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on河畔的斯特拉福德是莎士比亚的故乡
莎士比亚和女儿
莎翁故居位于小镇中心
2016年是莎士比亚大年。为了纪念大文豪逝世四百周年,从年初开始,由英国文化协会为代表的各大机构推出的文化、艺术、表演及观光活动,在全球不同城市马不停蹄地上演。毫不夸张地说,这类活动的数目多到足以塞满一万本行事历,而其中,由伦敦和(莎士比亚家故乡)斯特拉福德(Stratford)两大核心据点安排的庆祝活动,更是密集到可以用连山排海来形容。
我在今年四月前往伦敦,凑巧赶上了宛如嘉年华般盛大热烈的戏码,循着地铁站里无处不在的招贴海报接驳换乘,挤在一群乌克兰、乌拉圭、马耳他、马其顿之类所有能想到国籍的文艺观光客组成的幸福游行队伍中,你拥我簇,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泰晤士河畔的莎士比亚环形剧场(Shakespear’s Globe)跟前。
莎士比亚环形剧场是一座都铎风格的露天剧场,虽说为1999年新落成的建筑,但是设计时参考了四个世纪前的结构布局及装饰风格,并且使用橡树木、大理石等传统建筑材料完成重建,有着与一般意义上的复刻建筑截然不同的美学气韵。其整体风格较为古朴,环状的外围建筑由石块、石灰和木制横梁堆砌而成,墙壁上雕刻着早期的古典图案,屋顶则以茅草覆盖,在过去,此类式样的建筑也被称为木圈圈(Wooden O)。穿过大门进入明亮的中庭,便是气势恢宏的开放式剧场了,舞台依旧使用橡木材质打造,高出地面约一米,四周是如同客家土楼一般的木结构楼廊,高度有14米,分作三层,曾经是富贵人家专用的厢房。
值得一提的是,剧场的旧东家不是别人,正是莎士比亚本尊,他曾经在这里度过长达14年的创作黄金时期,而他的大部分传世之作,最重要的悲剧、历史剧及传奇剧作品,亦在这一时期完成。1613年,环形剧场在排演《亨利八世》的过程中被火灾摧毁,莎士比亚大受打击,决定放下名声告老还乡,并在四年后溘然离世。从某个层面来看,这个场所的存在犹如莎士比亚的“本体”,与其说它是一个为作品而生的舞台,倒不如说剧作家与作品都是因为这个舞台才得以存在。
有一点必须要坦白,如果不是因为“永恒的莎士比亚”四百周年纪念活动满世界进行宣传,没准我连大文豪的故乡叫什么名字都记不起来。出于这点自知之明,我果断放弃了花5英镑在环形剧场看一场原汁原味、全男旦表演的《无事生非》的大好机会,好在,如此一来,我也不必忍受咒语般冗长拗口的古英文,以及一浪接一浪折磨死人的睡意昏沉。
比起观剧,观赏风景显然更适合像我这样的伪文艺青年。“还是去斯特拉福德吧”,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善意地提醒道。去看看如水彩画一般标致的英国乡村小镇,寻找莎士比亚在青葱岁月里留下的痕迹,说不定会有另外一番收获呢。莎翁曾经说过,诠释其作品的最佳方式不是阅读,而是表演;眼下我想到的则是,理解一个文人的最佳方式,或许不是进入他的文本,而是进入他曾经身处的世界——脚踩相同的大地,呼吸相同的空气,浸淫于不曾被时间改变的乡村风景之中,不是很好吗?
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福德,是小镇的全称,实际上距离伦敦并不算远。自驾或搭乘龟速前进的英国国家铁路(相比中国高铁而言),花两个小时即可到达。在稍作考虑之后,我还是决定放弃主流交通工具,带着冲锋衣、胶鞋、地图,踏着一辆租来的unisex单车,跟随名为“莎士比亚之路”的骑行团轻快上路了。
1613年,环形剧场在排演《亨利八世》的过程中被火灾摧毁,复刻建筑于1999年落成
圣三一教堂里有莎士比亚以及他一大家子人的墓冢
莎士比亚妻子安妮·哈瑟维的住家
骑行是英国最近几年的大势,去年英国政府还表示将投入9400万英镑用于改善国内的骑行配套设施,包括增加自行车专用道路、停放站点、导引指标及租赁配套,等等。对于骑行人士言,英国多数城市,无论大小,道路普遍干净通畅,鲜见车流,地势亦较为和缓,视野极佳,不失为自行车旅游的理想选择。此外,各地的中央火车站基本都能找到单车租赁点,既普及又便利。
我的向导、拥有温暖笑容和迷人肌肉线条的温蒂·卡特女士,是位骑龄25年的老手。为了宽慰因日常运动量不足而紧张拘束的我,她信誓旦旦地表明,这只是一场温柔、休闲的运动,骑行团为每位参与者计量的行程长度每日绝对不会超过60公里。
“亲爱的,我们不是去参加环法自行车赛,你可以慢慢悠悠地踩你的踏板,想怎么踩就怎么踩。重要的是,别漏下沿途的风景跟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就行了。”她爽快地解释道。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屡次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这简直酷毙了!骑着租金按周计算只有75英镑的女版山地车,我仿佛就是绿卡在手的外籍居民,可以自然且理直气壮地介入本地人的生活常态之中。带着有限的随身物品,我无比轻盈地踩起踏板,穿行于公园、社区、牧场、桥洞之间,看小孩们放学回家背着书包边走边踢石子,看老人们在自家阳台上喝杯红茶吃块司康。路过温莎小镇,我还抽空去逛了温莎城堡,在多尼湖前绕个圈,肆无忌惮地来到伊顿公学门前东张西望了一番。
斯特拉福德是个古装剧片场一样的小镇,数百年前盖好的农舍依然保留着完整形态,茅草屋顶、石墙、气味芬芳的花园以及徐徐上升的炊烟,使人不由自主地生出穿越中世纪的临场感。在这里,我花了三天时间,从小镇中心的莎翁故居开始,依次走访了多个与莎士比亚有关的浏览点,比如他生前就读的文法学校、妻子安妮·哈瑟维的住家、父母的住家、长女的霍尔庄园、孙女的那什之家,皇家莎士比亚剧场、圣三一教堂,等等。
莎士比亚一生中留下的各种有形的证明,似乎都集中在这个迷你尺寸的镇子里,他在这里出生受洗并接受教育,18岁时与年长自己8岁的安妮·哈瑟维结婚,之后迎来了女儿苏珊娜、儿子哈姆雷特、幺女朱迪丝的出生,再之后是功成名就,顺理成章地返回家乡买地、置业、过起田园生活。圣三一教堂里有莎士比亚以及他一大家子人的墓冢,墓碑上刻着大段对掘墓者的诅咒文字,字迹已不甚清晰,祭坛前的空地立着一方他的半身纪念雕塑。
按照以往的经验,想要在墓地里寻找某个名人的墓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留意墓冢前摆放的物件——在巴黎的拉雪兹神父公墓,我看到吉姆·莫里森坟前摆满了粉丝进贡的烈酒,而另一隅,杜拉斯的坟前仅有一枚口红和一本书。眼下,莎士比亚的墓塚是一片华丽丽的花海,各式各样数目惊人的花束、花篮跟盆栽,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值班的牧师告诉我,若是能呆到4月23日那天,我将会看到真正的庆典,届时全国的莎迷都会在城外集结,然后列队行进,他们将手持鲜花,抬着巨大的生日蛋糕,一路高声朗诵诗文,直奔莎翁墓塚而来。
每年4月23日莎士比亚生日当天,都会有大型仪仗队穿过斯特拉福德广场
莎士比亚的出生地是一栋建于16世纪的老式木屋,这里正举办一个名为“蜚声四海”的小型展览。展览以时间为序,将他的成名之路以讲故事的方式,清晰地梳理出来。展品贵精不贵多,里面有莎翁亲笔手书的对开本剧本原稿,四百年前斯特拉福德中心广场上的十字架基座——据说,莎士比亚的父亲在没有发迹前,每逢周三必定会去广场兜售他的手套。这个头脑精明且颇有抱负的男人,没用多久就混进了市政厅,在儿子四岁那年,还顺利当上了市长。说起来,约翰·莎士比亚一生中做过的最棒决定,就是送儿子前往文法学校学习拉丁文、希腊文以及写作技巧——这个决定改变了历史。
老式木屋的背面紧接着一个香气四溢的庭院,这里是“大声莎士比亚”(Shakespeare Aloud)剧团驻扎的营地,每一天走马灯式地不断上演着各类戏剧片段,不时举办十四行诗朗诵会。演员们总是有说有笑地登台,表演到紧张精彩之处,冷不防又会跳到台下邀请观众参演,看起来,他们对于那些羞羞答答、少不经事的面孔尤为青睐。在一丛盛开的矢车菊旁,我找到了一块告示牌,上面的文字指出,眼前这个交叉小径的花园曾经是约翰·莎士比亚的揉革作坊,用来处理各种必须的手套制作的原材料。这个发现令我意识到,大文豪的整个童年时代,实际上是与腐肉、石灰、废水和排泄物为伍的气味中度过的。
莎士比亚之所以并不像他所生活的年代看上去那么古老,反而有时显得非常现代,很可能是因为那个时代的欧洲,就像如今的世界,也处于一个激烈的转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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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努甘卡是斯里兰卡建筑师巴瓦留给世人的一连串瑰宝中最闪耀的那一个。巴瓦早已蜚声国际,被评价为“将现代形式及感受和谐舒适地融入本土建筑传统”。
目前,全国风景名胜区总数已达1051处,面积23.02万平方公里,占我国陆地总面积的2.23%。中国57项世界遗产,其中35项在风景名胜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