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制度建设，助力股市发展

（本文作者欧阳辉为长江商学院金融学杰出院长讲席教授、高级副院长）

《2025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深化资本市场投融资综合改革，大力推动中长期资金入市，加强战略性力量储备和稳市机制建设。改革优化股票发行上市和并购重组制度。”

股市制度建设，首先是要加强监管、坚持严监严管。3 月 6 日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主席吴清在十四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经济主题记者会上的发言表示：“聚焦市场关切特别是投资者深恶痛绝的财务造假、欺诈发行、操纵市场和内幕交易等严重违法违规行为，依法快查严惩。”如果监管不严，从而财务造假普遍存在的话，上市公司的盈利会“虚高”，因而A股可能对应于“虚高”盈利的估值偏低，而其实际估值并不低。另一方面，财务欺诈等违法行为在股市的普遍存在，也会使投资者对股市失去信任，从而降低对上市公司的估值。要想促进股市的健康发展，恢复投资者对上市公司的信任，监管力度必须加大。

其次是推动上市公司强化投资者回报，积极实施分红和回购。A股一个容易受人诟病的地方是现金分红不够多，这个问题得到监管者的重视且正在改善。2024年全市场分红达到2.4万亿元，分红金额创历史新高；上市公司还实施了股份回购近1500亿元，也创了历史新高。现金分红通常有三个好处：一是可以佐证公司账上有真金白银，净利润并不只是账面数字；二是在公司没有更好的投资渠道下，将钱返还给股东自己打理，是管理层优秀的表现；最后，对于股票的长期持有者来说，可以不用卖出股票就有现金流入。适度提高现金分红比例，特别是对于那些多年来只融资却从不分红的上市公司来说，可以减少财务造假的可能性，也能给股民带来实际的现金流入，有助于提升股民对上市公司的信任感。

退市机制的完善也是改革优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退市机制能清理低效企业，优化资源配置，提升市场质量，促进健康竞争，增强投资者信心，并激励上市公司提高经营质量，遏制“壳资源”炒作，助力资本市场长期稳定发展。退市机制还有助于实现资本市场的动态平衡。它释放低效企业占用的资源，为优质企业创造空间，同时警示市场参与者，增强风险意识，引导理性投资。与注册制结合，退市机制形成“有进有出”的良性循环，保持市场活力与竞争力。常态化退市使市场更好地发挥价值发现功能，引导资本流向成长性和创新力强的企业，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实支撑。

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主席吴清还表示，中长期资金是资本市场健康运行的“稳定器”和“压舱石”，入市“长钱”明显多了。人民银行已指导证券基金公司开展两批互换便利操作，金额超过1000亿元；超400家上市公司公开披露股票回购增持再贷款信息，贷款额度上限近800亿元。股市的大幅波动常常会引发恐慌情绪，导致投资者的大规模抛售和市场资金的大量流失，进而形成恶性循环。中长期资金作为重要的市场稳定工具，可以通过购买股票来增加市场流动性，稳定市场价格，并逆转市场情绪，从而缓解市场恐慌和压力。中长期资金有助于防范系统性风险的发生，保持股市的稳定运行，提振投资者信心。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