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见证：美术馆如何屹立世界艺术之巅

二零二三年国庆前夕的最新统计数据显示：上海是全国拥有最多美术馆的城市。与此同时，国庆长假旅游业务研判中：美术馆已经成为各地游客在上海的首选目的地。近年来美术馆日渐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各类展览、公众开放日、公共教育活动层出不穷。人们为什么去美术馆？美术馆又为城市带来了哪些变化？这是笔者曾经研究的城市发展型课题。九月十九日，潘丽著作《行走上海美术馆》（同济大学出版社）再使笔者关注美术馆与城市的关联！

笔者曾经应画家们的要求，整理过陈毅元帅和美术馆、著名画家间的佳话。作为上海解放后首任市长，陈毅对文化事业也是相当关注。在解放初期，在著名画家钱瘦铁等举办的一次画展上，陆小曼也展出了她的画作。画展那天，酷爱书画的上海市长陈毅来到现场，他凝视着陆小曼的画，觉得十分清新。当有人告诉陈毅，这几幅画的作者陆小曼是徐志摩的夫人时，陈毅告诉在场的人曾经听过徐志摩先生的讲课。当陈毅得知陆小曼生活艰难后，唏嘘不已；指示文化部门为陆小曼提供生活补贴。后来在陈毅关心下，陆小曼成为当时上海中国画院的首批画师，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1956年8月，上海美术馆开馆展陈毅市长到场剪彩！

而现在，上海美术馆的事业已经持续获得发展良机，并成为上海城市软实力的重要体现和浦江、滨江、苏河等相关主要地标。同济大学出版社党委书记段存广教授告知笔者：献礼国庆图书《行走上海美术馆》，完整地梳理了上海“一江一河”沿线的主要美术馆，以“水系”这一地理学概念重新排布了城市公共艺术版图，从建筑设计、策展、运营等多方面介绍了15座具有代表性的美术馆，其中包括由煤仓、电厂、车间等工业遗迹变身的美术馆，体现了戴卫•奇普菲尔德、让•努维尔、安藤忠雄等建筑大师的倾力设计之作，让坐落于滨江步道、外滩、里弄洋房、商场、写字楼里的美术馆，能一起勾勒出一张清晰生动的“上海美术馆地图”。

该书作者潘丽值得尊敬，她是如此热爱上海这座文化之城。她告知笔者：“这是一本写给公众的美术馆手册。每一条抵达美术馆的路径，我都反复走过。比如，从星美术馆到龙美术馆（西岸馆）有三种步行路径：沿着滨江走、沿着瑞宁路走、沿着铁轨走”。根据自身对上海的多重体验，潘丽还强调说：“抵达美术馆，就是抵达一种想象，把自身从现实维度中释放、从日常中释放，抵达更多样的文明和生命体验。而你，也会成为美术馆的一部分；通过你的抵达，完成作品的观看、行动、参与，成为文化的创作者”。对此，段存广也极为赞赏。

潘丽的核心观点是——“可以说，上海的艺术叙事是一场水的叙事”。她就指出：一江一河，黄浦江、苏州河作为上海的主要水脉，近20余年来发展孕育出一条傍水而生的艺术脉络。苏州河全长约6.3公里的滨水空间，至2023年已分布了100多处大小艺术空间。而黄浦江两岸更是汇聚了多重艺术地带：历史文化街区的外滩、2010年世博会后系统开发的“西岸文化走廊”工程项目、“后世博”场馆等。通过这些美术馆，可以直接为上海旅游打造新动能。

如潘丽和段存广教授都指出：苏州河艺术带的开端是M50。缘于1999年位于上海莫干山路50号的春明粗纺厂（前身为创办于1937年的信和纱厂）停产，转型成为“春明都市产业园”。当时，大量租金便宜的厂房吸引艺术家工作室入驻，随后是画廊入驻，比如比翼艺术中心、香格纳画廊等。早期的M50奠定了上海当代艺术生态的肌理，彼时在此活跃的艺术家、画廊主，如今仍是上海艺术界的中流砥柱。M50是自发形成的艺术区，背后是中国当代艺术迅猛勃兴的黄金十年。而经济学家、同济大学经管学院陈强教授告知：“2010年后，美术馆级别的艺术机构相继入驻苏州河沿线，一条苏州河艺术脉络由此形成，从苏州河东段至外白渡桥，抵达外滩。外滩的百年建筑变身美术馆，又生成了独具风貌的外滩艺术生态”。

潘丽还介绍：西岸是规划生成的艺术区。2011年年末徐汇区政府明确提出打造“西岸文化走廊”的品牌工程战略之后，“上海西岸”这个新的文化地标正式浮出水面。西岸片区涵盖西岸艺术中心、西岸文化艺术示范区、西岸艺术品保税仓库、西岸美术馆大道等诸多项目。美术馆大道自北向南分布着星美术馆、龙美术馆、西岸美术馆、上海油罐艺术中心，形成颇为壮观的博物馆集群，并与滨江绿地和公园共生，成为颇受大众喜爱的公共区域。对此，我很欣慰。因为当年正是我牵头启动了“西岸文化走廊”的徐汇战略突破口课题研究，如今已璀璨。

我告知同济大学教授们的是：作为上海“一江一河”沿线璀璨的文化艺术地标，“西岸美术馆大道”已历经十二年的开发历程；且年年有新成果。如去年底，位于美术馆大道最北端的一颗“星”就被点亮。即经过8年筹备和建设，星美术馆于2022年12月30日正式开馆，带来主题为“开启START”的开馆首展，在此后为期5个月的展期中，展现来自全球85组艺术家的88件当代艺术佳作，可谓为岁末年初的上海汇聚一场“站在家门口看世界”的文化盛宴。

星美术馆位于瑞宁路111号，由艺术大师何炬星于2015年启动筹建并创立。美术馆主体建筑由普利兹克奖得主、国际建筑大师让•努维尔担纲设计，设计师王序负责美术馆的主视觉呈现。现在，各地游客们步入徐汇滨江公共开放空间北端，在一排绿色的塔吊前，就会发现一个外形狭长、屋顶呈坡面的建筑此刻屹立于黄浦江畔，这就是富有底蕴的星美术馆。

而星美术馆的原址是中国近现代历史上第一个海陆转运铁路平台“日晖港货栈”，始建于1907年。由于日晖港站靠近黄浦江的支流日晖港，货栈也因此得名，是上世纪初上海唯一一座可兼顾水陆两运的站点。1958年，日晖港火车站更名为上海南火车站。2006年，崭新的上海南站启用，原上海南火车站更名为南浦火车站。随着世博会的到来，2009年这个有着百年历史的老站功成身退，南浦火车站于当年6月28日正式关闭。由于邻近地处滨江区域的百年学府南洋中学，为了缅怀建设先贤、南洋中学就保留了当年的一段铁道为校园铭记！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