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共话全球化：WTO改革应坚持基本原则，正确理解“不破不立”

如何在当今逆全球化思潮和保护主义倾向抬头的局势下扩大开放？在14日的第五届中国与全球化论坛上，与会专家认为，当前全球化的停滞与迟缓，实际上是对国际多边贸易体系规则的挑战，而世界贸易组织（WTO）改革是调整和发展全球化的重要一环。

本届论坛以“扩大开放，应对全球化新挑战”为主题，论坛由全球化智库（CCG）、商务部中国国际经济合作学会和联合国驻华代表处联合主办，中国外文局、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协办，来自世界各地的近百名政商界人士参与讨论。

在会议上，巴黎和平论坛总干事瓦伊斯（Justin Vaisse）认为，在逆全球化的趋势中并非每个国家都有能力应对挑战，因此需要维护WTO机制，以更好地监管全球贸易。

但与会专家们也认为，维护某些原则的同时有必要对现有WTO规则进行改革。

去年11月，商务部公布中国关于WTO改革的三大原则，认为世贸组织改革应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的核心价值，应保障发展中成员的发展利益，也应遵循协商一致的决策机制。

应更关注地缘政治和贸易的关系

瓦伊斯表示，从历史来看，正是地缘政治的约束和斗争导致了全球化的后腿，因此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各方应更加关注地缘政治和贸易之间的关系。

商务部原部长、中国外商投资企业协会会长陈德铭以去年底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二十国集团（G20）峰会为例，讲述了世贸组织改革背后的各方利益和考虑。他称，原本峰会计划针对WTO改革在联合公报中起草声明，但因为各方在改革方向以及各自利益上想法不一致，最终各方提议先由中美两国来讨论提出草案。最终，公报中写道，目前的体系达不到它的目标，存在改进空间。因此我们支持对WTO进行必要改革，改进其功能，并将在下次峰会上评估进展。

陈德铭还说，在对中美方案进行讨论时，印度、南非等国家对于用“改革（Reform）”的表述不赞成，他们希望用“改善（Improve）”，他们不需要太多改革，恐怕把发展中国家的利益改革掉了。最终是中国从中斡旋，并达成一致在2019年的日本G20峰会中对如何改革进行评估。

在改革中正确理解“不破不立”

商务部原副部长陈健指出了现有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贸易体系的几点缺陷。他认为，WTO规则不够公平合理，现有体系采取的是统一的规则，但面对的却是发展水平不同甚至差距悬殊的成员。同时，现有体系还不够民主平等以及普惠平衡。“一些小国比如发展中国家的利益没有得到充分考虑。此外，目前的差别待遇不足以解决各经济体在发展权上的公平。”他说。

此外，陈健还认为WTO的规则设计尚欠科学：“目前世贸组织的规则无法消除各方对贸易原则采用不同的解释，也无法消除各方破坏规则的行为。”

陈德铭则补充道：“世贸组织的缺陷（之一）是很多规则要164个成员方完全一致通过，但是当前国际地缘政治与经济发生了变化，高科技的发展让信息化时代已经到来，世界贸易组织所追求的贸易和投资的自由化和便利化却远远没有实现，所以世贸组织改革还是需要的。”

那么，又该如何改呢？

陈健认为：“第一是坚持WTO基本原则，就是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的核心价值，保障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坚持协商一致的原则。”

他强调要正确理解“不破不立”的概念，除了改革的“破”更要注意“立”。他说：“‘破’字当头，’立’也在其中，因为现在恐怕’破’会造成世界范围内更大的混乱，对人类发展产生巨大影响。”

陈健还表示，应将“一带一路”倡议的精神融入当今全球化实践，推动全球化发展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