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银收购瑞信生变？瑞士总检察长办公室发“调查令”

瑞信还能顺利被瑞银收购吗？

当地时间2日，瑞士媒体报道称瑞士总检察长办公室正在对瑞银收购瑞士信贷一案展开调查。一位发言人在声明中表示，总检察长已经联系了瑞士联邦和地方政府，并颁布了调查令，以分析和确认该交易是否存在任何违法行为。不过声明并未明确，调查重点会是政府官员、银行高管还是报道收购闭门会谈内容的媒体。

发言人称：“鉴于事件的重要性，总检察长办公室希望积极履行其使命和职责，为建立一个纯净的瑞士金融中心作出贡献。”

争议

3月19日，在瑞士政府斡旋下，瑞士第一大银行瑞银同意以30亿瑞郎收购该国第二大银行瑞信，预计交易将于2023年底完成。瑞士央行称，这一收购是在瑞士政府、瑞士央行及瑞士金融市场监督管理局(FINMA)的支持下实现，该央行将为合并提供大量流动性援助。

然而，上述交易招致多方批评。瑞信股东认为，在瑞信紧急出售过程中，股东被剥夺了对合并事宜进行投票的权利；瑞信债券持有人称遭到粗暴对待，该行面值160亿瑞郎的补充一级资本金债券（AT1）被完全减记，令债券持有人被迫承受巨大损失。

为在短时间内敲定收购，瑞士当局采取了一些非常规做法。外媒报道称，根据瑞士监管规定，公司需要给予股东六周时间就收购进行咨询，但最终，政府允许瑞银跳过咨询期，无需股东投票，于短短数日就通过交易。

上海英斯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黄泽雁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监管方一般会通过窗口指导等方式进行间接干预，鲜有直接参与或主导一项商业交易。”

他表示，此次，瑞士政府采取紧急措施，免除合并前的六周咨询期，为并购扫清法律障碍，可以视其为直接下场参与交易。“监管方行使紧急权利需要相当谨慎，应具备例如战争、自然灾害等的紧急基础。瑞信作为一家商业机构，经营不善及其溢出效应固然会波及该国金融体系，但是否达到紧急法律基础仍然有待商榷，滥用紧急权利将有损监管机构的信誉。”黄泽雁还表示，除了交易程序，价格的合理性也备受投资者质疑。

两家大行合并的“幕后推手”、瑞士财政部长卡琳·凯勒-祖特尔（Karin Keller-Sutter）称政府被迫出手挽救瑞信，该行破产可能引发无可挽回的经济动荡，这项并购为瑞士和国际金融稳定奠定基础。“什么都不做不是一种选择，无序破产可能导致全球金融危机。”她在近期接受采访时说道。

本周，瑞银和瑞信均将召开股东大会。黄泽雁表示，收购的实际交割还需要一段时间，有关事件的调查可能令交易发生变数，“在海外，司法调查程序繁复，周期可能非常漫长，不排除根据事态发展，收购被迫停止或者遥遥无期的可能性。”

传瑞银拟裁员至多30%

外媒引述有瑞银内部人士的话称，在收购完成之后，瑞银计划裁员20%～30%。截至2022年底，两家大行全球员工总数达12.5万人，如上述裁员安排属实，预计将波及全球2.5万至3.6万名员工，明显多于最初计划。其中，瑞士本地将最多裁员1.1万人。

第一财经记者询问裁员消息是否属实，瑞银方面不予置评。在宣布合并的次日，瑞银曾在发送给第一财经记者的声明中预计，至2027年，公司每年将节省超过80亿美元的年度运营成本。

另有知情人士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目前没有听到任何确认信息，不过，瑞银瑞信合并之后员工数量大增，裁员肯定也是需要的，加上衰退预期，华尔街很多大行本来也在实施裁员。”

此前，多达数十家猎头公司曾表示，一大批瑞信员工正积极寻求工作机会，而德意志银行、花旗和摩根大通等大行也有意吸收一些可能面临裁员的投行和财富管理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