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气疯了,他为女儿花费了半生心血,眼看着就要变成摇钱树,她却要跟没前途的穷音乐家跑了。他赶紧带上女儿再次出门巡演。
离别与等待却把舒曼与克拉拉的心拴得更紧。
你鲜明的形象在黑暗中闪耀,协助我度过困厄……我相信我们的守护神会眷顾我们……——舒曼
你像一座充满了游戏与故事的湖泊,总是给我丰富的想象与惊喜,人能够活多久呢,现在的心情,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实现呢,我想尽快跟上你……——克拉拉
这是200年前的书信生活。如今伴着浪漫派的旋律读来,这些信比爱情电影更激动人心。他们的爱情已成了轰轰烈烈的浪漫主义运动的一部分了。浪漫主义者全身心投入,身体响应灵魂,物质趋同精神,生活忠于信仰,婚姻只为爱情,他们从不曾将现实与梦想分开,毕生都在与市侩虚伪战斗,身体力行要将浪漫主义过成一种生活方式。在如今制造话题借绯闻炒作的娱乐时代,更觉得这些100年前的配乐诗朗诵般的情信无比值得信任。克拉拉爱他的才华、诗情,爱他浪漫主义的灵魂,完全不顾他的贫穷、脆弱和家族神经病史。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梦幻般的纯洁气质,属于那个年代的气质。当年他们的爱情也确实成了大事件,得到了各方浪漫主义者的声援,门德尔松、肖邦、李斯特纷纷表示力挺,闹着要跟维克绝交。
维克彻底冷了心,将克拉拉赶出家门,并四处散播谣言,叫女儿丢了演出合约走投无路,又向舒曼提出五条苛刻要求,不惜撕破脸皮摧毁一家人的情分。争执不下,两代人闹上法庭。在法庭上,维克百般指责舒曼,没前途,没才华,养不起他女儿。父亲的翻脸让克拉拉震惊,更叫舒曼伤心。在自己父亲去世之后,舒曼几乎是将维克当作亲生父亲,亲人陌路比婚姻遇阻更叫他消沉,他觉得维克拿着“刀柄”也能刺伤他,自己已被“连根拔起”。伤心之余,两人已像患难夫妻了。
经过一番痛苦折腾,法院终于宣判年轻人胜诉。
1840年9月12日,克拉拉生日前夕,婚礼在舍内菲尔德的教堂举行。克拉拉在日记里写“我热烈祈求,让我拥有他久一点,再久一点……”
爱情的胜利与欢乐,只有《春天交响曲》可以表达。走过30个春天,他第一次看见了万物复苏的春的欢欣。这大约是忧郁型才子舒曼最明亮的曲子,据说灵感来自浪漫主义诗人贝特格的一句诗——“在溪谷的原野上盛开着春天的花朵”。这样普普通通的一句诗,让沉浸在幸福的狂喜中的舒曼,重新发现了生命,认识了春天。他了解,朴素的诗中有真意,将自己的幸福升华至“春天的激情”,召唤埋藏在生命中的神魂激荡的忘我本能,要人们像他那样张开全部灵魂去拥抱生命,去用力生活。你听,小号声如春神在云霄呼唤,大地醒来,鸟雀醒来,空气中春天的气息弥漫……好像童话的结尾,王子和公主终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但现实是,结婚不到两个星期,他们就吵翻了天,互相吃醋,翻旧账。舒曼不让克拉拉出门演奏,而克拉拉抱怨没有足够的时间练琴,琴艺退步。很快,他们有了孩子,她被孩子牵绊着脱不开身,还得负责开音乐会赚钱养家,舒曼倒是坐在那里优哉游哉地写他的“仙子”。有时候闹得不可开交,还得门德尔松出面调解。音乐史上德艺双馨的模范夫妻,也一样要面对柴米油盐,职业音乐家的日子尤其艰辛,克拉拉这样顽强能干,全仗维克老爹从小的“超女”训练。
两个太有锋芒的人,在一起难免互相刺伤,但也摩擦生电。音乐是他们的火花和纽带。
在舒曼的传记里,克拉拉始终是灵魂人物,他的缪斯,他的主宰。一同旅行演出,见妻子比他受欢迎,舒曼只好悻悻地说,搞作曲的要比搞表演的高级,他的名字应该排在她前头。私底下他像个孩子般依赖她,若她一出门,他便借酒消愁无法工作,直到她回家吻他,才能下笔如流。他甚至在《新音乐杂志》中向曾经的情敌一一放枪,一个都不放过;有时候他甚至嫉妒长期跟她合作的门德尔松。
毫无悬念的,他的曲子几乎都与她有关,即使结婚十年爱情褪色的时候也一样。《幻想曲》里峰回路转地援引贝多芬的“遥远的爱人”,让克拉拉雀跃不已;《大卫同盟舞曲》里也有舒曼对婚姻的深情联想,他说“来日我再向你细述”;《克莱斯勒偶记》里有舒曼狂热的爱,“描述你我的人生,还有你对事物的看法”。后来有点抑郁的《声乐套曲》op.39中的五度音程核也是“想对克拉拉说的心里话”。他们读书、旅行,研究巴赫的赋格曲,一起写日记。偶尔不无得意地闹点艺术家的优越感,人们问:“罗伯特勤奋作曲,总有新意。那些火花,它们是从哪儿来的?”罗伯特答:“她常常以不理我或不见我为手段,来换取我的歌,这就是艺术家的婚姻”。婚后十年,他还是不断献诗献曲,而克拉拉也依然像恋爱中的少女,在日记里写:“这是才华横溢的舒曼的作品。”
舒曼说,我和克拉拉一起过了16年“花与诗的日子”。他们一起演出、交友、旅行,和孩子们一起欢笑,一起去柏林、哥尼斯堡、俄国,后来移居德累斯顿,也一起走过1849年的德累斯顿暴动。那一天,卫兵搜捕到他家,舒曼是公认的自由主义者,只好带着克拉拉和女儿玛丽从后花园逃走,将其余孩子先留在家中。他们搭火车,徒步行走,后来藏身在马克森的朋友家中。舒曼一坐下来就忙着继续写歌,克拉拉独自挺着大肚子在枪林弹雨中出发,去接家中的孩子们。她带回孩子,一路上还惦记着舒曼的不安。
直到他们落脚在莱茵河畔的杜塞尔多夫。1853年,舒曼突然中风,出现语言和听觉障碍。直到他被送入神经病院,昏厥,完全疯狂,不再认得眼前的这个女人。
 
  今年,钢琴家张佳林、小提琴家张精冶及大提琴家宋昭创立的基因三重奏迎来成团20周年。
 
  原创钢琴曲《The truth that you leave》火遍全网,这首流行钢琴曲背后的创作者、台湾原创流行钢琴家高至豪,却是一名标准理工出身的物理硕士。
 
  中日双边关系都在向好的方向推进,“这种‘相向而行’是过去岸田政府时期所没有的。”
 
  “我的故事可以给那些在这些关系网和阶层之外的人带来希望。而且,年龄并不是问题,我们应该看重的是才华,有些人的才华,在人生的后期才会出现。”
 
  日前,第一财经人文沙龙《一场关于音乐与手工艺的漫谈》在上海举办。钢琴家孔祥东、烟斗设计师Kalmon Hener,带领大家走近音乐之美,解读器物收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