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护工不应拒绝接种新冠疫苗︱鞠川阳子话养老

各国争议

法国健康部要求医疗保健行业的从业者在9月15日之前至少接种第一针新冠疫苗，但是到9月16日仍有3000人拒绝接种新冠疫苗，他们因此被停职。法国健康部长称“法国的长期持续护理行业的安全和质量被确保了”，他还表示，虽然法国也有护工短缺的问题，但是目前仍有约270万雇员，这些被停职的人只占很小的比例。法国健康部发布的数据显示，法国的养老院在职护工已经达到了90%的新冠疫苗接种率。法国总统马克龙在7月就开始推行“健康通行证”（Health Pass）的强制要求。

根据美国东北大学公布的数据，截至8月底，美国全国平均有27%的医疗保健工作者仍然拒绝接种新冠疫苗，而美国养老院协会的数据称，仍有36%的养老院护工拒绝接种新冠疫苗。虽然大多数养老院和医院都是最早开始强制要求雇员接种新冠疫苗的机构，而且，在8月23日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正式给予辉瑞新冠疫苗“完全批准”之后，养老院和医疗机构更加有权强制要求其雇员接种新冠疫苗，否则将被辞退。但是令人吃惊的是，仍然有如此之多的人宁愿被辞退也不接种新冠疫苗。9月，华盛顿州科尔维尔的一家养老院发生院内感染，导致74人感染，该院的老人接种新冠疫苗的比例为64.5%，而护工只有37%的人接种了新冠疫苗。

大多数的老人和患者家属当然是站在维护家人权益的角度，批评这些拒绝接种新冠疫苗的雇员，因为他们需要直接接触老人和患者，如果他们携带新冠病毒，就会直接传染给老人和患者。这就引发了关于职业道德的辩论：作为医疗和护理专业的工作人员，他们的第一职责是治病救人，将老人和患者的安全和健康放在第一位。

老人和患者付费给专业的护理和医疗人士，购买专业的服务帮助他们恢复健康，如果反而被传染其他的疾病，尤其是新冠肺炎这样的致命传染病，就是侵害了老人和患者的安全和健康权利，所以笔者也同意医疗机构的做法，要求雇员接种新冠疫苗。

9月16日，意大利政府通过了一项立法，扩展了对强制接种新冠疫苗的范围，要求所有的工作人员、雇员以及自营业者必须接种新冠疫苗，否则将被处以1280欧元的罚款。同日，意大利宣布开始推行强制要求全国所有的工作人员必须证明自己有“绿色通行证”（Green Pass）或者新冠检测阴性的证明，或者证明自己是已经康复的新冠肺炎患者。违反者将被停职，而且将被停薪5天。该绿色通行证有纸版和数字版，意大利全国的火车站、剧院、餐厅、健身房和游泳池等强制要求出示。这被称为是欧洲第一个而且是世界上最为严格的一项推行强制接种新冠疫苗的措施。

意大利已经达到了全国65%的新冠疫苗接种率，但是由于德尔塔病毒的暴发，新冠患者仍然激增，根据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发布的数据，到目前为止，意大利已经有超过460万人感染了新冠肺炎，超过13万人死亡。可见，意大利政府为了继续提高接种新冠疫苗的比例，因而推行了这项更加严厉的强制措施。欧盟的奥地利和塞浦路斯也推行类似的政策，据预测，其他欧盟国家也将效仿。

没有接种新冠疫苗的人感染风险更高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发布的最新数据，到目前为止，美国共有近69万新冠患者死亡，其中65岁以上的老年人死亡人数高达近54万人，占比超过了78%。而在突破性感染的患者中，65岁以上的老人占总死亡人数的87%。

日本、以色列、英国和美国等都出现了突破性感染持续激增的现象。这对新冠疫苗预防德尔塔病毒的有效性带来疑问，同时对政府的抗疫措施提出了新的挑战：是否只依靠新冠疫苗就可以控制和结束这场疫情？

9月10日，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公布了一组比较全面的接种新冠疫苗的人群被突破性感染的数据。该数据显示，自2021年4月德尔塔病毒成为最主要的新冠感染变异体之后，突破性感染的患者占总感染人数的8%, 其中，住院患者占总新冠住院人数的8%，死亡人数占总新冠死亡人数的9%，在6月20日到7月17日之间，突破性感染激增，占了更高的比例，突破性感染患者占18%，住院患者占14%，死亡人数占16%。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称，与完全接种了新冠疫苗的人比较，没有接种新冠疫苗的人感染新冠肺炎的风险高于他们5倍，住院和死亡的风险都高于他们10倍。截至8月30日，美国有12980个突破性感染的病例，而1.78亿美国人已经完全接种了新冠疫苗，所以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称，已经接种了新冠疫苗的人被突破性感染而出现严重症状的几率是一万三千分之一。

在新冠疫苗接种率一直低于美国平均水平的南部诸州，特别是得克萨斯州因为医院挤满新冠患者，其他病的患者都被推迟入院时间，也有的病人怕被院内感染而跑到其他州寻找医院病床，犹他州也有13家大型医院推迟需要做手术患者的时间。

新的变异体病毒出现

在德尔塔病毒还在继续暴发的同时，MU和lambda变异体病毒（也被称为B.1.621 变异体）也已经在美国传播，目前有49个州出现了感染患者，加州有384名患者。世界卫生组织（WHO）公布的资料显示，目前已在39个国家发现了MU病毒，占全世界新冠患者总数的千分之一，但是在南美洲传播的速度极快，到目前为止，在哥伦比亚MU病毒感染者已经占总新冠患者的39%。日本也发现了感染者。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称，该变异病毒具有一些提示自然免疫的基因突变，特别是与冠状病毒的原始病毒株相比，现有的疫苗和抗体治疗可能不足以阻止MU病毒。需要对该新型病毒做进一步的研究，以确认它是否对目前的疫苗和治疗具有更具传染性、更致命或更具耐药性。这还要看以后的报告。

在南非也发现了一个新型的新冠变异体病毒，该变异体被命名为C.1.2变体，虽然目前它还没有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感兴趣或关注的新冠变异体病毒，但是专家认为，这个新的变异体病毒很可能更具传染性，并逃避疫苗。因为研究人员发现，与原始版本的冠状病毒相比，C.1.2已经发生了“重大突变”，该病毒有如此多的突变，也可能逃避目前使用中的新冠疫苗。

90%的新冠疫苗接种率如何达到

医学专家们称只有达到了90%的接种率才能实现全国群体免疫效果，“不达到这个目标就别奢望看到新冠病毒走开”，美国到目前为止已经有2.09亿人接种了新冠疫苗，也只占成人总数的76%。

自从8月23日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正式批准了辉瑞疫苗的“完全批准”（Full Approval）之后，拜登总统立即开始了推行要求强制接种新冠疫苗的计划，号召企业学校都要求强制接种新冠疫苗，之后白宫马上强制要求联邦政府的直接雇员和间接合约者都必须接种新冠疫苗之后才能被允许工作。这最后的24%美国成年人似乎仍然很难被说服。连拜登总统也疲倦地长叹一口气，说“我很失望”，“我们一直很有耐心，但我们的耐心越来越少，这些拒绝的人让我们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这不是关于自由的问题，关于保护你周围的人免受感染的问题”。

笔者认为，经历了这场新冠疫情，大众都加强了对科学数据、医疗科学的重视，公共健康政策的推出，要在有更多的科学数据作为依据的基础上，制定政策就更有说服力，也更容易被民众接受和遵守。

（作者系日本养老产业专家、阳子企业管理咨询公司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