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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光:文化守护者的心之对话

第一财经 2023-05-26 11:00:32

作者:彭佳    责编:李刚

“眼里的光”邀请了四位不同领域的艺术家,与敦煌研究院里的同领域“友人”进行对话。他们为了同样的梦想而眼里有光,他们也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更加坚信信仰的纯粹与可贵。

2023年是“一带一路”十周年。作为中国传统文化艺术宝库的敦煌,已然成为丝路的瞩目焦点,莫高窟更是全球粉丝心中圣地。很多年轻人也许不知道,莫高窟身上也曾有“时代的伤痕”:在它1650多年的历史中,有近400年无人管理。

从荒漠遗迹到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管理的典范,近80年间发生的巨大变化,源于以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等为代表的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利用群体的扎根大漠、薪火相传。来自天南海北的他们,择一事,终一生,以超出常人的努力与坚持,克服了飞沙扬砾、物质匮乏等种种困难,最终让莫高窟永久保存、利用变成现实,让敦煌石窟艺术被全球更多人认知与热爱,让敦煌学再次熠熠发光。

敦煌的守护者给予公众的感动,不仅仅是一种油然而起的尊重,更是一种跨界的精神传承。千年历史里留存的美丽,是这条丝路上“人”之大成。每一个靠近石窟的人,都被时间塑造过的作品“再度塑造”,获得了心的平静。艺术的力量经由他们的眼,流淌过他们的手,变成了当代的作品或者生活方式,影响着更多的人。

2022年,在“壁画医生”事迹的感召下,普瑞眼科(集团)给敦煌研究院旗下一院六地千名职工进行免费眼健康检查,提供定额免费手术、免费配镜,呵护他们的光明。并且邀请了四位不同领域的艺术家,与敦煌研究院里的同领域“友人”进行对话。他们为了同样的梦想而眼里有光,他们也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更加坚信信仰的纯粹与可贵。

“眼里的光”公益项目发起者普瑞眼科则持着很朴素的想法:“他们是敦煌的守护者,而我们愿守护他们眼里的光。”

“文化保护需要几代人的付出加全社会的努力,它需要有深厚的公众认知和更加广泛的公众参与。我们不想去一味谈人的奉献和牺牲,而是挖掘梦想对人的驱动、艺术对人的滋养、事业心对人成长的帮助。我们感谢文化领域每一位专业人士的付出,我们看得到他们眼里的光。我们也想说,我们不仅看到了敦煌研究院,我们还看到了每一个闪光的匠人。”上海第一财经公益基金会理事缪惠琴说道。

“在敦煌,普瑞眼科的刘红山院长与我们的文物修复专家樊再轩在九层楼前对话,苏绣传承人姚红英与临摹师关晋文在画室交流指尖技艺,当代艺术家胡军军和雕塑师李林在涅槃窟观心自省,青年艺术家苑远与丁小胜在党河边认真讨论文物保护的数字化未来,都是别开生面的互相学习,也是让文物活起来的另一种生动。”中国敦煌石窟保护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罗华庆对这次“交流型对话”给予了高度评价。

“眼里的光”公益项目发起者普瑞眼科则持着很朴素的想法:“他们是敦煌的守护者,而我们愿守护他们眼里的光。”

第一篇:壁画医生

鸣沙山1700余米的断崖上有735个洞窟,在战乱劫掠与风沙侵蚀中幸存下来,这既是无比珍贵的馈赠,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唯有科学保护和及时修复,方可世代传续。樊再轩,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壁画修复师,从业42年。刘红山,普瑞眼科角膜移植专家,从业30年间使近万名患者重拾光明。

文物修复专家樊再轩老师(左)与普瑞眼科的刘红山院长在石窟前对话

2023年2月,刘红山带领医疗志愿者队伍,参与了“你守护世界敦煌,我守护你眼里的光”关爱文物守护者行动,为敦煌研究院1000余名职工进行眼健康检查。

樊再轩说:“我们从事的职业和医生一样,人会生病,壁画同样也生病,我们做保护修复的人要找到最恰当的保护材料去给壁画进行修复。我们的手要特别稳定,有时候洞窟里的光线比较弱,修复的时间、灯光的要求比较严苛,对眼睛有非常大的考验。”

“我的主要工作是做角膜移植,就是用健康的角膜置换病变的角膜,帮助病人恢复视力。对眼科医生来说要求手要稳,尺度、分寸一定要把握得非常好。”刘红山的工作和“壁画医生”非常相似,都是在珍贵的地方谨慎地“施工”。

刘红山觉得保护好壁画保护人的眼睛,就是保护了壁画:“我们愿意用我们的专业来共同守护石窟艺术。我和樊老师从事的工作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的病人会说话。但我相信对于樊老师来说,他的壁画也是会说话的。”

樊再轩也认可这种观点:“壁画修复师的要求和外科医生、眼科医生等其他医生都是一样的。要有很好的定力:心要定,手要定要稳,要耐得住。我很相信定能生静、静能生慧。”

时光流转中,壁画医生们在方寸之间施以妙手,守护千百年前的理想净土与生活画卷。普瑞眼科医生跨越万里山海的阻隔,守护大漠石窟中的壁画医生们眼中的光明。

第二篇:指尖匠人

千年前的石窟中,无数画工拈管濡毫,面壁寄情,将虔诚诉诸笔尖,绘出满壁丹青。画壁既是他们的生活,也是他们的信仰。关晋文,敦煌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壁画临摹师,从业40年。沿丝绸之路向东3000公里,亦有人以针为笔、以线为墨,绣制着心中向往的艺术净土。苏绣传承人姚红英从业30余年,尤以绣制古画和佛教艺术造像见长。

苏绣传承人姚红英

今年,姚红英在绣制一幅莫高窟第159窟的壁画时,遇到了这些年来最大的创作瓶颈。她特地飞到敦煌,拜访关晋文老师,想要请教一些关于壁画的知识与技法。

特别巧的是,莫高窟159窟的这幅壁画竟然是关晋文临摹的第一幅。关晋文回忆道:“壁画临摹是一项耗时费力的工作,壁画内容、绘制方法、艺术风格等很多东西需要自己慢慢品味才能理解透彻。在莫高窟工作的岁月里,最难的时候应该是初次进窟临摹。在一个洞窟里待了五年、一天必须画够五、六个小时以上,才能如期完成任务。没有人和你说话,经常是枯燥与寂寞伴着我们。至今想起来,这个艰难的过程,对我们都是一种历练,对我们后来的艺术道路是不可或缺的沉淀。”

关晋文,敦煌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壁画临摹师

关晋文说,刺绣与壁画临摹的共同之处在于同属造型艺术,材质和表现形式不同,但审美、情感追求是共通的。

姚红英听完特别感慨:“长久以来,我们这里的人们把做刺绣叫做’做生活’,因为艺术来源于生活。我每一次的一针一线的创作,即是我对生命意义的虔诚表达。这一幅作品是我的新挑战,本来在思考怎么用刺绣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正好关老师临摹过这幅画,所以她给我提了一些建议,可以说是四两拨千斤。针线经纬里的世界和挥毫色彩间的领悟真的可以互相借鉴。”

莫高窟159窟的这幅伎乐图经典在这身菩萨微微翘起的嘴角和演奏时忘了自我的“投入感”。无论是色彩斑斓的颜料之上,还是萦绕指间的丝线之中,艺术家们摒除杂念和我执,体悟千百年前工匠们的落笔节奏,追寻匠心精神,不也是一种相似的投入么?

第三篇:信仰之塑造

古代的石窟工匠们将他们的“当代思维”凝固成石窟造像。两千七百身彩塑出于尘土,处于尘世,既引人入超世之想,又不离人间百态。李林,敦煌研究院美术研究所雕塑临摹师,1982年来到敦煌,未曾离开。

40年对一个人的一生来讲,几乎是全部。从无知无畏的青涩少年到白发丛生,相守莫高窟,他觉得很幸运:“对于美术工作者来讲,每天可以近距离地欣赏精美的壁画和雕塑,是非常优厚的待遇。”

当代艺术家胡军军的日常也是“塑造”。胡军军在遍访全国各地造像之后依旧情系莫高窟第158窟,特地约了李林一起一探究竟。

当代艺术家胡军军(左)和雕塑师李林在涅槃窟观心自省

胡军军说:“我觉得生命中很少有一个地方,你来的次数越多,你会越觉得这个地方值得探索,而且你会越来越爱这个地方。敦煌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宝藏。因为看了莫高窟,我就掉进了石窟艺术的世界里,这给我生命带来的滋润简直是不可言喻的。每次来敦煌研究院都会接触到像李林这样的守护者。对我而言,他们就是古人又换了一身衣裳,又再来从事传承的工作。我对他们非常钦佩。我可能没办法用他们的技艺去复原这一尊尊造像,但是我在用一些新的材料去探索。”

李林在与胡军军探讨158窟的造像技艺时说:“当你进入作品当中的时候,感觉就是跟古人似乎在对话,跟古人在同时制作这尊雕塑。这种观想也是一种磨炼,会让我们沉下心来,静静的,然后长时间去磨出一张作品来。”

李林认为胡军军作品的表现方式应该是当代的视觉表达,用直接取自大自然的材料来呈现一种理念和观念;用精湛的技法与新颖的思维,展现属于我们的时代印记。

敦煌彩塑的衣褶裙摆间,流淌着千年来的静谧时光,颔首低眉的浅笑里,是独有的释然与超脱。随着岁月流逝,色彩会慢慢褪去,泥层会逐渐剥落,但蕴含在其中的智慧与精神却不曾远去,在当代重生。

第四篇:数字未来

敦煌壁画中极具代表性的“三兔共耳”,前后相接,互相追逐,它们是中原、是西域、是遥远的欧罗巴,它们也是过去、是现在、是已来的未来。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创新,借助新技术让“敦煌文物活起来、走入寻常百姓家”成为新的议题。

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研究所副所长丁小胜说:“敦煌研究院的文物数字化工作最早是由樊锦诗院长提出来的,她开启了数字敦煌的构想。我们从2006年开始对莫高窟石窟进行规模化的数据采集,现在已经完成了敦煌石窟当中最经典的280多个洞窟,进行了完整的拼接和处理。”

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研究所副所长丁小胜

2023年初,“数字敦煌”线上素材库正式对外发布,任何人都可以直接通过平台获取敦煌艺术元素,这让远在上海的苑远兴奋不已,决定再次拜访敦煌,与丁小胜探讨更多的可能。

苑远,Fn媒体实验室创始人,从业11年。“我们从事的方向是在艺术里面比较新的一块,叫做新媒体艺术,就是用新的技术手段作为我们的画笔,来进行创作。我们用电脑编写程序,通过程序的一个转化然后输出视觉艺术作品。看完敦煌石窟数字化资源的成果之后,我们会从不同的古人构图或者用色的方法去讨论为什么当时选用这样的形制来设计,然后通过了解它的状态之后,再转化成自己的想法:用建模或是用程序把我所感受到的能量传递给更多的人。”

苑远,Fn媒体实验室创始人

丁小胜听完觉得很欣慰:“我们就是希望通过数字化,然后实现石窟艺术与更多人的对话可能,让敦煌的文化、敦煌的艺术与形象真正走出去,能够活起来、动起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的精度保证了对细节的观察,也对色彩和质感做了全方位最真实的还原。”

数字敦煌开放了素材库和相当大体量的资源库,成为了各个行业的灵感来源,这就是数字化对于类似敦煌莫高窟这样的文物活化非常有意义的一个点。

苑远说:“我看每尊佛像身上还是有挺多细节。因为数字技术我们才能发现这些细节,或者说可以更好地看到这些细节的状态。如果是直接去到洞窟里面,可能还真看不到。”

丁小胜与苑远都期待能有更多的“数字对话”,让数字化形成的数字资源最大可能“被利用”。通过一些新的技术手段,比如新媒体技术或者多元化的加工之后,形成一种可听、可感、可触并有交互的新节目或者新内容。

新技术的创想赋予文物新的“未来”,使敦煌艺术发扬光大,永续传承,数字敦煌超越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使“过去”的文化艺术从洞窟走向元宇宙,与世界共享这份美好。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不同的守护者怀揣着一份信仰,一份执着,在敦煌相遇,又从敦煌出发。他们择一事,终一生,用眼致敬美,用美致敬世界。

“我们希望通过‘眼里的光'这个公益项目,不仅是用行动呵护敦煌文物守护者的眼健康,还要为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尽一丝绵薄之力——让这些文化守护者眼里的光被更多人看见,进而点亮更多人心中理想的光芒。”普瑞眼科(集团)副总经理曹长梁说道。

上海第一财经公益基金会也希望能有更多的商业机构加入文化弘扬的行列,以专业守护专业,以一颗敬畏之心对待文明的传承。

(作者系上海第一财经公益基金会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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