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入土为安、盖棺定论。但这些话对沙龙不适用。
与上个月辞世、被世人一致称赞的南非前总统纳尔逊?曼德拉相比,刚刚下葬的以色列前总理阿里埃勒?沙龙,则是个充满争议的人物。生前即已如此,死后非但没有“盖棺定论”,人们的反应更呈两极分化趋势。
不少以色列人充满感情地说他是勇士,是以色列人的保护者,虽然对他在2004年下令强拆以色列定居点(在以色列占领的巴勒斯坦土地上)颇有微词,但绝大部分以色列人都用“伟大”、“有责任感”来形容这个曾叱咤中东的将军和政坛举足轻重的人。
以色列的坚定盟友美国的政治家更是不吝溢美之词来形容沙龙。副总统拜登说他保护了以色列,称伟大的政治家的理念中,都有一个一以贯之的理念,对沙龙来说,这个理念就是以色列的安全;美国国务卿克里说,沙龙追求和平的决心让“很多人感到惊讶”。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也称赞沙龙的“勇气和决心”。
与此对比鲜明的是,巴勒斯坦领土上,可谓“喜闻”沙龙死讯,充满着庆祝的气氛:青年男子焚烧沙龙画像,诅咒“沙龙下地狱”;女子则忍不住掀起面纱放声庆贺;政治分析师对着镜头历数沙龙屠杀巴勒斯坦人的罪行。
其实也不止巴勒斯坦,世界各地谴责沙龙的也大有人在。美国有人权机构负责人撰文,对沙龙“未经审判就离开这个世界”深感遗憾。沙龙强拆“定居点”?对人权组织来说,那是“进三步退一步”,因为那本来就是巴勒斯坦人的土地,小小“退让”不值一提;而大名鼎鼎的西方政治和社会的批评者、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诺亚?乔姆斯基则这样说:“习惯上,对刚刚逝去的人,人们不说他的坏话。但是对于沙龙,人们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话可说——他就是个残忍的杀手……”
对比如此强烈,但实际上并不奇怪。身为以色列的战争指挥者、政策制定者,沙龙惹下这么多争议,实际上既有因为他个人所作所为之原因,更是因为巴以冲突这个大的背景所决定的。
沙龙个人的传奇经历和有争议,媒体广泛报道,人们耳熟能详。问题的根本是,在以色列这样的国家,能否出现一个“有所作为”却不会引起争议的政治家?
答案几乎是否定的。犹太人的苦难经历,让人们觉得这个民族却是需要一个自己的国家,而立国之地,自然是“祖先之地”的以色列。然而,这里却又是巴勒斯坦人们的居住地。既然双方不能达成和解,冲突在所难免。这种冲突持续几十年上百年也不足怪。这种冲突中的决策者,想不引发争议,恐怕很难。这是其一。
其二是如果放在完全凭实力说话的传统国际关系时代,那么征服者纵然会受到被征服人群的仇视,但国际上的谴责和压力不会有如此之大。但目前的国际社会,充满着传统武力征服、现代人道主义观念、国家权力、个人人权等各种观念交织在一起。从人道主义观念和个人人权角度看,说沙龙犯下罪行并不为过。但问题是,如果沙龙不如此,以色列的安全能否得到保障,甚至可以问,以色列的存在,能否得到保障?
其三,更具体一点说,巴以冲突中让人难定是非的一点,是双方在内部治理和理念上差距非常大。以色列是个民主社会,政府对选民负责,你可以就某件事包括悲剧事件,找到具体的负责人,包括巴以冲突中的悲剧。但是反观巴勒斯坦地区,内部治理却差强人意。派别林立,彼此之间观点和政策分歧严重,权力机构也无法有效约束民间武装力量。比如,人们很容易界定沙龙是屠杀巴勒斯坦人行动的责任人,但对于很多丧命于巴勒斯坦武装分子、恐怖分子之手的无辜以色列民众,谁能说出谁是责任人?该怎么谴责和审判他们?
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以色列民选政府的决策者,在保卫以色列安全时,很难采取没有争议的行动。这不是说这些行动是正义的,但往往的确是无奈的。
因此,沙龙引发的争议,是在巴以冲突背景之下“有所作为”的政治家不可避免的。巴以冲突是人类的悲剧,要想解决这个悲剧,不仅需要停止非人道的军事行动,而且也要从治理方式和观念上根本解决。否则,只要目前这样的形势继续下去,有勇气和能力的政治家的行为,都会引起大争议,即便他们逝去,想下一个盖棺定论式的评语,也很不容易。
根据报道,特朗普表示,如有必要,美国将采取军事行动,以色列会深度参与其中并担任领导者的角色,但“没有人可以领导美国”。
相关修正案生效后,所有自美国进口到以色列的商品将享受零关税待遇。
该官员称双方不太可能在开斋节前达成协议。
以军对加沙地带的轰炸持续,在对加沙南部一所医院的空袭中打死哈马斯高级官员伊斯梅尔·巴侯姆,以方称此人是5天前被以军打死的加沙地带政府领导人埃萨姆·达利斯的继任者。
特朗普说,美国将“接管加沙”,在清空之后,将它改造成一座“海滨度假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