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觉得,与堆砌词藻式的“美文”截然相反,纯粹的列举,就足以成就一篇高妙的文字。
巴黎因这影子的拖拽而步履蹒跚,因阴阳两面的张力而深不可测。
自云门舞集以后,古代文化大致就被这样形式化地处理,算得上一种相当流行的新“程式”了。
被动性在轴心时代的“精神飞跃”中具有非常关键的意义,它让人充分认识到自己的有限性,认识到不可掌控的强大的异质性力量的本源性,以及你怎么去和这种“非人”的力量协调。
做学问和搞文学一样,都还是真诚一点的好,否则再试图妙语如珠,背后的不那么美妙的原形始终是难逃法眼的。但是这件说起来简单和老生常谈的事情,在如今的世道,实行起来怕又是无比复杂的。
历史,正是从他人的角度,从冲突的个体记忆的角度,强调了个体意识的闭环所不能彻底消化掉的东西
轴心时代最重要的思想摆脱了祭司阶层的秘传知识,但并不是一步跨到大众传播,而是精英小圈子的手把手的知识、思想传递。这些话是讲给最能懂、最不会误解、不会鸡汤化的人听的。
在摄影机镜头前,坂东坦承自己从未以女性的角度去演女形,而恰恰是完全从男性的角度最细致地观察作为女性自身会忽略的各种细节,而这些细节,这些陌生化的描述,因为其“看”得真诚演得入味,令女性观众极为信服,拓宽了她们的自我认知。
一个在时代大潮中如鱼得水高声欢呼的人,可以称之为“弄潮儿”,却有损哲学家的批判本性。
世上最宝贵的,可能比所有正义的言辞甚至行动更宝贵的,是他内心那个脆弱但屹立不倒的小角落。
帝王的开放心态终归只不过是一个人一时的兴致和情趣所决定的。它自身的逻辑必然导致它越来越走向封闭,走向衰败。
我建议对佛学有兴趣者,从印顺这几本小册子入手,可规避很多弯路,比麋集在微信微博上的某某仁波切、某某法师经常混合了各种新世纪宗教、各种通俗心理学理论的大杂烩,不知高明多少。
即便太平天国如此风卷残云般的巨大动荡,再加二次鸦片战争英法联军攻占帝都的沉重打击,清王朝居然能挺过来,地方基层稳定的士绅宗族社会起到了重要作用
圣诞节最初当然是给耶稣庆生的,是个完全基督教色彩的节日,但是到了现代,它就像圣诞老人这个形象自身一样,变成了“组装”出来的大杂烩。
现代防疫口罩这一“物件”,以及“口罩”这个语词,都是伍连德发明的。他首先使用的“口罩”这个词,大大加强了我们对这一医疗防疫用品的接受度。
施米特之所以将政治明确定义为“划分敌友”,就是因为真正的政治的关键,便在于拥有关于敌友的知识,更确切地说,是拥有何者为“实际的敌人”的知识。
盖茨比有着真正宏大的美国梦,并且为此不择手段。但梦想越大,绝望越深。他像一个旁观者那样看着自己实现美国梦的过程,并且勇敢地给予它一钱不值的评判。
阿卜杜勒扎克·古尔纳得到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被很多人看作大冷门。就目前没有一部他的主要作品有中译本而言,的确可称冷门,不过黑非洲文学的高水准,很大程度上却是国际文学界公认的。
而那个闹出交通事故的交叉路口,路牌上写着的便是——微积分。如今微积分的“技术”发明权虽然由两位共享,但其实对于他们各自的“世界观”,其意义完全不同。
扎哈对于市场和资本的拥抱,就像她的老师库哈斯,无论如何是带有反讽性的:他们试图在市场内部,用真正原创性的力量,来对“劣币驱逐良币”的“市场定律”发起挑战。
特约撰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