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犬审美：从蓝血贵族到混血亲民

一条五岁大黄白相间的刚毛猎狐梗“天空”荣膺 2014 威斯敏斯特全犬种大赛全场总冠军(Best in Show)。

 

到底是要维系高贵的血统以彰显其名门风范；还是走下神坛，拥抱更广阔的大众？这个以往时常出现在时尚圈的话题如今已经蔓延至狗界。

2 月的第二周，根据传统，被认为是最具盛名、规格最高的威斯敏斯特犬展如期举行。与往年一样，这个吸引全美眼球的体育赛事堪称是一场人与狗的共同狂欢。上千条血统最纯正、外形最标准、气质最高贵、训练最有素的职业比赛级小狗每年都要在这个固定的时刻涌入纽约，入住包括半岛在内最高级的酒店，在之后的短短几天时间里，他们要迎来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时刻，整理外形，打起精神，以最佳状态在那条最为荣耀的绿色地毯上奔跑，迎接如期而至的欢呼、鼓掌、口哨、飞吻。最后，一条叫做“天空”的五岁打猎狐梗赢得最高荣耀。除此之外，与往昔的比赛一样，今年的威斯敏斯特可谓是狗界明星齐集，冠军候选中的大热包括杜宾“菲菲”、英国牧羊犬“Swagger”、葡萄牙水犬“马蒂斯”，这些也都是去年决赛的老面孔了。它们各有拥趸，在狗展现场人气爆棚，享受偶像明星的待遇。

与往年稍有不同的是，除去这些堪称血统高贵的蓝血狗狗以外，在今年的威斯敏斯特展上，人们头一次看到另外一群可能更为熟悉的小狗身影。它们没有可以追溯几代的血缘，外貌五花八门，气质可能也谈不上高贵，看上去，好吧，就跟你在家附近溜达时常常见到的那条小狗没什么两样。

走到 138 个年头，向来以“纯血”为傲的威斯敏斯特在今年开展之前，破天荒对外宣布，打开大门欢迎所有的狗来参加，这个申明就像是在冰天雪地的哈德逊湖畔扔下一个炸弹，消息一经公布，随即引来狗界的一片骚动， “这下子，终于所有的狗狗等能庆祝属于它们的好日子了。”有狗主在网上这样欣喜地评论说。

由于恪守其精英血统论调，一直以来威斯敏斯特不断受到来自评论界的调侃，“在威斯敏斯特，混血犬就像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生物一样，为什么呢？因为玛莎·斯图尔特（编注：纽约名流，狗展拥趸）这样的精英肯定不喜欢听到非纯血这三个字，除非她正准备卖点什么给（混血）犬主。”

一条混血犬在参加敏捷大师赛。

蓝血俱乐部的新成员

“这就像是一个欢迎大家都来的派对。”威斯敏斯特公关发言人弗莱（David Frei）在今年比赛前夕的媒体吹风会上大肆推销这个政策上的变革，“与纯血的狗狗一样，混血犬也非常出色，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条混血犬是不聪明、不可爱、不友善的！” 弗莱信誓旦旦道。

对于这位威斯敏斯特的御用赛事电视主持人、冠军纯血犬的拥有者来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公开谈论混血犬了。而显然，前一次他向公众传递的信息远不如现在那样正面。那是在 2012 年，威斯敏斯特狗展宣布中止与宝路狗粮(Pedigree)长达 24 年的合作，作为前者的公关发言人，弗莱几乎承认双方终止合约的理由是因为宝路在新一季商业广告的选角方面，一反以往“健康漂亮”风的路线，而是选择了一条外形落魄、濒临死亡的混血犬，虽然宝路方面对当季形象广告的策划解释为“希望激发大众对犬类救助问题的关注”，弗莱则评论说，品牌用混血犬的可怜形象消费大众，与威斯敏斯特向来坚持的“明亮，友爱，积极，健康”形象背离。公众则对这番评论不以为然，“威斯敏斯特只喜欢漂亮、健康、血统高贵的狗，他们不要一只又老又残的杂种狗。”

虽然每年威斯敏斯特总会将一到两种新犬种加入参赛名录，但过去的一百年时间里，混血犬在这个犬类的最高比赛殿堂里依然是一群被遗忘的存在。

“终于有机会让人们见识一下，即便是没有优越的血统，但出色的小狗依然闪闪发亮。”斯黛西·坎贝尔这样说道，由于今年开放了门槛，这位来自旧金山的训犬师带着自己的混血哈士奇“Roo!”来参加比赛。“Roo!”在比赛中表现出色，一次又一次利落地跳过障碍，飞速前进，“他是一条永远精力充沛的小狗。”坎贝尔这样说。

作为一名职业训犬师，坎贝尔与她大多数的同行不同，相比于饲养一条纯血犬，她更加喜欢到犬类救助站去领养被人抛弃的混血小狗，“我看到过很多不错的狗都来自救助所，它们能力出众，适应各种比赛，比较普遍的情况是，有的时候当它们出色地完成任务，人们总是很吃惊，仅仅是因为它们不是纯血犬。”

在英文单词中，混血犬更通俗地被叫做 “mutt”这个单词，既有”杂种“的意思，又意味着”笨拙”，代表着大众对于这类犬的普遍误解。而事实上，与全世界其他地方一样，在美国，mutt 们才是狗界的绝大多数构成。与象征纯血犬俱乐部的“全美纯血犬狗舍”（AKC）相呼应的，混血犬也拥有属于自己的组织，叫做全美混血犬俱乐部(MBDCA)。俱乐部自 1970 年代建立以来，发展至今旗下也拥有超过百名的成员组织。该组织的最重要任务就是每年组织各式各样的犬类竞赛，赛制与威斯敏斯特类似，比赛内容则侧重于狗的行动能力、驯服能力和工作能力等。“与纯血犬的主人一样，混血犬主也喜欢获得荣誉。”俱乐部主席诺伍德这样解释组织各类比赛的原因。

纯血犬与混血犬的比赛考察内容各有侧重，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相比于纯血犬比赛拥有已经非常完善的 AKC 标准不同，混血犬的标准根本没办法从体貌特征方面统一起来。威斯敏斯特俱乐部主席大会执行官布莱德利告诉媒体，由于血统的不确定性，几乎所有的混血狗都是不一样的，“它们都不是人工设计出来的小狗。”

即便是没有优越的血统，但出色的小狗依然闪闪发光。

弗莱则进一步解释说：“就好像大街上那些经常出现的混血金毛一样，你可能无法依靠它的背毛、体型、面孔特征一眼就读出它的血统。你会说，哦，我看到了好几种狗的影子。”显然，对于向来习惯按 AKC 血统书标准从事评判工作的威斯敏斯特成员们来说，要组织一次混血小狗比赛亦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根据威斯敏斯特今年的比赛流程，混血犬组的比赛被称为“大师冠军赛”（Masters Agility Championship），被安排在纯血犬比赛前的周末进行，比赛内容也有所不同，场地上设置了各种障碍物，小狗们依靠任务完成的效率，而不是靠血统和外貌来为自己赢得荣誉。

基于此，相比于比赛气氛严谨的纯血犬组比赛，混血犬的比赛倒更符合“狗狗嘉年华”这样的主题，同样是在绿色的地毯上，各种样子的小狗们奔跑，跳跃，敏捷地越过一个个障碍，努力达阵，它们虽然没有所谓高贵的血统、标准化的样貌、经仔细调教的步态，但个个身手非凡，逗趣可爱。“基本上，我们没有任何硬性标准去评判它们，更多的是凭借主观喜好认定哪条小狗更好一些。”弗莱解释说。

Panda 就是今年来参加威斯敏斯特的一条混血小狗。“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到威斯敏斯特来，因为我只爱混血犬。”Panda 的主人伊斯曼这样说。8 年前，她从宠物网站领回刚出生的 Panda，从外形上来看，这条拥有黑白相见毛色的小狗应该至少拥有边境牧羊、澳大利亚牧羊犬以及澳大利亚牧牛犬三种血统。Panda 参加了周末的比赛，虽然是第一次站在威斯敏斯特的绿地毯上，但毫无怯场，这多半是应归于它从 12 周大时就接受的一系列训练，并且是混血界各种比赛的常客，久经沙场，且成绩斐然，“无论是参加了多少比赛，获得多少奖杯，威斯敏斯特对于所有犬主来说都是梦想的最高殿堂。” 诺伍德感慨。

“每个人都喜欢名牌的光环”

如果说，威斯敏斯特开放门槛，混血犬主的雀跃一如预计，而对于像威斯敏斯特这样一百多年来始终以纯正血统为傲的狗展，一夜之间的态度转变则显得更加意味深长。弗莱给出的理由是，事实上，如今已被纳入 AKC 标准的一些纯血犬在早期也都拥有枝蔓复杂的家族宗谱，比如斗牛犬和爱尔兰水犬身上都拥有一些属于卷毛巡回犬的影子，波音达犬的家族历史牵涉到猎狐犬和灵缇，捷克梗的祖先则包括苏格兰梗以及西里汉梗。

一些拥有不同祖先血统的犬在漫长的族群进化史上，其血统特色被人为地稳定了下来，最后演变成一个犬种。再经历各种漫长的等待和繁琐的登记，评估程序后最后被 AKC 所接纳，犬种成为又官方认可背景，且被大众标准认定为“纯血犬”，拥有威斯敏斯特的入场券。也正是因为此，长久以来，这种以人工设计的方式来确保血统的游戏规则常常为动物保护组织所诟病，认为这种完全违反自然的做法完全不考虑动物权益。值得关注的是，由于人工近亲繁殖，这些血统纯正的小狗既承继了来自祖先的优秀基因，却也承载更多不良基因影响的风险，虽然没有明确的官方认定，但“纯血犬相比混血犬更容易得各种遗传疾病”，这种说法早已成了圈子里心照不宣的认定。

为此，以标榜最纯粹血统狗展的威斯敏斯特亦成为动物保护组织的主要抗议场地。诸如 PETA 等年年此时要在位于哈德逊河边码头的狗展场外冒寒风冰雪整日抗议，已经变成了另外一条风景线。“什么爱狗，善待动物都是扯淡，归根结底就是一大笔生意而已。”有 PETA 成员这样表示。来自 PETA 的发言虽然有失偏颇，但也的确说到部分事实，每年虽然主办方三令五申参展者不得私自夹带有小广告之嫌的各色资料，一经发现当场取消资格，但依然有不少犬主会发放带有自家狗舍信息的联络名片，那些在小组赛甚至最后总决赛中突出重围的小狗个个身价非凡，退役之后，它们会承担繁衍的功能，然后生产出更多与父辈长得一模一样的幼犬，其中最有天赋的一群则一出生就开始备战威斯敏斯特的道路。

“现在，越来越多有钱人愿意在纯血犬身上一掷千金，动辄付六位数以上的钱寻找一流牵犬师，与任何竞争一样，人们不惜一切代价渴望赢得奖牌和奖章。”《Show Dog》一书作者迪恩（Josh Dean）曾这样评论说，虽然赢得威斯敏斯特本身不包含任何奖金，但对于奇特稀有品种的狂热，以及对最高荣誉的向往成为人们热衷威斯敏斯特的理由。

威斯敏斯特今年想出举办混血犬比赛日的流程，来自善待动物组织（People for the Ethical Treatment of Animals）执行副总裁纳奇米诺维奇的评论是，“朝正确的方向迈了一步，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比支持这个老古董狗展更好的方式来爱护我们的狗狗。”

除了狗展本身承载的形象话题外，《华尔街日报》则把威斯敏斯特今年的新政归因于经济利益驱使。由于打开大门，今年的参展犬数量激增。相比于去年不到 3000 条纯血小狗参展，今年由于打开大门，狗展的参加犬类数量再次刷新历史纪录，与纯血犬组比赛需要 AKC 注册资格的身份认证以及此前巡回比赛积分的标准不同，混血小狗比赛只需要缴纳 35 美元就可以了，“过去就有很多人都表达了希望参加的意愿，所以我们这次索性给所有人机会。”AKC 公关总监皮特森这样说。

不过，好像不是所有人都在这个最高规格的狗展中获得组织方宣称的“爱”，“我觉得那些纯血犬主们内心是看不起混血犬的。”带着两条混血犬来参加比赛的诺伍德这样形容自己的参展心得，“每次，当我带着狗来到会场，我总觉得人们在说，切! 而当混血狗在场地中比赛时，那些纯血犬主的目光就好像我们从他们那里偷了什么似的。”

一条可卡正在绿毯上行走。

诺伍德后来这样总结：”我好像跟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说，嘿听着，既然我们的小狗都去一个兽医处看病，买一个牌子的狗粮吃，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比赛呢？”

虽然表示打开大门，拥抱群众，但威斯敏斯特的主办方依旧竭尽所能恪守骨子里属于蓝血的阶级观念。纯血犬和混血犬的比赛被规划到不同的日程中，并且没有互相交叉的可能。相比于每年威斯敏斯特的最高荣誉，“全场总冠军”（Best in Show），混血犬的比赛被放置在纯血犬展正式开始的前一个周末，它们参加一种叫做“大师冠军赛”（Masters Ability Championship）的比赛，这种专门为混血犬设置的比赛流程不像威斯敏斯特的传统比赛具有严格的入门资格选拔，也没有已经发展百年成熟客观的评判标准，最后排名成绩在威斯敏斯特的官网上亦不可查。

即便如此，算不上正式比赛的“大师冠军赛”已经足够让混血犬主们欢欣鼓舞，这种心态多多少少与那些时尚圈昂贵名牌的二线副牌消费者类似，因为正标难以承受的价格之痛，更商业化的副线虽然在质地，做工方面总有欠缺，但胜在价格更加亲民，于是市场广阔，毕竟人人都喜欢名牌的光环，不是这样吗？

依然属于梗犬的天下

“这太突然，太奇迹了，我快讲不出话来了。哦，我的意思是，我为她骄傲。” Gabriel Rangel 大声嚷嚷道，这个拥有惊人身量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美女裁判 Betty Regina Leininger 献上激动的一吻。这个吻来得毫无预兆，却又容易让人理解，一分钟之前，正式因为 Leininger 纤手一指，Rangel 的小狗，一条五岁大黄白相间的刚毛猎狐梗“天空”荣膺 2014 威斯敏斯特全犬种大赛全场总冠军(Best in Show)。

虽然，今年威斯敏斯特的流程因为加入了混血犬组的比赛而引起热议，不过正如同这个百年俱乐部的根骨一样，威斯敏斯特归根结底依然还是属于纯血犬的天下。相比于前一个周末轻松的混血犬类能力大赛，2 月 12 日晚上的威斯敏斯特决赛气氛是紧张的，就像“天空”的主人 Mary Olunds 说的，这是一场真正难分伯仲的比赛，除“天空“之外，一条纯白色的标准贵宾犬“Ally”一出场就引发全体如梦似幻的叹息，她最终赢得第二名。除此之外，决赛中的热门面孔还包括那条黑色的葡萄牙水犬“马蒂斯”，这已经不是“马蒂斯”第一场威斯敏斯特决赛了，去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它同样奔跑于这块场地，区别在于，今年由于奥巴马总统一家收养了它的表亲而使得参赛的本尊显得更加身价非凡。寻血犬 Nanthan 应该算是最有观众缘的狗狗，如果是以欢呼声判断的话，它无疑应属当晚的最佳。

在 7 条奔跑在最高绿地毯的狗中，裁判 Leininger 最后决定将票投给“天空”，“因为她具有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她后来这样解释说，根据威斯敏斯特的规定，每场比赛的裁判具有至高无上的裁定权，可谓是一个人的念头就可决定一条小狗的命运。与别的在威斯敏斯特登顶的小狗一样，周二的比赛结束之后，“天空”即将开始至少一年的“名流生涯”，去 Sardi’s 吃牛排，走好莱坞明星大道，无休无止地接受媒体的疲劳轰炸，出现在各种宠物广告之中，“她喜欢成为名流的感觉。只要看看她在‘早安美国’中的表现，当时，她几乎吻了所有人呢！”“天空”的主人之一，Mary Olunds 这样保证道。即便是决赛已经过了几天了，这位狗主似乎尚未从狂喜中恢复过来，事实上，她记得总决赛上裁判宣布成绩那最后几分钟的每一个细节，“简直是难以置信，当时，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然后我们就开始狂叫和狂跳，但事实上，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其实已经不是“天空”第一次在重大比赛中获得全场总冠军了，与多数在绿地毯上赢得最高荣誉的前辈一样，这条猎狐梗在走向威斯敏斯特的道路上同样算是赢遍天下，她总共获得过 129 条总冠军丝带，其中包括全美狗展、AKC 展以及威斯敏斯特狗展三大顶尖赛事冠军，堪称是“全满贯”选手。不过，对于她的主人们来说，再多荣誉恐怕也比不过赢得威斯敏斯特那一刻的狂喜，“那可是奥斯卡啊！”

有趣的是，作为一条冠军梗犬的主人，Olunds 自己其实并不是梗犬的培育者，她在加州的农场里倒是培育了不少血统优良的标准型贵宾，相比之下，“天空”的到来则实在是一份意外。五年前，当 Olunds 的朋友 Diane Ryan 不知道要送什么作为好友的生日礼物时，她想起自己狗舍里刚刚出生的那只黄白相间的小狗，“我们当时想，哦，好吧，那也没什么不好的，拥有一条完全不同的狗，应该也很有趣吧。”Olunds 回忆自己第一次见到“天空”时的情景，那时这条才三四个月大的小狗尚未表现出更多的冠军潜质，很难令人想到，在短短一两年之后，这条全名叫做“涂鸦天空”（Painting the Sky）的小狗真的会一飞冲天，赢遍天下。

对许多美国人来说，狗不仅是家庭宠物，更是家庭一员。

包括“天空”在内，梗犬类已经成为威斯敏斯特历史上赢得最多冠军头衔的犬种。威斯敏斯特百年历史上，总共颁发了 105 条象征最高荣誉的全场总冠军丝带，其中的 46 条由梗犬组代表摘得，而在所有的梗类犬种又以猎狐梗最为声名显赫，它们总共获得过 17 次威斯敏斯特总冠军，其他犬种难以望其项背。难怪《纽约时报》会称其为是“最为人熟悉的一种犬”。

“为什么在威斯敏斯特的赛场上有些狗总会赢，有些狗则永远不？”有人曾在网上解释了这个问题，归根结底的原因是，类似威斯敏斯特这样大型狗赛决赛比的与其说是狗的血统、品种，不如说是狗的特色以及临场表现，因为是依靠裁判的判定，所以通常来说，那些拥有最奇特外貌特征，或者是最讨人喜欢的小狗总会夺得更大赢面，而猎狐梗则正好是属于这个选项内的犬种。

这种起源于 17 世纪英国小岛上的小狗发展至今血统已经相当稳定，具有鲜明的体貌特征，且性格活泼好动，易于驯化。它们不仅是各式狗展中的常胜将军，同样也是电影，喜剧作品中的经典犬类代表，最著名的有《丁丁历险记》，奥斯卡获奖影片《艺术家》中的 uggie，而对于英国作家杰罗姆·克拉普卡·杰罗姆来说，虽然“梗犬的缺点真是罄竹难书，相比一般的小狗要难搞四倍。”但他依然让一条梗犬成为其笔下最经典作品《三人同舟》中的重要一角。

对于梗犬更有发言权的是来自纽约的电视节目制片人肖恩（Shaun Ryan），这个本来不太出名的制作人在圈内为人津津乐道的作品是前几年受到好评却收视率不算高的系列剧《梗犬》，“据我所知道的，大概只有我妈是这个剧的忠实粉丝吧。”他这样说道，肖恩的妈妈，正是“天空”的培育者 Daine，2 月 11 日晚，肖恩兴奋地将麦迪逊广场传来的消息发布在 Facebook 页面上，粉丝数量顿时爆棚。

虽然，梗犬的形象已经家喻户晓，但在美国这并不是一种普及饲养的犬种。以猎狐梗为例，这个类别的犬种自 1980 年代开始分为刚毛和短毛两种，相对于毛色光滑的那一种，像“天空”这样拥有一身丝瓜巾般手感的刚毛猎狐梗更昂贵一点，均价从 1500 美元开始，而对于那些付得起更高加码的买主来说，另一条好消息是，威斯敏斯特之后，”天空“准备退休，届时它将重新回到加州，Daine 的狗舍之中，“过上狗妈妈的生活”，Olunds 一边咯咯笑，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