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批准了新冠第三针加强疫苗，但不是给老人的︱鞠川阳子话养老

世界瞩目的2020东京奥运会日前成功闭幕，大家在高兴的同时，东京都政府却急于应对新一波新冠疫情大暴发。根据东京都发布的官方数据，在奥运会期间，东京新冠病毒感染者激增，从7月23日的1128人猛跳到8月4日的单日新增5042人。专家们称，虽没看到大家担心的“奥运会新冠病毒变异体”产生，但是这波德尔塔病毒的大暴发已经无法阻止，很可能会快速扩散到日本全国。根据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提供的数据，到目前为止，日本已有100万新冠病毒感染患者，15000人死亡，但是日本的新冠疫苗完全（两针）接种率只有36.8%。可见，日本要加速新冠疫苗的接种。

美国第三针加强疫苗终于获批，但不是给老人的

8月15日，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正式批准免疫功能低下者可以接种新冠第三针加强疫苗，其发布的报告称，研究显示这个人群的体内不能产生足够的抗体抵御新冠病毒。该中心引用的四项小型研究数据显示，16%至80%的有免疫系统受损的患者在接种了两针新冠疫苗后没有检测到新冠病毒抗体。而且在因为“突破性感染”（已接种了两针新冠疫苗但是仍然感染了新冠病毒）而住院的患者中，该人群占了44%。这部分人群主要包括癌症患者、艾滋病毒携带者或接受过器官移植的人，虽然仅占美国成年人的2.7%左右，但该人群在感染了新冠后症状更严重，而且病毒载量高，具有更强的传播性。

CDC发布的报告还称，根据其研究数据，在接种了两针新冠疫苗后仍没有检测到抗体反应的免疫系统受损患者中，33%~50%的人在接受额外剂量后出现了抗体反应，而且也增强了抗体的反应程度，所以CDC认为，第三针加强疫苗对这个特殊人群是安全有效的。法国也在之前就开始给癌症患者和免疫系统受损者接种第三针加强疫苗。

令人吃惊的是，CDC并没有批准最优先给老年人群接种新冠第三针加强疫苗，以色列和德国是最早开始为65岁以上老年人接种新冠第三针加强疫苗的国家，笔者也在此前的文章中介绍，此次德尔塔病毒的感染高危人群仍然是老人，美国医疗界也呼吁尽快优先给住在养老院里的老年人接种第三针加强疫苗。

CDC的官员解释称，因为目前使用的新冠疫苗都没有获得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的“完全批准”，所以CDC不能把第三针加强疫苗推荐给所有人，只能限于特殊人群，这次紧急批准给免疫系统受损者，是因为此人群中的很多人已经自行四处寻找能接种新冠第三针加强疫苗的地方。CDC担心他们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行事会引发危险。由于监管问题，CDC目前还是不允许推荐额外的剂量。由此看来，很可能，美国的老年人需要等到FDA“完全批准”新冠疫苗之后才能接种第三针加强疫苗。

8月9日笔者在第一财经日报专栏文章《德尔塔病毒大暴发，美国养老院这次依然没准备好》中，介绍了美国养老院在人员、设施、设备或医护等方面还没有为应对德尔塔病毒大暴发做好准备，特别是住在养老院里的老人们需要紧急的加强保护，每天都有人在感染和死亡，但是FDA和CDC还在走流程，这引起了一些家属和从业者的愤怒。

尽快“完全批准”新冠疫苗能够提高美国的接种比例吗？

因为德尔塔病毒的超强传染性，专家认为只有全国达到了70%~90%的接种比例，才可能控制德尔塔病毒的继续扩散。目前， 50%的12岁以上人群已经注射了两针疫苗，12岁以下儿童还没被批准接种新冠疫苗，也就是说接种了两针疫苗的人数占比其实更低。怎样继续提高接种人口比例，成为困扰CDC和拜登政府的难题。

从企业、政府到学校和个人，都希望尽快走出新冠疫情导致的关门、停业和隔离等“特殊管制时期”，能够恢复到从前的“正常状态”，但是抵制或者拒绝接种新冠疫苗的人群几乎是铁了心不接种疫苗，无论政府怎样解释和激励都无效。已经有大学、校区、企业、工会等“强制要求接种新冠疫苗的”而被告到法庭，还要面临员工集体辞职带来的员工短缺等问题，由接种新冠疫苗和强制戴口罩引起的争执和冲突每日都会发生。

比如印第安纳大学因为强制要求全部学生和教职员工都接种新冠疫苗而被起诉，美国联邦最高院终于出手，于8月12日拒绝了“通过法律阻止印第安纳大学要求学生接种新冠疫苗才能入读今年秋季学期的要求”，称“学校有权要求合理和正当的疫苗接种程序，为保护其学生、教师员工的合法利益”。这是法官们对新冠疫苗接种授权进行的第一次“法律测试”，也给其他670所强制要求接种新冠疫苗才能入校的大学撑了腰，因为美国是案例法体系，这一判例被认为是为其他类似案例的判决打了地基。

企业普遍认为因为联邦政府没有官方强制要求接种新冠疫苗和戴口罩，导致企业在法律层面上站不住脚，无权强制要求员工必须接种新冠疫苗，一旦辞退拒不接种新冠疫苗的员工就会被告。不能强制要求就想其他的办法，新的惩罚方式层出不穷，例如很多企业开始联合保险公司，拒赔新冠肺炎的医疗费，也就是说患了新冠肺炎的人可能还要自付巨额医疗费，因此带来的经济压力是很有震慑力的；而精通美国劳工法的律师称，因为拒绝接种新冠疫苗而被辞退的员工不能得到联邦政府的失业保险的赔付或者救济，因为他们的失业是由于“有违反企业规定的行为”而导致的，是在失业保险的“不理赔”范围内的。

而联邦政府不能做强制性的要求，被认为是因为目前使用的新冠疫苗还都是“紧急使用批准”，无法强制推行接种，这下又把问题踢回到了FDA的头上，有媒体称由于备受各方压力，预期FDA在接下来的几周内将批复辉瑞疫苗，做到“完全批准”。

同时，媒体的社会调研显示，很多拒绝接种新冠疫苗的人认为，目前使用的辉瑞疫苗等都是“应急使用授权”，就是说还处在“试验阶段”，他们在FDA给予这些疫苗“完全批准”后，是可以考虑接种的。

（作者系日本养老产业专家、阳子企业管理咨询公司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