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档期在院线上映、口碑不错的《只此青绿》,看完却很不喜欢,不仅是电影,也延伸至所谓的“舞蹈诗剧”原作。
纯观感上,宋文化(实际上大概所有的古代文化)基本上被切成两部分:慢动作和快动作。慢动作是艺术,快动作是功夫,最高的艺术或最高的功夫,则无非是慢动作和快动作的交叉剪辑。自云门舞集以后,古代文化大致就被这样形式化地处理,算得上一种相当流行的新“程式”了。
问题是云门有自己独特的理路。十来年前云门最后一次复排《九歌》,发来邀请,让我去苗栗看现场,看完感受非常复杂,我也跟林怀民说了,就是既震撼于这部早期作品中近乎粗野的生命力,又分明觉得1990年代初的他在一部舞剧里塞了太多东西,急于把想要表达的一股脑都倾倒出来,有点像第五代导演的早期电影,比如《黄土地》,纯从艺术作品的角度看,都是“极富生命力的粗糙之作”。林老自己也讲,《九歌》“太笨重了”。
但不得不说,云门后来所有精致的作品都是以这粗毫之气为底色的,正是这生命力使得那些精致和优雅,那种对气息和韵律的强调,不至沦为小家子气的文人趣味。而《只此青绿》之类,承继的就只是云门非常表面化的美、精致、优雅,那最多只是晚期没落文人画的趣味和自我想象,和早几年的“京城四大俗”一个水准,而绝不是创造力空前绝后的宋元大家们的气象,更不是庞杂的、充斥了冲突与争斗的、一次次毁灭又涅槃重生的古代文化的本色。粗糙的感知力和孱弱的理解力,使得我们对古代文化的想象如此贫乏,只能重复一些早已被陈词滥调化的皮毛。豆瓣评分能上8,也算是顺理成章。
尤其最后把《千里江山图》想象成一群美女或坐或卧各种媚态的组合,可以说很庸俗了。塞尚说自己画画是为了“得到一小块自然”,贾科梅蒂说“奇遇,大的奇遇,在于每一天,从同一张面孔(或一个杯子、一个苹果)上看到某种不曾认识的东西出现,这比所有的环球旅行都要伟大”,山水画的祖师爷宗炳说“竖划三寸,当千仞之高;横墨数尺,体百里之迥”,都是何等的气魄。伟大的艺术家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作品表现的仅仅是一种拟人化(更别说拟美人化)的优雅,18岁天才横溢的王希孟又怎会把他觉得帝王乐于“拥有”的千里江山,仅仅想象成一排舞女?
这倒是让我觉得当年聊天时,林怀民直言批评此间舞蹈主流的一段话,放在十几年后的《只此青绿》上依旧蛮贴切:“仿古的舞蹈精神面貌也不对,美女如云,争奇斗艳,很腐败,和张艺谋某些电影是一样的……”
相比往届,本届消博会有一大亮点,即首次设立了人工智能专区和低空经济展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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