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济寻访：面向未来的中法遗产保护和人文交流

5月上旬，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法兰西共和国的国事访问，战略性地推进了两国在各项领域的合作。如在人文交流领域，中法主流媒体、高端智库和文化机构一致认为：“两国独具特色和丰富多彩的文化使两国人民相互吸引，对彼此文化精华由衷欣赏。建交六十年来的中法两国和两国人民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彼此信任，为双边关系发展奠定深厚民意基础。”

笔者和同济大学法语区域研究中心主任曲辰教授都注意到：习近平主席在法国《费加罗报》发表的署名文章中指出——中法率先互设文化中心、互办文化年，为全球文明互鉴发挥引领作用。今年是中法文化旅游年，两国文博机构已经开展了形式多样的合作。如就在今年3月：四十多件法国现代艺术珍品亮相上海琉璃艺术博物馆，“遇见拿破仑：消失的宫殿”展览也在北京开幕。不久前，法国吉美博物馆和敦煌研究院签订合作备忘录，就建设统一完整的“数字藏经洞资源库”等深化合作。吉美博物馆馆长雅尼克·林茨介绍，今年是吉美博物馆的中国文化主题年，博物馆将在6月至9月举办关于中国单色釉瓷器主题展览，为法中文化旅游年增添亮色。在交流中，同济大学法学院党委书记段存广教授很自豪地介绍道：“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豫园灯会去年12月首次出海，60架大型灯组和2000余盏华灯落地巴黎风情园。灯会现场还有中国武术、民族舞、传统杂技、川剧变脸等中国传统节目，让当地民众领略灿烂的中华文化。今年2月25日，首次出海的豫园灯会落下帷幕。而在六十多天的时间内，灯会吸引近二十万人次参观。体现了上海这一国际大城市的文化底蕴和交流功力！”

中法建交六十年，一甲子的轮回。如何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习近平主席深思熟虑，高瞻远瞩：“中法关系具有珍贵历史、独特价值和重要使命，双方要传好历史的接力棒，弘扬中法建交精神并为其赋予新的时代内涵，开启中法关系下一个六十年的新征程”。我们注意到：双方十八项部门间合作协议、十五份商务合同，都是基于合作精神而又面向未来需求。从沉甸甸的合作成果中，世界看到了中国推进高水平开放、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坚定决心，看到了中国市场为包括法国在内的世界各国提供的发展机遇，看到了中法务实合作的广阔前景与无限潜力。

尤其令人鼓舞的是习近平主席亲自宣布的一系列深化合作新举措：中方“将加快开放电信、医疗等服务业市场准入”、“将对法国等12国公民短期来华的免签政策延长至2025年年底”、“支持增开上海至马赛直飞航线”、“推动未来3年法国来华留学生突破1万人、欧洲青少年来华交流规模翻一番”……以及成果清单中“关于绿色发展和生态转型的合作意向书”、“关于深化航空领域合作的谅解备忘录”、“关于农业和食品地理标志合作的议定书”、“关于互办文物展览的合作意向书”等核心合作课题。在人文交流领域令笔者感兴趣的还有巴黎圣母院！

即中法两国，将联合开展巴黎圣母院与秦始皇帝陵木质遗存和土遗址保护研究。其展开合作的背景则是：中国秦始皇帝陵与法国巴黎圣母院，都曾使用大量的木质材料，并存在过火木质遗存。所以，中法双方将开展包括木材树种鉴定、保存状态评估、劣化机理、保护技术与方法的研究；同时开展土遗址耐久性和稳定性、制作工艺、病害识别评估及损害机理等前沿性课题研究。自然双方还将利用此类合作机会，共同培养文化遗产科技保护的青年人才。

这里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巴黎圣母院坐落在塞纳河中央一座小岛上，俯瞰巴黎历史核心区。2019年4月，巴黎圣母院突发大火，一座标志性尖塔倒塌、屋顶塌陷，但主体建筑得以保存。法国议会两院曾通过法案，要求重建工作确保巴黎圣母院恢复原貌。当年11月6日中法双方在京签署合作文件即就巴黎圣母院修复开展合作，中国专家将参与巴黎圣母院修复工作。而2023年12月8日，法国总统马克龙在视察过程中接受采访时表示，2024年12月8日，巴黎圣母院将会按时开放。重新开放并不代表修复工程竣工，竣工预计要到2029年至2030年。关于巴黎圣母院失火事件，曲辰表示特别遗憾并指出文化遗产保护刻不容缓！

当然，文化遗产保护也需要与时俱进。为此，曲辰教授告知：为庆祝中法建交六十周年和参与中法文化旅游年，同济大学将在5月20日即校庆日之际举办《超越界限的遗产：面向可持续发展的中法遗产保护与文化旅游学术研讨会》，希望从中得出崭新的人文交流成果！

曲辰教授本人就是中法文化交流的重要使者，他对于同济大学在中法人文合作中的背景如数家珍。特别是：1998年4月，由建设部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苏州共同主办的“欧盟与中国历史名城市长国际会议”通过了《保护和发展历史城市国际合作苏州宣言》，在时任建设部王景慧副司长和法国希农市Yves Dauge市长的建议下，同济大学和法方开启了城乡遗产保护领域长达25年的深入合作。而在1999-2000期间，受法国文化部夏约学校时任校长Alain Marinos先生和法国建筑与遗产之城当代中国建筑观察站Françoise Ged（兰德）女士邀请，同济大学阮仪三、周俭教授带队到法国巴黎和布列塔尼大区考察历史城市保护与发展，邵甬和张恺等参加了夏约学校法国国家建筑与规划师（AUE）培训。25年中，同济大学的郑时龄、伍江、卢永毅、卓健、张鹏、杨辰等教授，法方的Benjamin Mouton、Daniel Duché、Mireille Grubert和Emilie Rousseau等专家、学者交流源源不断，在遗产教学、研究和实践方面都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教学合作方面，双方组织了大量的学术研讨会、线上线下系列课程，尤其是举办了4次中法建筑与城乡遗产保护联合设计工作营，中法师生分别在安徽查济村、平遥梁村、水磨头村、贵州增冲村完成了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发展规划设计，培养了具有跨文化视野和跨学科方法的遗产保护高等人才。穆栋教授受邀参加常青院士主持的“城乡历史环境保护与再生创新交叉团队”，作为法方教授共同参与同济大学的建成遗产保护学科。

在研究和实践方面，同济大学科研团队和法方派出机构的专家们在上海历史文化风貌区保护规划（2002年）、同里历史文化名镇保护规划（2004年）、曲阜遗产保护与文化旅游（2005年）、四川都江堰灾后重建规划（2008年）、平遥古城保护与可持续发展（2010年至今）、区域性遗产保护与乡村振兴（2020年至今）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合作交流，形成了具有创新性的成果。同济大学党委宣传部运迪博士还介绍：2007年至今，同济大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世界遗产培训与研究中心（上海分中心）分别与法国文化与交流部遗产总司、法国建筑与遗产之城、法国特色小城镇协会、法国建筑科学院等签订了多方协议，使得中法双方在文化遗产、建筑创作、城市规划、区域发展、乡村振兴等方面的合作进入新的阶段。

而由同济大学主办，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世界遗产培训与研究中心（上海分中心）、上海同济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和法国建筑与遗产之城承办，上海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等协办的“超越界限的遗产：面向可持续发展的中法遗产保护与文化旅游学术研讨会”将于5月19-21日在上海举行，同时举办“中法建筑与城乡遗产保护合作25周年展览”。本次会议与展览旨在回顾持续25年的中法建筑与城乡遗产保护合作历程，探讨中法在大都市遗产保护与可持续发展、区域性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乡土遗产和乡村振兴等方面的最新理论与实践，共同构建新时代中法遗产保护与文化旅游合作的新框架。笔者相信这样高层次的合作探讨，必将为中法人文交流和两国人民的友谊注入活力！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