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在香港上映的《草莓之夜》电影版,小说原著及电视剧在日本和台湾地区均有大批粉丝,电影以誉田哲也的“姬川铃子系列”第四集《隐形雨》为本再作修订,情节内容上我觉得远不及成名首作《草莓之夜》(2006)来得精彩。不过由原初的构思回溯,或许又会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冷暖强弱之间
姬川玲子这一人物的设定,有趣之处正在于游走于冷暖强弱之间。她绝非东川笃哉笔下宝生丽子般的花瓶,虽然曾遭施暴一度消沉,但因为看护照顾她的女警佐田追寻同一强暴犯时以身为饵终致殉职,结果玲子觉醒后出庭指正犯人,同时立志以加入警队为理想。誉田哲也在设定玲子的干练形象上花了一定心思。
但更有趣的地方,是作者在刻画玲子时,能捕捉到不少柔弱的阴性特质。事实上,作为日本近年推理小说界涌现的超新星,誉田为人称道的一点,正是以男性作家身份写出以女性视点为中心的一系列畅销作。
以《草莓之夜》小说为例,我印象最深刻的并非系列杀人案的设定及铺排,杀人网站、杀人现场乃至警员才是犯人等所谓的“骇人”构思,在推理小说审美疲劳的年代中,早成了见怪不怪的安排了。而小说中不断出现却又好 像无关宏旨的玲子的女性特质,令人看起来感到角色更有血肉:炎热天气,侦查过程中仅呷一口饮料含在口中,以避免出汗后的尴尬;讯问女性时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禁不住猜想自己的妆容是否出了问题。
至于作为女性的身份,一方面暗中抱怨下属菊田不敢向自己告白,同时又容忍井冈不断做出语言上的性骚扰,甚至也清楚知道自己的美色成为下属饮酒闲聊时的焦点话题。凡此种种,均与二十七岁便取得的事业成就不相符。誉田当然明白背后的矛盾,但他清楚意识到,矛盾反差才是立体人物的必备条件。
阳刚的玲子
对我来说,影像与文字版的《草莓之夜》的较大差异是玲子某种程度上阳刚化了。我不是说电视版和电影版没有留意到她的阴柔特质,而是囿于对观众接受预期的推测,往往点到即止,甚至尽量为她的阴柔特质寻找一个宏大理由来修饰,这正是我不悦的地方。
事实上,誉田哲也本来的构思,正是从一种矛盾、复合性格的角度设定人物。当中也有政治不正确的一面,如玲子在电车上已惩处了不少痴汉,但却纵容下属及同事的言语骚扰。我相信作者绝对明白这将惹起女性读者的不满,但他聪明的地方是,没有把玲子的容忍处理成功利的心计,即她不是以个人的美色及对他者的容忍来换得好处,而是理解同僚间友好谈笑,并由肯定自己女性魅力的角度接受,这正好不会令女性由此生厌,反过来得到一种人性的认同。
我一向对事事要求政治正确的戏剧处理没有好感。在电影版中,菊田留意到玲子的红色名牌手袋,想借此来称赞她的品味以引起话题,但结果却沦为伏线,用来交代玲子以此提醒自己曾被强暴的血色体验。这就太过于表面化了。至于最终牧田要牺牲自己来保护玲子等设置,也是把她的柔弱置于男女情爱的框架下表达——因为玲子对牧田动心,所以在他面前自己的弱点也得以合理地展示出来。凡此种种,均看到电影版的创作团队步步为营的一面。
主从之绊
电影版也并非一无是处。在设定黑道组织龙崎组融入剧情时,我认为誉田哲也看透了黑道与警察的最大共同点,就是主从之绊。事实上,电影版的剧情也是环绕主从之绊的主线,然后循黑白两道的变奏演绎下去。
表面上黑白两道都是强调等级阶层观念的体系,但事实上那不过是表面上的规则,总有人敢于挑战。在警队就是玲子,她不理会上层的强硬命令,坚持去追查连续杀人命案的疑凶,甚至得知关乎警队上下拥戴的和田的黑暗过去,也不惜与所有人作对。与此同时,黑道中的牧田的处境也大同小异,因为他既是龙头大哥的头号宠儿,但得知自己并非其属意的继承人后,便毫不手软地把其他眼中钉铲除。正因此,剧本中才安排牧田与姬川发展出见不得光的恋情。
不过更准确的羁绊,应该在于牧田与义则的副线。牧田的保镖义则对他死心塌地,所有的杀人工作都由他代行,到最后他因为接受不了玲子“夺走”牧田,错手把保护玲子的牧田刺成重伤。暗地里带出一种同性爱慕的气息,但更重要的反映出黑白两道的核心主从之绊——那就是不可背叛。牧田的“移情别恋”虽然好像与黑道规矩风马牛不相及,但实质上也是另一种背叛组织的举动。更重要的是背叛亲密的下属——而这一点玲子也相同,因为她明知下属菊田对她有好感,但她选择了牧田,而且在菊田眼前与牧田交欢。誉田哲也正好借此来突出黑白两道之间的差异,当然那也是幽微细密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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