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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影响世界”,谁与百度“争鸣”

第一财经 2019-01-23 20:05:38

作者:刘佳 ▪ 吕倩    责编:宁佳彦

作为搜索平台,百度如何平衡公共属性与商业属性的关系?

“好多人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我睡得很好,问心无愧。”

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博士方可成《搜索引擎百度已死》文章刷屏的第二天,百度副总裁沈抖在一场百家号活动的开场演讲中这样回应。

沈抖身后,大大的“争鸣”二字出现在背景屏幕上。

作为百度重要的信息流产品,百家号的由来或是希望内容创作者们如同诸子百家争鸣,进行思想大碰撞。但方可成文章发现,百度搜索结果一半以上会指向百度自家的产品,尤其是百家号,而百家号充斥着大量营销和质量低劣甚至是虚假内容,导致百度搜索结果的内容质量大幅下滑。

1月23日,百度对第一财经回应称,百家号内容全站占比小于10%。此外该公司同时表示坚决打击内容作弊、低俗、违规做号等行为。

争议背后,信息流收入已经成为百度营收增速的一大亮点,而百家号内容早已牢牢占据了百度搜索App的首页。但在商业利益和用户体验之间如何平衡,百度仍然面临外界拷问。

“从这里影响世界。”是每个用户在打开百家号App时看到的第一句话。但影响世界从来不能只靠一家平台的力量,而百家号自身的内容世界和百度的搜索世界,也需要做出改变了。

百度偏爱自家产品?

“百度搜索已经可以改名为‘百家号站内搜索’了。”方可成这样调侃道。

百度则在回应中称,百家号内容全站占比小于10%。

以关键词“英国脱欧”为例,第一财经记者在百度搜索得到的结果依次是百度百科、一篇五天前发表的百家号文章和一组关于英国脱欧的最新相关信息等。其中百度搜索第一页的10条搜索结果中,5条内容来自百家号。

而搜狗搜索的结果依次为一组关于英国脱欧的最新相关信息、一则相关门户相关报道、知乎热门回答、搜狗百科以及一系列微信公众号相关文章集合。而360搜索的结果则是相关新闻报道、360百科、一组关于英国脱欧的最新相关信息、微博搜索结果和不同新闻源的相关报道。

当记者搜索关键词“春运”时,百度的搜索结果依次为春运最新相关信息、百度百科、三条自媒体账号发布的百度百家相关文章;搜狗搜索结果为春运相关新闻集合、12306网站、搜狗百科和知乎热门回答等内容;360的搜索结果为春运相关新闻集合、列车时刻表查询、最新相关消息、百科等内容。

值得注意的是,百度并没有透露百家号在百度搜索结果首页显示的占比情况。“全站比例没有太多意义,大家搜索一般只看前两页。如果能给出第一页的结果占比会更有说服力。”方可成这样回应。

此外,他在文章中提到,一则《美国中情局向本拉登家族道歉,澄清911事件与本拉登无关》的假新闻在百家号获得了40万的点击量。

究竟什么样的百家号内容会优先显示在搜索结果中?百家号总经理阮瑜告诉第一财经记者,百家号本身核心的设计理念,是作为B端的生产工具,更多把自己定位在平台方,并且会在整个激励和扶持上会有明确引导,尤其是让更多的优质账号浮现在平台中,打击低质的账号。

阮瑜表示,百家号向搜索推荐内容的事情上是非常谨慎的,这个事情是百家号跟搜索团队一起,会对现有内容深度做摸底、调研。例如,目前百家号合作媒体账号超2600个,头部机构覆盖率95%,百家号在给搜索做相关内容供给时,会择优对优质的权威媒体账号进行推荐。 

“尤其我们本身每天供给搜索的内容,也会经过严格的审核和筛选,可以在Feed(信息流)里分发的,到搜索可能还要再卡一道,其实推出去的量级在内容供给上也会做很多筛选。”阮瑜说。

而对于低质甚至虚假内容,阮瑜称百家号平台有复审环节控制吸引眼球的内容的分发。在过去一年,百家号开展“净网2018”、“剑网2018”等多个专项行动,打击各类低俗账号和低俗内容。同时出手打击各种“做号者”,关闭数十万的违规账号,建立原创保护机制。

值得一提的是,沈抖在发言中提到,百度之所以推出百家号和智能小程序,一个不能忽视的背景是,在PC时代,标准浏览器下用户可以无障碍访问任何内容,但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每个App都是独立的个体,相互之间的访问变得更加困难,比较割裂。因此百度提出了百家号、百度智能小程序等行业解决方案扭转局面。

互联网观察家尹生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百度搜索的现状,跟整个内容生态变化有关,过去中小网站是主要内容来源,但现在自媒体占了很大比重,百家号聚拢了这一波人群,其内容供给量可能更接近现在内容信息更新的来源,这也使得客观上百家号在百度搜索结果上也会占据较大比例,至于自媒体内容质量不高的问题,这是几大内容平台都需面对的现实。

公共属性与商业属性如何平衡

根据百度今日发布的最新数据,百度App日活已经达到1.6亿,信息流日均推荐量超150亿,百家号内容创作者突破190万,短视频日活用户突破1.1亿,广告收入增加160%。

作为搜索平台,百度如何平衡公共属性与商业属性的关系?

“如果搜索引擎不能坚守公正中立,自我导流,是在破坏公平竞争环境 。”互联网实验室创始人方兴东对第一财经说。

方可成也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称,“李彦宏创建百度时,是拿着过硬的技术,走到今天技术问题不是根本原因,更多层面还是商业策略的问题。”

可以看到的是,百度围绕“搜索+信息流”双引擎驱动的模式几年前就已开始运转。2016年起,手机百度大规模引入信息流,随后不久植入广告。

到了2017年的新年演讲中,李彦宏把内容分发”放到了第一的位置,并重点提了信息流产品。他发现,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越来越多的内容创造者选择了微信、微博、今日头条等平台。

“怎么利用百度的平台让内容回来、让我们的用户能够方便获取,完成我们让人们最便捷平等地获取信息找到所求的使命。”李彦宏说,百度从本质上来讲,最核心的还是内容的分发。

此后,百度信息流业务比重越发倾斜。2017年下半年,李彦宏常常出现在手机百度和Feed业务所在的百度科技园5号楼,与核心团队一起开会。

从最新公布的2018年第三季度财报来看,百度App 2018年9月份平均日活达到1.51亿,同比增长19%,信息流产品用户使用时长同比增长68%。

互联网观察家尹生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商业巨头平台彼此屏蔽、资源倾斜的现象,已经存在很多年了,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中国市场足够大,巨头在国内即可获得足够的市场份额、经营业绩、发展空间等,走出国内的意愿不强、难度也逐年加大。因此国内一旦出现竞争对手,他们就会进入防御状态、护住自己的“饼”,相互之间争夺资源。

巨头平台资源分配不均的现象并不正常。尹生认为,除非竞品之间彼此达成默契,都愿意开放共享;或强行要求在某个环节必须放开,也许会起到一定作用。“否则,这种局面可能会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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