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随着IBM中国研发部门宣布整体裁员的消息落地,一些本土科技公司的猎头开始行动,而“蓝色巨人”未来在中国的业务如何发展也引发业内广泛关注。
另据第一财经记者从业内多方了解获悉,此轮裁员涉及上千名研发人员,IBM目前在中国员工人数仍超1万人规模,但这相比鼎盛期接近2万人的规模已经减半。IBM方面拒绝对外披露中国员工人数。
根据一份内部转载的会议纪要,在宣布此轮裁员当天,IBM举行了一场3分钟的电话会议。IBM全球企业系统开发副总裁Jack Hergenrother称,IBM基础设施决定将开发任务从中国系统实验室转移到海外的其他IBM基础设施基地。
“我们正在退出在中国的所有发展任务。”他说道,“IBM基础设施继续进行转型,以帮助释放我们组织必须提供的全部价值,并帮助我们在充满挑战的全球市场中实现可持续的业务。”
Hergenrother称,这种转变受到市场动态和激烈竞争的影响。他承认,近年来中国的基础设施业务有所下滑。
他提到IBM Z,这是IBM最重要的主机业务,也是IBM混合云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此次IBM中国业务战略的调整直接受到IBM Z主机需求的影响;在存储方面,IBM正在将开发工作整合到更少的地点,以应对激烈的竞争。
IBM存储工程副总裁Danny Mace表示,此次战略调整是支持IBM全球客户和业务战略的必要行动。
从这份会议纪要来看,IBM Z和IBM存储是IBM在中国的两大关键业务领域。有前IBM员工向第一财经记者表示,此前IBM Z和存储在中国拥有的业务体量并不小。
但近年来,IBM在中国的收入和利润率都有大幅下降。公司2023年财报显示,在中国市场的营收同比下降了近20%。
一名IBM内部人士向第一财经记者透露,尽管上千名研发人员被遣散,但上述两项业务在中国仍然存在,销售和服务不受影响。“IBM Z还是可以卖,但是大型国企就不会再采购了。”他表示。
另据第一财经记者了解,上一代IBM Z大型服务器及软件目前仍然部署在中国众多银行等金融机构,这些设备的维护也会继续保留,只是不会进一步进行更新。
针对很多人关心的IBM在中国还有哪些业务?一位熟悉IBM的人士告诉第一财经记者:“IBM的企业咨询服务目前已经成为国内最重要的业务部门之一,另外还有一部分的软件加上一部分的硬件维护,但与以前的体量肯定无法比了。”此外,IBM的Unix服务器业务也已经给了浪潮。
去年8月,IBM向中国市场推出生成式AI和数据平台watsonx。据记者了解,这是目前该公司主推的软件平台产品。就在上周IBM的企业级AI峰会上,国内智能算力服务商图灵新智算宣布采用IBMwatsonx的三大功能组件。图灵新智算董事长兼CEO向第一财经记者解释称,watsonx简单来说就是各种工具包。
IBM方面没有透露企业咨询业务规模在中国的具体规模,但IBM咨询大中华区总裁陈科典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他看好中国企业的出海需求。“出海已经变成中国企业一个非常明确的方向。”他表示,“无论是Shein,TikTok都是在国外做得很好的。IBM的咨询业务遍布全球五大洲。”
多位前IBM员工都对公司走到今天这一步表达了惋惜。一名原IBM副总裁称,过去几年IBM在中国还有2万人,但这几年的员工人数只剩下一半左右。
在IBM前任大中华区首席执行官包卓蓝(Alain Benichou)看来,员工数量的减少也与过去几年IBM业务的陆续拆分有关。2020年10月,IBM拆分了全球信息科技服务部(GTS)的基础架构管理服务业务,成立了Kyndryl(勤达睿)。“所以员工人数肯定没法与当年比较了。”包卓蓝对记者表示。
一名IBM在职员工对记者表示:“IBM过去长期以来都是中国市场非常坚定的支持者,投入很大,作出今天的这一决定,也是无奈之举。”
IBM素有科技界“黄埔军校”的称号,也是很多科技从业者的“第一份工作”。该公司近年来离职的员工不少都成为了创业者,或者加入了本土科技公司,成为了AI领域的“弄潮儿”。
第一财经记者了解到,在这轮裁员后,已经有中国科技公司的猎头开始招揽人才,尤其是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相关的职位。还有从IBM离职的创业者告诉第一财经记者:“一堆老同事这次没了工作,有不少人想加入我们公司。”
不过也有本土科技公司在被问到是否考虑去IBM“挖人”时对记者表示:“招人可能会增加成本,因此也需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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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曾是IBM在美国本土以外业务架构最完善的市场。此次研发部门的关闭是IBM在中国40年发展历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