年，中国在中东欧国家新签的承包工程合同额和完成营业额分别为250亿美元和133亿美元，主要分布在交通、电力和信息通讯等基础设施领域。其中，塞尔维亚、波黑、希腊、波兰、匈牙利、罗马尼亚、黑山和北马其顿八国的合同额为213亿美元，占比超过了85%。2020年后，就是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中欧班列开行数量仍快速增长：2020年首次超过一万列、2021年则突破一万五千列，为中国-中东欧国家贸易增长提供了坚实的物流保障基础，直接造福消费者！

据预测，就是受地缘因素的负面影响，双方也有能力进行有效化解，2022年中国-中东欧国家贸易将会突破1400亿美元份额。而根据塞尔维亚国家财政部的最新数据：今年一季度该国出口企业前十五强排名，均为投资塞尔维亚的中资企业即塞尔维亚紫金矿业公司、河钢塞尔维亚公司和塞尔维亚金铜业公司；且三家中资企业出口额占十五强出口总额的比例超过了40%！很显然，中资在塞企业已经成为当地出口创汇的主力；与此同时塞尔维亚企业也已积极融入中国进博会！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