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去年,德国小提琴家大卫·葛瑞特(David Garrett)要来中国演出的消息就开始在豆瓣盛传。2012年2月27日敲定在上海音乐厅的音乐会,是葛瑞特首次到访中国,也是此行唯一一站。
关于葛瑞特,最粗浅直白的介绍,或可借用欧洲媒体的形容,“古典乐坛的贝克汉姆”。在男色消费时代,一位外型英俊性感的男人总能俘获特定群体的女性目光,更何况,葛瑞特俊朗外表下还藏着狂野而惊人的小提琴技艺。他为电影《加勒比海盗》演绎的那段暴风骤雨的主题曲《He's a Pirate》,伴随杰克船长的每一场决斗反复出现,也将自己的名声推向全球。
音乐界的明星流水席上从不缺俊男美女,也不缺才华横溢者。但像葛瑞特这样从神童起步,经历纯正的古典音乐训练,又在后期叛逆地玩转跨界的,却不常见。1980年出生于德国的葛瑞特,4岁学琴,8岁开始与伦敦爱乐乐团等世界级乐团合作,13岁时就已经在DG唱片公司旗下发行2张古典乐唱片。18岁那年,他独自离家去纽约,迷上摇滚,一度想放弃古典。考入茱莉亚音乐学院后,他一边翘课一边思考未来,“我钟爱贝多芬,但我更热爱Aerosmith、U2和涅槃。”
以莱布雷西特为代表的欧洲乐评人早就宣告“古典乐已死”,葛瑞特却在被诅咒的萧条未来中嗅到新的可能。他想创造一种激动人心的、全新的音乐形式,把年轻人喜欢的流行摇滚和古典音乐结合起来,点燃严肃音乐的激情。
“你必须是一个世界级的小提琴家,才能录制一流的跨界专辑。这比单纯的古典音乐更具挑战性,因为你要为听众奉献全新的超凡体验。伟大的炫技小提琴家,从帕格尼尼到海菲茨都是这样做的。除此以外的都只是一些无意义的商业行为。”在这方面,葛瑞特绝不是第一个冒险者。在他之前,陈美、雅尼,甚至保罗·莫里哀等音乐人都曾尝试古典乐与流行、电子的结合,所谓“跨界”早已成为商业化的挡箭牌。他的大胆在于,将摇滚与交响相结合。既然摇滚乐可以在露天的上万人场地上一呼百应,气势恢弘的交响乐为什么不可以。
“在我眼里,帕格尼尼、李斯特和肖邦是世界上最早的摇滚明星。”葛瑞特说,每次听摇滚乐时,他都以管弦乐队的编制思路去分析,在他的耳朵里,摇滚与古典并非泾渭分明。他用小提琴、贝斯和鼓改编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以管弦乐队重塑枪炮与玫瑰的《November Rain》。从巴洛克到现代,从巴赫到涅槃,他把不同类型的音乐边界粉碎重组,以完美主义的开放心态接纳一切,“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与迈克尔·杰克逊的《犯罪高手》使用几乎一样的和声语言。250年来,我们在音乐的使用材料上没有太大的变化。”
2010年7月由Decca唱片发行的新专辑《摇滚交响曲》实现了葛瑞特的更大野心。这张专辑在德国获得“白金唱片奖”,并蝉联美国Billboard古典跨界排行榜冠军榜13周之久。他在柏林为1.5万多名观众举行的露天音乐会如同一场摇滚宣言,同步直播,声势浩大。
在天才聚集的古典乐坛,葛瑞特绝非杰出者。但他深谙迎合时代的门道。就连他那种看似随性松垮甚至不修边幅的造型,也是吸引关注的一部分。骷髅头巾,皮靴,夸张的戒指、手镯和项链,金棕色长发胡乱挽成小辫,领口半敞,壮硕手臂上的文身若隐若现。再加上一副睡不醒又满不在乎的晃荡神情,一个摇滚明星该有的做派便完美呈现。当他以这种反叛姿态拿起小提琴优雅演奏时,毫无疑问,立刻会显出反差巨大的魅力。难怪《GQ》杂志会把他选为年度风云人物,Armani等时尚品牌也选中他代言。
有时候,葛瑞特的造型会让你想起《哈利·波特》中的食死徒卢休斯·马尔福,同样的金色长发和苍白冷峻,不同的是,葛瑞特实施魔法的武器是小提琴。你不必预测这场魔法持续的时间长短,重要的是,在凡事皆有可能的年代,这个人努力改变了一些成见,实现了摇滚与古典的对话。
第一财经日报:你从小听着“天才”、“神童”这样的词长大,你认为什么是天才?
葛瑞特:其实我不是什么天才和神童,也不希望被那样看待。我很小的时候就常常被人拿来跟比我大很多的音乐家比较,那真的太糟糕了。对我来说在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日子,让我在音乐上得到了洁净。在这之前,我生活在一个壳里,每天24小时对着那些大人。所以,能够和同龄的音乐家一起以及不再被当作神童看待,简直是一个解脱。
日报:你每天花多少时间练琴?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自己逾越了技术的限制,可以在音乐上随心所欲?
葛瑞特:每天练琴4小时是必需的功课,如果需要学习一些新东西,或者为演出录音多做一些准备,我也知道该如何保持状态。总之,每天4小时是最低限度。我想我喜欢练琴是因为这就像是冥想,你花很多时间和自己相处,你从练琴中找到乐趣,当你发现自己水平提高了或者找到了一种新的指法,你会非常兴奋,这就像是探险。也许我现在比小时候更喜欢练琴。
日报:你喜欢巴洛克,也喜欢上世纪70年代的摇滚乐。是否可以说这是古典音乐和摇滚乐最好的两个时代?
葛瑞特:可以这么说。今天的音乐再没有边界,所有类型的音乐都一起成长,很多人在谈论音乐工业要完蛋了,但音乐的世界以它自己的方式成长。在我看来,现在仍然是音乐的好时代。
日报:当你试图将摇滚乐融入古典乐的时候,是否听到过来自传统学派的反对意见?
葛瑞特:其实任何一种新的尝试都一定会有来自反对派的声音,我只是在为热爱音乐的人演奏,并且在把这件事情做得更好,我不是很在意他们喜不喜欢,只在乎那些真正热爱音乐的人。
日报:人们总是认为,古典音乐家应该是典雅贵气的形象,但你总是长发的嬉皮装扮。你为自己界定的是什么风格和身份?
葛瑞特:我不希望人们把我当做一个古典艺人或者流行艺人,甚至我不想让大家觉得我是一个小提琴家。我就不把自己当一个小提琴家,而更像一个有着不错品位、可以为大家挑选好音乐的DJ。我从各种音乐中吸取养料,并且用好的品位来做自己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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