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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只占我生命中的三天

第一财经日报 2013-03-14 01:19:00

责编:群硕系统

电影《爱》的大热,令客串该片的钢琴家亚历山大·塔霍获得广泛关注。在他看来,拍电影必须按照别人的要求来做,“但音乐会需要自己去控制一切”。

法国钢琴家亚历山大·塔霍(Alexandre Tharaud)第一次在大银幕中看到自己,是在去年5月的戛纳电影节上。

“当时我坐在制片人身边,前后排都是著名的导演和演员。我很激动,以为自己很难专注地看电影。但影片一开场,我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方,这样的故事会令你深陷其中。”在奥地利导演哈内克(Michael Haneke)的电影《爱》(Amour)中,亚历山大·塔霍饰演了他自己——一位正当红的年轻钢琴家。在这部节奏平缓的电影中,导演用冷峻克制的镜头描述一对退休音乐教师夫妇平静细琐的生活,在一个个沉默安详的镜头之下,涌动的是病痛、衰竭、死亡的悬疑阴郁气息,而亚历山大是唯一一抹象征明亮的色彩。

电影《爱》被《时代》杂志列为2012年度电影第一名。该片捧走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大奖,又夺得金球奖和奥斯卡奖的最佳外语片。原本只是客串的亚历山大·塔霍,因真实而出色的演出而意外获得广泛关注。

3月15日,亚历山大·塔霍将在国家大剧院举办首场演奏会,带来贝多芬《热情》奏鸣曲、舒曼《童年情景》及七首斯卡拉蒂的钢琴奏鸣曲。音乐会之前,亚历山大·塔霍接受了数家中国媒体的访问,原因当然也能预想——他的新唱片《屋顶上的牛》(Boeuf sur le Toit)刚引进中国,电影则为他带来另一个领域的瞩目。

不仅媒体,电影圈也对这位相貌俊朗的法国年轻钢琴家产生浓厚兴趣。“在拍完《爱》之后,我还接到很多其他导演的电影邀约,但我都拒绝了。我不是一个演员。之所以接受哈内克的邀请,因为他是欧洲一流导演,而且,我只需要扮演我自己。”他看过哈内克之前的电影,这位拍过《钢琴教师》、《白丝带》的名导曾说:“我曾想当演员,但报考戏剧学院没有通过。我也练过钢琴,但天赋不够,最后只能当导演。”哈内克的继父是乐团指挥和作曲家,这也令他对古典音乐的呈现有着挑剔而精确的要求。

尽管年轻钢琴家的镜头只有几分钟,但哈内克也不能容忍让不懂演奏的演员来弹琴,于是在影片开拍前一年开始物色人选,最终从二三十个候选钢琴家中选出亚历山大·塔霍,他细腻优雅的演奏风格与电影气氛十分契合。电影如同纪录片般安静真实,除了情节需要的几段钢琴曲之外,再无配乐。因此,《爱》的原声大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电影配乐,而是亚历山大·塔霍完整演奏舒伯特、贝多芬和巴赫的作品。

电影只是亚历山大·塔霍的跨界尝试,“你需要知道自己的强项在哪儿,我演戏演得不好,古典音乐才是我的所长。”他热衷作曲,改编过比才、德彪西和拉威尔的管弦乐作品,去年他又将马勒《第五交响曲》的柔版乐章改编为钢琴版首演。在他的新专辑《屋顶上的牛》中,勾勒出一幅上世纪法国巴黎的风貌,“我听祖父说了很多关于Boeuf sur le Toit这家小酒馆的历史,当年,拉威尔、格什温、米约和杜赛特等都常来这里找灵感,他们的作品也都在这家酒馆上演。没有这个酒馆,也没有法国音乐的今天。”他寻找历史资料和乐谱,力求完整呈现当年曾在小酒馆中出现过的音乐,也呈现出令人迷醉的旧时巴黎的斑斓色彩。

第一财经日报:电影《爱》中你演奏了舒伯特的两首即兴曲、贝多芬的钢琴小品126号和巴赫的作品,这是谁的选择?

亚历山大·塔霍:音乐是导演哈内克选的。他告诉我,如果有更好的意见可以提出来,而我觉得这些正是我喜欢的。哈内克也会弹钢琴,他狂爱舒伯特、贝多芬和巴赫,音乐对他很重要,他认为舒伯特的音乐象征着“失落的天堂”,暗示着缺席与死亡,我认为这非常契合电影的主题。

日报:电影中你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钢琴家,与退休的钢琴老师形成鲜明对比。你的如日中天与她的病痛、衰亡,完全是两种色彩。

亚历山大·塔霍:对。导演要求我表现出一种自然欢快的感觉。电影中有一个场景,我抱着花去老师家探望,当她被轮椅推出来时,我看到这个场景很震惊,但我的神情和状态依然是快乐向上的。

日报:导演怎么指导一个完全不会表演的人进入角色?

亚历山大·塔霍:哈内克一直跟我说,你只要饰演自己就够了。他是非常杰出的导演,在剧本创作阶段就已经预设好每句话的语气节奏。他很坚持自己的观点,也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他会精确地告诉我头往哪个方向偏,眼睛往哪儿看,怎么说话,音调是怎样的。

一个钢琴家要在镜头前表演,并不是那么容易,需要有控制力,不要过分。我的第一组拍摄是一场音乐会,要面对两百多位观众演奏,台下很多人都是电影界的大腕,那种感受令人印象深刻。

日报:在电影中面对镜头演奏,与在现实中面对观众演奏有什么不同?

亚历山大·塔霍:拍电影比举办一场音乐会要难很多。最大的挑战是,你需要在化妆间等很久,要等所有部门准备就绪,一旦导演宣布开拍,你就要立即进入状态。音乐会永远是一个固定的时间,你只需要安静坐在后台,并且知道什么时候进入那种状态。拍电影必须按照别人的要求来做,演员是呈现导演意图的手段和工具,但音乐会需要你自己去控制一切。

拍电影对我来说是个惊喜,只占我生命的三天,这是短暂而唯一的体验。有意思的是,现在所有记者都在跟我谈论这部电影。

日报:《爱》已经发行了原声唱片,这是导演哈内克继《钢琴教师》之后第二次发行原声唱片。你作为钢琴家和作曲家,怎么看音乐在电影中的作用?

亚历山大·塔霍:音乐在当代电影中并未被很好地运用。上世纪60年代之前,法国电影配乐很棒,作曲家总是跟着电影导演一起创作,在拍摄前就阅读剧本。但现在的做法是,导演拍完电影之后,才找到作曲家。在不太了解电影的前提下,作曲家飞快创作完成任务,感觉就像填洞。音乐不该作为电影的最后一环而存在。我很喜欢约翰·威廉姆斯为斯皮尔伯格创作的《辛德勒名单》主题曲,而且是小提琴家帕尔曼演奏的。过去,斯特拉文斯基、肖斯塔科维奇等著名作曲家都曾为电影创作过音乐。

《爱》的原声唱片不算配乐,只是选择了古典音乐作品。很多电影都会用古典音乐作配乐,同样会获得很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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