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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评论丨邓锋:如何捕捉科技早期投资趋势?

第一财经 2016-09-23 17:58:00

责编:李燕华

最开始先专注一个医疗器械,再慢慢扩大,到现在整个健康医疗生命科学都投资的全产业链布局。
邓锋:如何捕捉科技早期投资趋势

本期嘉宾

邓锋——北极光创投创始人,董事总经理。目前主导管理4支美元基金和4支人民币基金,管理资产逾百亿人民币,在高科技,新媒体,清洁技术,消费及健康医疗等领域领导投资近两百家企业,包括:艾诺威科技,百合网,华大基因,美团网等。

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南加州大学计算机工程的硕士学位和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的硕士学位,同时担任清华大学基金会理事,沃顿商学院亚洲理事会理事等职务。

2015年被清科集团评为中国创业投资人10强,2016年被评为中国最具影响力的30位投资人之一。

观点提炼

邓锋的创业秘诀?

邓锋:可能跟我处的环境有关,有人说1962到1972这代人很幸运,赶上很多中国历史上的大事件,又赶上高考,没有上山下乡,中关村改革开放,基本上这个大的时代是我们的幸运。另外,我一个朋友评价我说,邓峰你是大事胆大,小事胆小。我觉得在大的方向上可能不需要想太多,就直觉、感觉,具体的事上要更仔细一点。

北极光的大健康领域投资逻辑?

邓锋:最开始先专注一个医疗器械,再慢慢扩大,到现在整个健康医疗生命科学都投资的全产业链布局

北极光的投后服务?

邓锋:北极光特别重视投后的产业生态的孵化和全方位的帮助。但不是帮助提前干,而是在最初帮助企业制定战略,搭建团队,帮助梳理财务等等。尤其在搭建团队上,我们每年办一些活动,比如CEO年会,CFO年会,HR小论坛,坚持不懈,从2007年每年都办CEO年会。

节目回顾

张媛:谢谢邓总您的时间。说到您整个创业经历,其实开始的非常早了,您说过很幸运,上了当时北京最好的高中跟大学之一,清华的本科、硕士毕业之后,基本上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创业了,然后一路都是在创业的状态对吗?

嘉宾:大学一开始是科技个体户,后来在美国又做自己的公司,后来回国又做风险投资,也是创业开始,所以一共是人生做了三次创业,也许还有第四次。

张媛:您一直说自己特别幸运,好像每一个阶段时代的点都踩中了,这个是你看中了趋势,拥抱了时代,还是一定意义上讲,时代某种因素促成了你做的一些决定呢?

嘉宾:我觉得可以这么说,有些东西是我可能有预见性地看到,但是大多数还是心理因素在里头,可能我处的环境或者我处的,中国整个时代,我们这一代人,有人说1962到1972这代人很幸运,我1963年出生,我在中国企业家俱乐部,1963年的企业家特别多,我们这一代人都很幸运,我们出生的年代,包括赶上了中国历史上大事件,又赶上高考,没有上山下乡,中关村改革开放,出国留学,回国创业,投资,基本上这个大的时代是我们的幸运。但同时也存在能不能说在做的事情当中,能够看的远一点,其实并不是说想的很多,我一个朋友跟我的评价说,邓峰你是大事胆大,小事胆小。就是说你在碰到这种方向性事上并没有想太多,这样才能使人你别人早走一步,你想太细,分析分析我该不该干,过去了,但是到具体事的时候,在战术上要重视,毛泽东讲了从战略上藐视敌人。我觉得在大的方向上可能不需要想太多,就直觉、感觉,具体的事上要更仔细一点。

你如何看待中国当下所谓创新的机遇?以及你可以选择的标的?其实做投资是在不对称的市场得到更好的回报,中国的话竞争没有那么充分的时候,在科技领域,在很多领域,没有那么充分的时候,存在着很多市场机会,而且市场迅速扩大的时候,反而给投资造成了更好的时机吧我觉得是。等到都完善了以后你再进来投资就晚了。

张媛:可是你如何看待现在比方说科技创新现在是被提高到国家战略层面,但是涉及到政府和市场间的合作,你需要做什么?市场需要做什么?以及还需要在哪些方面进行框架式的建立呢?

嘉宾:举个例子来说,虽然就是科技创新风险投资很多,但是真正风险投资投在早期科技创新的其实并不多,政府支持很多,每年发很多钱,但是之所以这些东西最后没有被产业化,其实因为在早期跟市场的结合不太够。从政府角度来说,咱们今天可以用一个例子来说,就是说怎么把政府跟产业的资本相结合,这是早期的。今天你看互联网投资,特别是消费互联网,有很多天使投资,都能够回报,政府不需要在那儿做更多的支持,因为它已经是一个很市场化,甚至出现泡沫,应该降温了。但是反过来看看我们科学家们回国创业,他们拿资本很困难,他们做的事有的能够改变整个中国的无论是科技界或者产业界,对全球人生活都有影响,包括环保,包括能源等等很多大事,这些东西需要钱很多,也不是早期的风险投资个人能干的,而且需要时间很长,这一定要政府的支持

张媛:那链条应该如何理顺?不同类型的基金他们之间的链条的协同应该是怎么来做的呢?

嘉宾:我觉得最早最早可能就是说学校、公益或者政府的,纯粹就是支持科学家在早期的时候能够把一个,从纯粹的项目或者现实小的模型做的稍微多一点,这可能是政府这块做的。中间有一块其实风险投资进不了,这一块所谓市场也好,加政府也好,一起来做,这个事是降低了市场投入的风险,没有人敢去做,可能政府帮着我们一起去做,出了风险帮你承担。但是这样如果是好的话,你市场可以多拿一些回报,其实这是平衡了纯粹市场做早期投资的风险,我们就敢去做。然后在之后这一块,再有纯粹的市场基金介入,包括我们讲A轮、B轮、C轮,其实真正缺的是科技这块,A轮以前没有太多的好的天使投资在干,这块是需要政府支持。我现在跟中关村一起,代表中关村几家风险投资一起做一个事,看看我们能不能在基金层面做这么一个基金有投入、市场基金再介入,而且判断是有市场进来做判断,包括一些投贷联动,投资的时候把下层的风险帮你承担了,上层的如果有利润的话风险投资可以多拿一些,相对来说平衡了风险。

张媛:这其实也是整个北极光目前投资中的布局,以您整个大健康领域来看,目前你们是投了20多家企业,华大基因等等投资标的都已经有了,但是整个看你20多个企业,以大健康领域来讲的话,你们这种投资考量和你们整体的布局,是一个什么样的逻辑呢?

嘉宾:其实整个大健康来说,并不是北极光一回国就投,我们在回国这11年投了180家企业,健康医疗只有20多家,我们从大概2009年开始进入这个领域,而且北极光进入的领域,你得先找一个人,另外一个在投资策略上,可能先专注在慢慢扩大,所以我们先从更中期的,越来越早,越来越早,经过这么几步,今天相对覆盖的领域比较早了,从投资的策略,包括医疗器械、耗材,包括医疗服务,包括制药,制药坦白说我们刚刚进入不久,原来我一直觉得制药可能不太适合于风险投资做,也是一个PE干的事,动不动需要几亿、十几亿美金,但是看中国过去五年十年制药公司发展,特别是新型的创新制药公司发展,我觉得很多模式是美国没有的,它从时间、成本上都去过比更好,时间更短,成本更低,风险投资可以去投,今天早晨我们还在说可以投一家制药公司。所以整个布局上的话,我觉得逐渐的从稳健到更勇敢,或者说从更后期到更早期,从更专注到一个医疗器械到现在整个健康医疗生命科学都投

张媛:全产业链布局。

嘉宾:全产业链布局,甚至包括现在看养老一些东西,再过几年的话中国养老时代就到来了,这些都在看。

张媛:所以说一方面您是有自身成功创业的背景,和很好的专业的基础在,包括您现在在整个布局的时候看到的TMT、大健康,其实也都是市场当中主流投资人共识的热门领域,在这个过程中当你抢投一些项目的时候,一定会遇到一种局面,好项目你可能投不到,找你的项目未必看得上的情况,可能一定意义上讲是不是也会造成这些TMT、大健康也是过度被投资人追捧,有泡沫的局面呢?

嘉宾:所以这就要投早期,你如果投中后期,确实像你说的这种情况更严重,为什么很多的人民币基金说投中国企业往早期走,本来觉得早期相对竞争少一些,但是投早期其实更看你的判断力,在大家没有看清楚你能看清,看你在行业的积累,如果你聚焦在一个地方,你积累时间很长,你慢慢慢慢就可以说我能够比别人看的更准一些,这个就是我们为什么11年来战略没有变,我就聚焦在科技的早期,一直这么做,我们在相对来说比较聚焦的行业都是看的比较深的,还有你不能等到热了再去投,追热点这个概念我其实挺反对的,追热点我觉得是说热了投就贵了,你能不能在成为热点两年前或者一年前就投进去,那可能更好一些。当然不可能每个行业的判断,热点掐那么准,但是比较有幸的,比如华大基因所代表的基因组学,我们投了燃石、泰诺优达等等几个,都是在这个里头的佼佼者,其实就是说你要能够在这个热点热之前就投进去,那是考验你投资的战略眼光的。

张媛:这里就说到了所有投资人都会面临的问题,退出渠道跟环境。

嘉宾:我是觉得今天的环境上,怎么说呢?太多的所谓的噪音,一会儿什么新三板基金,一会儿什么并购基金,一会儿什么专业的VR基金,特别多的各种各样的。

张媛:细分不是好的吗?

嘉宾:太细分不好,太细分的话本身基金的稳定性就很差,因为这个行业有的时候根据一个所谓热门词汇,因为你期望能够给你的相对来说比较稳定的高回报。其实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今天中国的投资有点,怎么讲呢,鱼目混珠,很多很多基金在,但是相当一部分不专业,甚至有些地方有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

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因为有太多的投资人以各种形式来圈钱,说自己是做PE的,或者做创投的,导致监管部门不得不规定一些新的,你不能注册,你不管基金好坏都不能注册,一放开就是不管好的坏的全都干了,你怎么能够选择一些好的基金,真正长期能够带来回报,能够在市场上做,要不然一开就乱,一关就死,这样做的话对整个投资行业是非常不好的。

资本市场也是一样,中国资本市场也有这种情况出现,新三板一开所有人都去了,直奔1万家就去了,这里面多少好的呢?很少很少,要不然一关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比如上市创业板不错了,但是中国有一些好的互联网企业不盈利就上不了市,我觉得就是这个东西,这是我对中国资本市场长期的一个担忧,应该讲中期吧。

还有一个担忧,说到资本市场,如果说很多的人,包括里面的企业家,包括投资人,都没有太多机构,或者是一些赚一把就跑,大散户赚一把就跑,非常短期概念的话,那这个资本市场就很难健康发展,它不是说给企业融资,支持企业发展,大多数是我赚钱就跑,最后很多小的散户吃亏,不光是散户吃亏的问题,是对整个资本市场如果发展不好的话,对中国的一些实业企业它的融资机会和大家去创业创新的激情就会降下来,投资也会降下来。

张媛:当整个金融市场的成熟度还有限的时候,这个时候特别强调要求于监管的成熟,也是一个需要时间来磨合和成长的过程。

嘉宾:对,再举个例子来说,所谓人民币的GP,咱们都知道普通合伙人,有些是外资的,有些是从国外回来有很多年投资经验的,那他能做纯粹的人民币基金吗?其实他就是一个机构的管理人,他其实并没有说有什么不能够参与的,但是现在你按照中国严格的规定来说,这个有一点点,有小于1%的外资,你就被定义为是外资基金,很多不能投,这其实妨碍了中国发展。特别是有外资背景的这些基金,他们更多的投早期的,更多敢去赌长线,回报比较高的,特别是科技类。而过去我们内资那些基金的话都是在做一些比较中短期的,相对来说不是那么科技含量很高的,我们国家既要支持科技含量的东西,又有各种各样的障碍不能投,说实在挺不舒服的。

张媛:那么对于投后的部分,可能像硅谷的一些早期创投机构,他们会特别的强调在于对于投资者投完了以后的整个生态的孵化或者全方位的帮助,在这一点上,北极光。

嘉宾:北极光很重视,这也是为什么,虽然说我们180多个企业,但是我们11年投,其实每年投的企业并没有那么多种,就是因为我觉得当你去投太多企业的时候,你可能在投后服务上做的比较上,我们的战略不是赌某一个赛道洒一片,我们是赛道数要足够,每一个赛道里只投精品,反而是这样,这样把你整个投资数目有一个不要太大,就可以花时间去帮助他,而且我觉得这个趋势越来越明显,包括从硅谷到中国,现在其实大的基金都会在投后服务团队上增加,包括帮他们招人,招高管或者技术的骨干,这是很重要的,包括财务的,因为很多人是比如说技术人员创业人员对财务没有概念,要帮他们梳理财务,甚至包括一些PR、GR,政府关系和公共关系,这些层面都是需要投资团队给他们帮助的。

但是这种帮助不是提前干,要在开始的时候给他们制定一些战略,怎么搭建团队这些方面多做一些,这个是北极光,我们有一个叫做中台,我们的团队还挺大的,越来越大,而且每年办一些活动,比如CEO的年会,CFO的年会,HR的小论坛,都是我们自己投过这么多企业,因为我们有这么大体量了,投了180多家企业,光这些CEO放在一起,这些CFO放在一起,就是一个很大的会议了,每年都搞这些,坚持不懈,从2007年开始CEO年会每年得做。

张媛:好,谢谢邓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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