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憎恶不可预测性。出了特朗普,中国对战略不可预测性就有了尺度感。
中国喜欢与熟悉的魔鬼打交道。北京曾经充分准备好与总统希拉里·克林顿打交道,但是,和我们其他国家一样,中国的外交政策部门对唐纳德·特朗普胜选后的情况一片茫然。此事在北京产生了真正的不确定性。
中国的政策分析家们正在加班加点预测中美关系的未来。广义上他们有三个互相重叠的派别。中国对特朗普的回应将取决于哪个派别占上风。无论如何反应,态度将是超酷务实的,而意识形态则远远不沾边了。
第一个派别可以简称为“不稳定”派。中国对国际政策采取了非常保守的态度。不喜欢不可预测性。出了特朗普先生,到头来却对战略不可预测性产生了尺度感。
第二个派别是绝对乐观派,原因有几个。此派认为,美国大选的“混乱”向中国人民证明了西方自由民主的不可行性。他们还认为,特朗普先生是一位事务性政治家,不受美国外交政策,情报机构和人权机构的正统观念的拖累。因此,他们认为,他是本国更有潜力达成交易的一个领导人,不管是涉及国家安全,还是涉及经济政策。
此外,由于跨太平洋伙伴关系(排除中国)现在已经流产,北京将对其替代品有更大的影响。
特朗普的反穆斯林言论有可能损害美国在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的战略利益,而中国在扩大其在东南亚影响力方面已经成绩斐然。在更广泛的地区,乐观派看到特朗普在胜选前对美国的韩日联盟含糊其辞,扩大了中国的邻国们开始通融北京利益的可能性。
乐观派也看到了中国的外交政策机会,可望成为贸易自由化和气候变化领导者,而不只是追随者——这对于中国软实力有加分潜力。
第三个派别是悲观派。认为特朗普已经把中国,而不是俄罗斯,看作对美国霸权的唯一可信的威胁。他们认为,美国当选总统打算扩大军队,特别是海军的计划,是针对中国的行动。
悲观派预见了美俄关系“正常化”——例如,关于叙利亚和乌克兰事务达成交易,也可能取消制裁,这可能影响北京与莫斯科新形成的战略共管的气氛、内容和范围。他们总结说,这将扩大普京总统与中国打交道的腾挪自由。莫斯科和北京之间本来就存在复杂的通常是敌对的关系的背景,使人回想到沙皇时代,以及近年来对中亚影响力的战略竞争。
悲观派还指出,中国的经济“威胁论”是特朗普竞选言论的核心内容,他揭示了美国中产阶级不进则退的理由,以及美国工厂关门、产业搬迁海外的理由。他们正确地认为,特朗普先生是本能的贸易保护主义者。他谈到对中国货物要征收固定的45%的关税,他决心宣布中国是一个“货币操纵国”时,可能不是在开玩笑——尽管这可能触发贸易战和货币战,对美国、中国和世界经济确乎是灾难性的。
在悲观派看来,经济的未来表现将成为今天中国的核心优先选项。此外,中国的悲观派指出,特朗普对人权、民主和美国道德例外主义缺乏兴趣,使得美国有机会修复与菲律宾和泰国等传统盟国的战略关系。
在北京,哪个分析会占上风呢?事实是,球在特朗普的一边。美国现在已成为中美关系未来的“战略变量”。
当选总统越早与习近平主席在工作层面的峰会上会面越好。两位领导人都可能采取强硬手段。但这可能产生相互尊重,使关系维持下去。两位领导人可望取得进展的一个领域是核时钟快速地嘀嗒着的朝鲜。如果中美两国在这一点上签订了协议,那么中美关系的未来可能在特朗普的任期之初从根本上得到重新定义。
这将是一锤定音的“交易艺术”。【陆克文系澳大利亚前总理,现为纽约亚洲协会政策研究院(Asia Society Policy Institute)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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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愿与美方共同努力,在相互尊重、和平共处、合作共赢的基础上,加强对话,管控分歧,促进合作,为两国工商界开展务实合作营造公平、可预期的政策环境。
中美之间有着广泛共同利益和广阔合作空间,双方应切实尊重彼此核心利益,加强沟通、建立互信,排除干扰、克服障碍,推动中美关系好起来、稳下来。
特朗普称已和中国国家领导人沟通。
习近平强调,中美两个伟大的国家都在追逐各自的梦想,都致力于让人民过上更美好的生活。中美两国间拥有广泛共同利益和广阔合作空间,可以成为伙伴和朋友,相互成就,共同繁荣,造福两国,惠及世界。
外交部发言人宣布:应美方邀请,国家主席习近平特别代表、国家副主席韩正将赴美国首都华盛顿出席于1月20日举行的特朗普总统就职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