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大部分民调和媒体都不看好他,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还是做到了!他将“君临白宫”。
可能很多人都想不到,一心跟移民过不去的特朗普,自己的母亲就是经济移民。
特朗普有一半苏格兰血统。他已故的母亲玛丽·安·麦克劳德(Mary Anne MacLeod)生于1912年的苏格兰刘易斯岛,祖上世代都是渔民和农民。家中十个兄弟姐妹,数她的年龄最小。
麦克劳德一家住在一个名为通村(Tong)的小地方,全村只一条街道,数英里之外的斯托诺韦港(Stornoway)是他们与外界的唯一纽带。
一家人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遇上好年成,还勉强能够糊口;但遇上坏年成,日子就更艰难了。
于是1930年,18岁的玛丽·安追随姐姐的脚步,搭上轮船,前往美国寻找家政方面的工作。
“她属于经济移民,她这一代人都是如此。”刘易斯岛的艺术和遗产顾问马尔科姆·麦克莱恩(Malcolm Maclean)说。
就这样,特朗普的故事即将开始。
“翻身”当地主
特朗普只到访过刘易斯岛两次,一次是10岁时,一次是2008年前来苏格兰时顺道造访。虽然他老拿苏格兰血统说事,但当地人都觉得,他站在刘易斯岛历史传承的对立面。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特朗普的祖先经历过苏格兰“高地清洗”的腥风血雨。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人们被贪婪的贵族地主赶出家园,不得不离乡背井。特朗普族中有两个支系被迫离乡,成为自己国家的难民。
正是由于这一段历史渊源,对地主的不信任,以及对失去家园的恐惧在这座岛上根深蒂固。
玛丽·安到美国六年之后,嫁给了地产开发商弗雷德·特朗普(Fred Trump)。唐纳德·特朗普从事的也是这个行当。
麦克莱恩说,对于大清洗的历史背景,特朗普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就连特朗普知不知道,他都不太好说。
母系的传承
当地家谱学家比尔·劳森(Bill Lawson)指出,“唐纳德”是特朗普母亲家谱中一个重复率较高的名字,祖上有一人还因发色独树一帜,得名“红约翰”。特朗普显然继承了这一点。
2008年,特朗普在刘易斯岛通村的房子前与亲戚们合影。20世纪初,他母亲在移民美国前,就曾在这里长大。
在2015年出版《复兴美国》(Great Again: How to Fix Our Crippled America)一书中,特朗普称,他从母亲那里“得了宗教”。母亲的信仰则是从小在岛上培养起来的。
且不管特朗普本身的信仰如何,苏格兰自由教会的詹姆斯·麦基弗(James McIver)牧师说,教会在当地社区的确扮演着基础与核心的角色。但他表示,特朗普商业帝国中的赌博生意可能不会被岛民们所认可,在一些人眼里,他在这些方面的生活方式是不道德的。
特朗普母亲童年时住的房子。一个名叫德里克·麦肯齐(Derick Mackenzie)的当地人设了一个Facebook页面,名为“刘易斯岛支持特朗普竞选”。虽然刘易斯岛人口1.85万,但点赞的只有寥寥127人。
成功经商路
如果说母亲给了特朗普一头标志性的头发,那么父亲给了他什么呢?最著名的也许要数那笔“小小的100万美元贷款”(特朗普语)了。
但经过美国媒体的查证,在事业起步之初,他向父亲和父亲的产业借有多笔贷款。1985年的一份披露文件显示,当时,他欠了父亲这边大约1400万美元。
钱是父亲的,生意自然也脱不开父亲的老本行——房地产。只是从一开始,特朗普就不喜欢低调行事。
父亲弗雷德(Fred)靠在纽约皇后区建独户住宅赚了个盆满钵满,但特朗普却把目光投向了对岸的曼哈顿。将大中央车站附近一座摇摇欲坠的酒店修葺一新,这个纽约君悦酒店项目于1980年完工,特朗普赚了几百万美元,也因此在曼哈顿房地产市场立稳了脚跟。
不过,他很快就在赌场行业栽了个大跟头。他的“特朗普广场”和“特朗普城堡”分别于1984和1985年在亚特兰大开业。起初,两家赌场都格外成功。但特朗普不满足,将目光投向了10亿美元的“特朗普泰姬陵”,结果形成左右互搏之势,把自己前两家赌场的生意抢了个干净。而且三家赌场的总债务达到12亿美元。特朗普泰姬陵要想盈亏相抵,每天得收入130万美元。历来任何赌场都没有过这般业绩。他的赌场帝国很快就垮了。
除了专挑高知名度的大项目,他也从不吝啬于使用自己的名字。现在,佛罗里达、温哥华、巴拿马和伊斯坦布尔,到处都有“特朗普大厦”和“特朗普广场”。据统计,纽约现有17座建筑挂有特朗普的“金字招牌”,只不过真正在他名下的却只有区区几座。就连其中最为远近闻名的一座,即第五大道的特朗普大厦(Trump Tower),也并不是他全权所有。
除了房地产,凡是高品质、高价位、高端定位的商品,特朗普都要插上一脚。有的表现还算不差,比如唐纳德·J.特朗普签名系列的衬衫和领带,但很多都无果而终,包括特朗普牛排、特朗普杂志、特朗普伏特加等。现已解散的“特朗普大学”更是官司缠身,几千名前学生发起集体诉讼,告其欺诈。特朗普航空公司也是只经营了三年便告停运。
但在高端高尔夫球场业务上,特朗普倒是格外成功,自1997年以来,他在全球各地收购或开发了17个高尔夫球场,其中包括新泽西、苏格兰和爱尔兰等地。
那么,时至今日,特朗普究竟身家几何呢?今年9月份,福布斯给出的估计是37亿美元。特朗普自称有100亿美元。不过他自己也承认,这个数字“时起时落,要看市场,看人们的态度和感受,甚至我自己的感受”。
对于这种捉摸不定的“感受”,特朗普可是非常认真的。2011年,他参加了喜剧中心的吐槽大会(Comedy Central Roast),接受喜剧名嘴们的轮番吐槽。从他的头发,到他的第三任妻子梅拉尼娅,再到他对女儿的仰慕之情,大家极尽挖苦之能事,他都按照节目规则,始终笑而不语,或摇头以示无奈。但事后,节目的几位撰稿人透露,独有一件事,特朗普不许大家开玩笑,即任何人都不能暗示说,特朗普不如自己说的那么有钱。
最特别的总统候选人
匪夷所思的发型,永远自我感觉良好的招黑体质,再加上因环球小姐和真人秀《飞黄腾达》而获得的极高的电视出镜率,使特朗普很早就成为喜剧脱口秀开涮的对象。
故而去年6月16日,特朗普正式宣布参选时,美国上下都没把他当回事。大家都只当是笑话听听罢了。
果不其然,在宣布参选的演讲之中,他就大放厥词,称墨西哥向美国输出犯罪,称墨西哥移民多是强奸犯,声称要让墨西哥出钱修建边界隔离墙,阻止非法移民潜入美国。一石激起千层浪,梅西百货、NBC电视台等纷纷与其中止合作。
但出人意料的是,虽然特朗普一如既往地口无遮拦,争议性言论不断成为头版头条,得罪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但他的民调支持率却从最初的不到5%蹭蹭上窜,一路过关斩将,共和党内纵是资历深厚的参议员和前州长,也都一个个败下阵来。
5月份,他赢得印第安纳州初选,算是在实际上赢得了共和党提名。继而又突破党内的阻挠和党外的非议,在7月份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将此坐实,成为美国70年来第一个获得大党总统提名的政治局外人。
他不再只是一个笑话。
独特的政治遗产
在明枪暗箭的政界,特别是竞选活动中,永远自我感觉良好的特质显然派上了不小的用场。不管是失实的说法,令人咋舌的种族主义言论,还是不尊重女性的言论,抑或是无数的非礼指控,其中任何一桩单独拎出来,都足以使一个政客或低头认错,或身败名裂,但他却始终昂首挺胸,每次都能反弹回来。到大选日当天,特朗普到底还是和希拉里站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让所有人都不敢妄下论断。
对于这种策略或做法,西方媒体用了一个词加以概括,即“Gaslight”,典出英格丽·褒曼(Ingrid Bergman)主演的1944年电影《煤气灯下》。片中,褒曼的丈夫瞒着她,点亮阁楼中的煤气灯寻宝,导致屋内的煤气灯变暗。褒曼观察到这一现象,每次问起,丈夫便会告诉她,这是她自己出现了幻觉,久而久之,她便开始不再相信自己。
在特朗普的竞选过程中,这种心理操控模式反复显现。
已经有无数女性站出来,控诉特朗普之前的性骚扰行为。但他却始终表示,自己从未见过她们。虽然其中一人是采访过他的《人物》杂志记者,还有一人和他一起录制过《飞黄腾达》。
因为前环球小姐艾丽西亚·马查多(Alicia Machado)指控特朗普曾出言侮辱,称她为“猪小姐”,特朗普便号召选民们去翻马查多的性爱录像,虽然这样的录像似乎并不存在。
针对他曾在飞机上非礼一位女士的指控,特朗普的一位发言人表示,他不可能这样做,因为当时(30年前)飞机座椅的扶手是无法扳起放下的——且不说听上去有多好笑,事实也并非如此。
在特朗普的大选辩论之中,我们也能看到这种现象。当希拉里向特朗普发起进攻,逐一列举他的“斑斑劣迹”时,特朗普并不在事后举例论证、自我辩护,而只是简单地插入“不对”,“不是真的”等词。至少在辩论当场,大大削弱了希拉里的攻势。
这种心理操控的效果出奇地强大,就连《华盛顿邮报》的一名撰稿人都表示,虽然亲眼见到特朗普竞选经理强拽一名记者——虽然这一幕就发生在他跟前,但由于特朗普竞选团队事后一再否认,编辑也始终无法确定,一再找他确认,他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甚至去翻起了有关目击者证词准确性的科学文献。
且不论这是有意识的策略,还是特朗普个性使然,其效果无疑是显而易见的。这也将是特朗普在本届大选中的独特政治遗产。
共和党议员一度考虑将特朗普政府的进口关税纳入立法,但最终决定放弃。
共和党在美国国会选举中横扫两院,但在参议院仅取得简单多数。
一些行业和家庭兴旺发达,另一些则举步维艰。其中最艰难的是那些收入极低的家庭,他们用尽了疫情期间的积蓄,刷爆了信用卡,缺乏任何财务缓冲,因此生活在寝食难安的经济不安全状态中。
野村预测,关税将在明年夏季推动实际通胀率上升。
特朗普交易热潮仍在发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