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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要重视生产性服务业发展

第一财经 2024-09-09 16:33:50 听新闻

作者:孙文华    责编:高雅馨

2024上半年,上海的生产性服务业在关键领域展现出平稳且向好的发展态势,十大重点领域的营业收入总额达到14743.3亿元,同比增长6.73%。

(本文作者孙文华,上海市长三角科创产业金融服务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

 

2024上半年,上海的生产性服务业在关键领域持续展现出平稳且向好的发展态势。据统计,十大重点领域的营业收入总额达到14743.3 亿元,同比实现了6.73%的增长。

依据GaWC的数据对比分析,上海的“先进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与北京、香港、东京、新加坡等城市共同位列全球一线城市,低于纽约和伦敦。

在与纽约的对比中,上海的专业及商务服务业领域产值尚显不足;而与北京相比,服务业增加值占比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且北京在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领域展现出强劲的发展势头。

从全球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趋势来看,海外的生产性服务业已经历了从最初的外包服务阶段,到FCB(金融服务,通信服务,商务服务)阶段,进而发展至能够确立全球城市能级的ASP(先进生产性服务业)发展阶段。

基于上半年度的统计数据,上海市生产性服务业在十大关键领域内服务贸易进出口增幅呈现出显著的不均衡态势。特别地,生产性金融服务领域同比出现了17.66%的下降,这一显著变动值得密切注意。与此同时,其他主要领域的同比增长率则保持在相对稳定的10%左右水平。值得强调的是,供应链服务领域、产业电商服务领域以及研发设计服务领域三者的强劲增长,共同构成了上海市生产性服务业营收的主要支撑力量。

经过全面分析,本机构认为上海市生产性服务业应当迈入“先进生产性服务业(Advanced Producer Services)”的发展阶段,并需在全球城市能力建设方面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同时参照国际标准,推动商务服务业的进一步发展。

一、国际标准的先进服务业上海列入一线全球城市

据GaWC权威全球城市排名机构2020年报告,上海属于一级全球城市,上海在先进生产性服务业的全球流动地理中占重要地位。

生产性服务业在英文中通常被称为 "Producer Services" 或 "Business Services"。这些服务包括但不限于咨询、金融、法律、会计、广告、研发、IT服务等,它们为其他企业的生产和运营提供支持。

与我国统计口径不同,美国将私营经济和政府及政府所有部门的经济分类统计,据2022年统计数据,金融、保险、房地产和租赁占比20.7%,专业及商务服务业占比12.87%,运输业及仓储业占比3.58%,信息业占比5.41%。其中,专业及商务服务业包括法律服务、计算机系统设计和相关服务、其他科学技术服务、公司及企业管理、行政和辅助活动服务等。美国的“专业及商务服务业”占GDP比重为12.9%,是中国的两倍左右。

文献分析指出,技术变革导致商业服务从生产中分裂出来,引发生产制造业与服务活动的相互依存。OECD(联合国经合组织)将生产性服务业定义为Financial, Communication, and Business services金融、通信、商务服务(FCB)。随着全球化竞争加剧,生产性服务业(FCB)和通信技术“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ICT)在国际贸易中的竞争优势明显。

为准确评估全球城市的分工情况,先进生产性服务业(APS)被用作衡量城市国际化网络等级的重要标准。根据经合组织(OECD)确定的七个类别[1],先进生产性服务业包括:客户关怀服务,通常为基于电话的呼叫中心工作;商业实体的金融和法律服务,尤其是会计账簿、税务和法律咨询、金融服务与保险、审计和法律保护;广告与市场营销,包括广告活动的设计与实施、市场调研的进行以及公司公关工作;信息技术服务:编程代码的创建与销售、网站设计、网络管理、计算机硬件维护、IT服务、服务器和文档管理;人力资源管理,尤其是员工招聘和工资单管理,以及根据资质和整体兼容性将员工与职位相匹配;研究与开发,特别是临床药物试验、技术和工程分析、创新的设计与实施、专家分析和创新解决方案;共享服务,包括办公室和生产设施的清洁和安保以及物流服务。

国际权威全球城市排名研究机构(GaWC)根据先进生产性服务业(APS)跨国企业(跨国企业的定义是子公司超过15个)的数量描述其办公网络分布状态,建立服务价值矩阵,并对不同城市的办公地选址作出评级,设立全球总部得5分,作为跨城市的重要功能布局得4分,设立大规模的行政管理办公室得3分,设立业务板块代表处得2分,办公职能较少且没有公司业务的得1分,不设办公室或工作员工等得0分。评级为alpha++的城市包括伦敦和纽约,评级为alpha+的城市为香港、北京、新加坡、上海、巴黎、东京。

二、上海的服务价值在全球位列第八、国内位列第二[2]

会计师事务所在城市发展中起着重要作用,主要为各类企业提供财务及管理咨询服务,并协助其发展成为金融枢纽与经济服务中心。GaWC的研究凸显出五大会计师事务所在全球经济中的重要作用。该研究通过对各公司的合伙人数量及在全球分支机构的数量进行分析而得出结论:在上海工作的员工及其办公室数目(18个)远远不及伦敦(703个)、纽约(439个)。此外,在亚太地区的城市中,东京(271个)以最多的会计公司和合伙人位列第一,紧随其后的是香港。

全球广告和媒体企业的数量代表了一个城市提供文化创意产业及服务的能力。办公室的规模反映了一个城市能否支持当地公司所需要的广告、媒体和品牌营销服务。GaWC选取了世界排名前12的广告公司,在上海办公室的数量最少,只有7个办公室,与伦敦(39个)和巴黎(35个)相比,差距是明显的。伦敦是欧洲文化和创意产业的中心以及英语世界的中心,三分之一的欧洲媒体公司定居全球总部。巴黎作为国际文化创意中心,也成为吸引人的城市,是大多数广告集团的总部所在地。

根据《律师》杂志2020年世界顶级律师事务所榜单,美国和英国分别有171家和126家律师事务所,其中,中国有99家世界顶级律师事务所。根据现有数据,上海有75家,远低于纽约的142家,伦敦的125家。

综合GaWC2020年报告分析,上海在世界一级全球城市的服务价值排名中,位列全球排名第八,在国内位列第二,略低于北京,(见表1)。

 

表1 世界一流城市的服务价值表(GaWC2020)  资料来源:GaWC2020年报告

 

全球城市已经成为世界经济的指挥和控制站点,并作为全球联系网络中的节点。全球城市由于在资本、信息和人力资本国际网络中的特权地位而享有发展的好处,并获得了每个网络提供给它们的竞争优势、独特的好处和特权。联系网络是弹性结构,包括信息流、不同层次的知识、组织联系和所有权联系。先进生产性服务业以非常复杂的联系网络为特征,并将自己叠加在其他流动之上。它们还取决于每个特定城市区域的职能类型及其在城市等级中的地位。

全球城市的其中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外包,外包最初是汽车工业中使用的一个概念,刚开始,会计、法律咨询和市场营销等商业服务由于交易成本高昂而长时间没有加入外包市场。

传统意义上,服务被认为是无形的,其消费与生产不可分割,且服务被认为不可交易(Fuchs,1968)[3],然而,20世纪70年代末信息技术的出现使得这些专业服务的成本显著降低。IT将服务带入工业时代,信息和通信技术增加了服务活动的可运输性,它能够让服务活动在一个地方生产并在另一个地方同时消费(Soete, 1987)[4]。大多数文献来源中,生产性服务业通常包括保险、管理、咨询、设计、建筑、工程、信息技术、研究等中间业务等服务业。其本质是公司团队在特定情况下使用各种技能、方法、工具等为更大的公司提供服务,帮助客户控制业务流程等。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传播深受新信息和通信技术系统的并行传播和实施的影响(Antonelli, 1998)[5]。20世纪80年代以来,FCB(Finance,Communication,Business)成为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主流,且国际服务贸易的规模增长超过了货物贸易的增长,至1990年,全球服务贸易达到了全球贸易总额的20%(Hoekman和Primo Braga, 1997)[6]。21世纪初全球化浪潮促使更多的技术创新研发投入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研发相比,虽然制造业在研发投入超过生产性服务业,但生产性服务业中营销、培训和其他活动的研发产出要高于制造业的平均水平(Tomlinson, 2001)[7]。同时,先进生产性服务业逐步成为现代全球城市的标志,其主要在四个关键服务领域:会计、广告、银行和法律,这些服务被视作为服务世界市场能力的指标[8],全球城市通过服务业总部与其他城市建立联系网络,从而形成资本、技术、信息等权力的渗透。

生产性服务业的快速增长主要是基于商业实际需要以及市场对信息需求增长的响应,因为购买信息的成本下降了。计算机和数据处理服务行业已经将计算机相关技术的成本分摊给了许多用户。同样,管理和商业咨询服务、工程和建筑服务以及其他生产性服务将获取人口统计学、经济学、市场营销、工程等领域技术知识的成本分摊给了众多客户[9]。

三、上海与国内外城市(广东、北京、纽约)的比较

据2023年国家调查队报告,广东省生产性服务业技术嵌入、融合发展态势持续推进,新业务、新业态、新商业模式加速发展。一方面,生产服务化趋势增强,资源要素相互渗透不断深化,生产性服务业在设计、研发、管理、创意等方面对制造业注入更加专业化、精细化要素,形成服务业企业向“产品+服务”、制造业企业向“制造+服务”的态势融合转变。另一方面,产生了两业融合下的企业新模式,包括柔性化定制、优化供应链管理、应用工业互联网、全生命周期管理等。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新技术的发展应用催生出更多的新型生产性服务业态。部分物流企业提供上游集中采购、中游仓储管理到下游配送的一站式服务,借助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电子数据交换、射频识别等技术,能够让企业客户及时查询到物流订单的仓储、装卸、配送、验收情况,有效提升服务时效与质量。调研显示,26.7%的受访企业拥有一项以上专利技术。

由此可见,广东省也在生产性服务业的科研投入加大,诚如发达国家通过技术促进服务贸易一样,广东省近几年在技术创新的投入势头正猛,如2022年广州提出打造世界软件创新名城,并推动创建“国家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试验区”“国家核心软件发展先导区”等-。

北京在软件与信息技术服务业方面的投入也加大。2023年,北京市服务业实现增加值3.7万亿元,占北京地区生产总值(GDP)的比重为84.8%;按不变价格计算,同比增长6.1%,高于GDP增速0.9个百分点,拉动经济增长5.1个百分点。与上海相比,上海的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落后于北京9.6个百分点,差距较为明显,见表2。

 

表2 北京与上海服务业增加值、增长、占GDP比重列表(2023年)  资料来源:根据北京市统计局、上海市数据局数据整理

 

相对而言,上海在统计局公布的数据里缺少“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这项数据,见表3。2023年,上海市服务业实现增加值 3.5万亿元,增长6.0%。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为75.2%,高于GDP增速1个百分点。其中,金融业增加值8646.86亿元,增长5.2%;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增加值4732.03亿元,增长11.3%;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增加值3220.27亿元,增长8.1%;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增加值2331.48亿元,增长15.6%;批发和零售业增加值5094.52亿元,增长2.3%。

 

表3 北京与上海服务业增加值分类比较(2023年)  数据来源:根据北京市统计局、上海市统计局公报数据整理

 

由表3,上海的金融业增加值略高于北京,但增长低于北京1.5个百分点;上海的“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增长都高于北京。上海的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的增加值增长要高于北京近一倍,说明上海的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状况较好,但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增加值的增长率要低于北京4.7个百分点。值得关注的是,北京的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增加值要高于上海的近一倍,且增长高于上海2.2个百分点,并且,北京在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方面的增加值达3630.1,增长3.4%,但上海统计局尚未有此项统计。

除了与国内北京市、广东省比较,本欲与美国纽约作比较,但由于两个城市的统计分类不一样,但找到了2022年美国纽约市的经济报告,不能作对比,但也可以从纽约市的GDP构成中找到相应的差距。

2022年,美国纽约的GDP是1.6万亿美元,2023年达1.78万亿美元(12.9万亿人民币)。2022年的美国GDP构成如图1,其中专业与商务服务业(Professional and Business Services)占GDP的比重为14.9%,且信息技术(information)占比12.3%。

 

参考文献:

[1]Zuza ´nska- ˙Zy´sko, E. Role of Advanced Producer Services Shaping Globalization Processes in a PostIndustrial Region: The Case of the Górno´sl ˛asko-Zagł ˛ebiowska Metropolis. Sustainability 2021, 13, 211.

https://doi.org/10.3390/su13010211

[2]Binwen Yu.The Development of Global Advanced Producer Service Firms Comparison Between Shanghai and World First-class cities,Advances in Social Science, Education and Humanities Research, volume 571,465-468.

[3]Fuchs, V.R. (1968), The Service Economy,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4]Soete, L.L.G. (1987), The newly emerging information technology sector, in Freeman, C. and Soete, L. (eds.), Technical Change and Full Employment, Oxford, Blackwell.

[5]Antonelli, C. (1998), Localised technological change, new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the

[6]knowledge-based economy: the European evidence, Journal of Evolutionary Economics,vol. 8, pp. 177-198.

[7]Tomlinson, M. (2001), “A new role for business services in economic growth”, in Archibugi,D. and Lundvall, B., The Globalizing Learning Econom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xford.

[8]OECD (1997), Information Technology Outlook, OECD, Paris.

[9]John Tschetter.Producer services industries : why are they growing so rapidly?MONTHLY LABOR REVIEW ,1987,12,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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