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化转型收益不及预期，法国汽车零部件巨头制定万人裁员计划

近日，法国最大的汽车设备供应商Forvia（佛瑞亚集团）公布了其“EU-Forward”计划的一部分，计划在未来五年内，通过裁员、冻结招聘、减少短期和临时工等方式，将欧洲员工总数（目前为7.55万人）削减13%，预计影响至多1万个欧洲工作岗位。消息发布后，该公司股价下跌超10%。

佛瑞亚集团由佛吉亚和海拉于2022年初合并而成，截至2023年末，该司全球拥有7.5万名员工，是全球汽车座椅、内饰、电子系统、照明系统等汽车零部件的主要供应商之一。在2023年全球汽车零部件供应商百强榜中，佛瑞亚集团名列第8位。

裁员计划发布的同日，佛瑞亚公布了2023年财报。报告期内，该公司销售收入272.5亿欧元，同比增长10.9%；营业利润14.39亿欧元，同比增长35.7%。尽管业绩表现尚可，但佛瑞亚各区域收入增长差距已逐渐显现。2023年，该公司在欧洲、中东和非洲（EMEA）区域的营收达到126.5亿欧元，接近总营收的一半，但与之相反地，这一区域的营业利润却较低，仅为3.16亿欧元，约占总营业利润的两成。

反观2023年佛瑞亚中国区销售额达58.5亿欧元，增速达17.7%，远远领先于其它主要区域。对此，佛瑞亚表示，中国地区总销售额的45%来自比亚迪和理想汽车，另外的55%来自于在中国设厂的一家美国电动汽车制造商、德国汽车制造商（大众、戴姆勒和宝马）和通用汽车。

在此背景下，佛瑞亚正式启动“EU-FORWARD”项目，旨在从2028年起，每年削减约5亿欧元的成本，加强其在欧洲地区的竞争力与灵活性，使集团的生产和研发部门适应瞬息万变的欧洲环境。佛瑞亚首席执行官帕特里克•科勒表示，这一计划具体实施的方式包括调整区域生产和研发中心、人员配备和研发支出等。

佛瑞亚表示，“EU-FORWARD”项目有两个重点。第一，使欧洲、中东和非洲地区的盈利能力在2028年达到销售额的7%以上（2023年为2.5%）；第二，重新平衡集团的地域组合，使欧洲、中东和非洲地区（EMEA）在2028年的销售额与营业利润贡献度分别要达到40%和35%。

根据财年指导目标，佛瑞亚2024销售额预计在275亿至285亿欧元之间，净债务与调整后息税折旧和摊销前利润的比率小于等于1.9倍。同时，稳步实现POWER25计划目标，销售额约300亿欧元，净现金流占销售额的4%，到2025年，净债务与调整后息税折旧及摊销前利润的比率小于等于1.5倍。

从行业情况来看，博世、法雷奥、采埃孚、大陆集团、佛瑞亚等多家传统零部件供应商已先后发布裁员计划。2月14日，德国汽车零部件制造商大陆集团宣布正在实施其去年12月宣布的裁员措施，以提高汽车部门的研发效率，这将影响全球约1750个工作岗位。此外，大陆集团还正在分析莱茵-美茵地区的地点合并问题，约5400个工作岗位将受到行政精简措施的影响。

此外，采埃孚表示未来将最多可能减少1.2万个工作岗位，这相当于其在德国全部员工总数的四分之一。博世计划三年内通过提前退休、冻结招新、缩减现有员工工作时间等方式在软件和电子部门裁员约1200人，其中接近八成位于德国。法雷奥计划合并生产混动和电动汽车零部件的部门，将在全球进行裁员，涉及人员数量破千，主要为白领岗位。

频频发布的裁员计划映射出全球汽车零部件供应商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变革，上述传统零部件供应商在解释裁员原因时表示，原因一方面是为了加速电动化转型，另一方面在于目前电动化转型收益不及预期。

罗兰贝格全球零部件供应商研究报告称，2023年零部件供应商的息税前利润率结构性下滑了近3个百分点。电池供应商的平均利润率是传统零部件供应商的2倍，半导体和软件供应商的利润率则是传统零部件供应商的4倍多。

传统零部件供应商正在寻求电动化领域第二增长极，并加大转型投入力度。2021年，博世宣布将在未来3年里投资约30亿欧元开发电气化和氢能源等技术。大陆集团此前也宣布，2021年之前在电动和混合动力汽车技术上再投资3亿欧元（约合3.26亿美元）。

尽管投入加码，但传统零部件供应商电动化收益出现明显的地域差异。近年来，受包括德国、法国、荷兰等欧洲地区多个国家收紧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等因素的影响，当地电动汽车增速放缓，电动汽车渗透率仍然不高，汽车市场整体销量处于低位。因此，传统零部件供应商在欧洲区域的电动化投入产出比未达预期，大多需要依靠电动汽车渗透率较高的亚洲区域，整体收益有待提升。

值得一提的是，传统零部件供应商还需要直面与新兴零部件供应商的竞争，比如英伟达、地平线、比亚迪电子等。截至目前，比亚迪、广汽集团、北汽、奇瑞、大众汽车等多家车企均已与上述新兴零部件供应商达成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