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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戏子痞子:不可能文艺到底

第一财经日报 2013-04-02 00:53:00

责编:群硕系统

《厨子戏子痞子》 是“管虎首部商业试水作品”,导演管虎承认“我不可能文艺到底”的。

瘦高、光头、胡子拉碴,嘴角微微向下,45岁的管虎很容易给人“怀才不遇”的假象,特别是联系到他的从影履历——作为中国第六代导演群里最具怪才的一位,管虎早年推出《头发乱了》、《上车,走吧》后,突然抽身转战电视圈,“赚电视的钱,养活电影的梦”,潜力一直被业界严重低估,直至2009年重返影坛,连续拍摄了《斗牛》、《杀生》两部具有浓郁艺术气质的影片,却都叫好不叫座,甚至一手发掘并栽培的黄渤,也多被认为靠宁浩提携而走红。

“《斗牛》、《杀生》都是重表达,有作者感的电影,票房本来就不是它的终极目标。”有管虎出席的场合,关于票房的话题总是被穷追猛问。3月29日,由他导演的新作《厨子戏子痞子》公映。这部以二战乱世北京城瘟疫危机为引子的影片,由张涵予、黄渤、刘烨三位“金马影帝”出演,打出了“管虎首部商业试水作品”的宣传语。

“我差不多有八年时间在做电视剧,做了许多高收视率的电视剧(包括《冬至》、《黑洞》等)。电视剧是什么,它就站在跟老百姓打交道的第一线。他不喜欢,你马上就失败,就没下次。那么这八年,我是在干嘛?一是在锻炼,一是在测验自己是不是有这种叙事性的能力。”管虎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说。

《厨子戏子痞子》刚成型时还叫《虎烈拉》,它的概念海报镶在两米多高的画框里,现在还放在管虎工作室的大厅中央,画面里只有四匹金马,代表着三个拿过金马奖影帝的主演和拿过金马奖最佳剧本改编奖的他自己。

这四匹金马的聚集浓缩了电影立项的全部过程。十几年前,刘烨和管虎因为没活干,经常一块打篮球。两个无名小卒立下约定,成名后一定要合作一次。到了2010年,管虎带着《斗牛》入围了第46届金马奖,偶遇了担任颁奖嘉宾的张涵予。就在颁奖典礼的现场,惺惺相惜的二人也许下了相似的承诺。黄渤则是管虎当仁不让的御用,几乎参与了他所有的影片,并且独挑大梁。“但很难把三个人凑一块,老是阴差阳错(遇不上)这么一机会”,管虎总是懊恼。

去年,管虎一部电视剧刚杀青,无意中得知三个演员刚好都有一个月左右档期空着。“像以往拍个电影,我们总得带着人到岛上呆上一个月,做精神准备、文化准备、技术准备,这次真是破例了,就觉得得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实施。”他想。

两个星期后,管虎拿出了《虎烈拉》的初稿,按他的话说,本子完全符合商业操作的流程;也属于100%的量身定做。他第一次开始考虑剧场效果——什么时候,观众需要快乐一点、悲伤一点或者过瘾一点,隔几分钟给什么料,带着他们屏气凝神地沉浸其中,“这就是观影乐趣,分分秒秒需要计算”。

黄渤、张涵予、刘烨再加上梁静,三男一女的搭配组成了管虎作品里前所未有的“演员阵列”。“从莎士比亚、小仲马,一直到咱们的《大李小李和老李》,三个男人再加一个小孩或女人的团队是非常稳定的,最合乎戏剧逻辑的,也是大多数观众都能接受的。这种完整的严格标本定的组合,是我们一上手就敲定的,每个人呈现各异的特色,给观众不同的侧面。”管虎解释。

也是破天荒地,剧组请了200多人来观影、提意见、做修改,一共收集了三次反馈,影片从第一次剪辑完毕到上映一共修改了20多次。“试片会其实是为了我自己。我想真正了解一下市场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就有判断了。”管虎说。

在片场,管虎有一个绰号——“老虎”,透着一股说一不二的狠劲和傲气。他会炫耀,“我从来不用别人的本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也会坦言:“我拍电视剧赚了不少钱,拍电影就是玩。”但为了《厨子戏子痞子》,他卸下了自己的傲慢。“虎烈拉这个名字,本身特有劲儿”,虎烈拉的本意是霍乱,对应片中的背景交代,很令管虎喜欢。但剧组从一系列的调研反馈中发现,不知其意的观众占了绝大比例,遂将其改名为更富戏剧性的《厨子戏子痞子》,“毕竟是一个商业片,干什么吆喝什么,不得不改”,管虎默默接受。

但他又不满足于既定商业片模式,希望将类型片的元素拆碎,再重新组合。于是,《厨子戏子痞子》借用了西部片的风格,有着谍战片的内核,但又表现为荒腔走板的CULT风,还附着了日本漫画的外包装。三位主角——戏子刘烨阴柔、厨子张涵予酸腐、痞子黄渤奸邪,在一起智取日本人疫灾秘方的情境中,不停反转人物关系和叙事线索,牵引观众的思维。

《厨子戏子痞子》首日加零点场票房便突破2000万元,算是管虎作品的一次大突破。但也有评论认为,这部影片抛弃了管虎以往擅长的写实题材,转向某种不真实的“设计式”文本,起承转合都极其生硬,缺乏勾联,更缺乏情怀。

“我不可能文艺到底。我什么都想尝试,失败了成功了没关系,我总得试。”管虎回应,“今天的市场,所谓票房唯一的标准之下,做电影是一件很难的事,我为什么不让自己更容易一点?我有这方面素质,我想试一试。”

 

“我骨子里的另一面”

第一财经日报:这部戏跟《杀生》几乎是同时开拍,却完全是两种路数?

管虎:不应该吗?一个导演非要坚持一个风格到底吗?我有非常强烈的表达欲,这口瘾我得过了、这口气儿我得出了,而且我的性格也在不断变化,我非常喜欢这种变化,一件事成也好、败也好,最好不要再重复,我并不希望自己给自己一个界限,这算是我的优势,也算是劣势吧。

这部片子,它只是向大家展现了我骨子里的另一面。就比如我很喜欢漫画,这次在片中就运用了漫画感这种后现代的表演风格,塑造了一个极具舞台感的谜中局,它是非常考功夫的一个类型,但它呈现出的这种漫画和游戏中过关斩将的感觉,是我非常喜欢的。它虽然设置在抗战背景中,其实跟抗日没什么太大关系,只是因为出于打打杀杀情节的需要,它必须得有敌人,所以它有这么一个背景,也容易通过审查。

日报:你似乎很擅长于从封闭空间里找一个小切口去完成特有的叙事?

管虎:不管怎么不同,有一个东西总是一脉相承的,就是它骨子里这点事儿,这口气儿得贯下来。它外化了以后就变成了一种叙事的可能性,你说的这个它算是一个微观叙事,关注于人,现在这个,它变成了一个密室类型片,它有闯入者、破坏者。之后我还会继续变化,走向更大的、宏观的叙事,我并不认为,我就局限于此了。在我看来,只是阴差阳错的,几个片子都这样了。

日报:《厨子戏子痞子》从布景到化妆都非常浓墨重彩。

管虎:这是一种戏剧形式,我们借助这种形式来呈现这次的漫画感,加入了日本能乐式的舞台感,浓烈甚至是怪异的浓烈,之所以这么做有这么几个原因,首先就是之前讲过的,这不是个抗日电影,它是个漫画感的游戏电影,第二就是尤为重要的,我们把它塑造成一个大家能够认可的世界后,再把它摧毁,这才是乐趣所在。

日报:这个片子可以定义为喜剧吗?

管虎:喜剧是肯定的,甚至到了闹剧的程度,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咱们自己的类型片。欧美市场类型片一些成功的经验,我认为不对,谁教你的,谁告诉你这是对的,我为什么要信你,我不能照搬他们的经验,我得根据我自己的感觉,加入我自己的元素,所以我觉得它是有咱们自己的特色的。整体上来说算是一部喜剧,但还有一些别的成分在里面,比如悬疑、谍战,情节剧的感觉非常强烈。

日报:悬疑题材一直是你的偏好,但悬疑的外壳下总是包裹着多层次的隐喻,那么这次呢?

管虎:这次没有,因为这次是奔着大众接受度来的,就是不能让观众看起来吃力,所以并没有设置很深刻的命题,我们有一个隐隐的衬着的情怀,这个小命题我觉得在这类电影里足够了,接受起来会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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