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过要怎么延续下去

第一财经日报：今年“左麟右李”在马来西亚的演唱会上加入了“郑多燕有氧操”，带着全场观众跳舞，把有氧操加入演唱会看起来是个有趣又搞怪的提议。

谭咏麟：我们做演唱会这么多年，绝对清楚明白“左麟右李”的卖点在哪儿。大家买票进场，希望听到老歌，但每一次，不论是“左麟右李”也好，还是我自己的演唱会也好，都希望有一些跟上次不一样的东西，就算是同一首歌，也希望可以用另外一个形式去包装。

这次我们想设立一个部分，带着观众一起玩。最初我们并不是要跳郑多燕有氧操，而是搞笑版本的芭蕾舞《天鹅湖》，但技术上比较难实现，被迫放弃。我们还计划把郑多燕从韩国邀请到香港来做演唱会嘉宾，但她工作太忙，最后没成。

日报：李克勤原来是谭校长的歌迷，那个年代是唱片业最好的时代？

李克勤：对，以前出唱片，一张订单就卖掉二十万张，现在卖几万张就很不错了。时代不同了。

日报：但你仍然坚持每年发行一张唱片，去年推出的粤语专辑《复克》翻唱了八首日本歌手玉置浩二的歌。

李克勤：去年能做《复克》，我觉得首先要感谢环球唱片给我一个这么大的自由度，去做一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的音乐。我很喜欢“安全地带”这个日本乐队，喜欢主唱玉置浩二的声音。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们的歌在香港很红，张学友、陈百强、张国荣和我都翻唱过。我想多唱一些玉置浩二的歌，但始终没机会，所以这张《复克》真的让我很过瘾。最完美的是，后来玉置浩二来香港，我们在他的演唱会上有了一次合作，我也觉得《复克》这张唱片好像有了一个很完美的结局。

日报：李克勤的唱片始终以粤语歌曲为主，在唱片业越来越艰难的时代，你们认为流行音乐行业的未来在哪里？

谭咏麟：其实要看唱片公司对你的自由度有多大。人家常说，粤语歌的市场只有香港那么小，其实我不认同，粤语歌的市场还包括广东省，广东省的七千万人口，再加上流动人口，差不多上亿了。要我们自己做得好，还是有固定市场的。

李克勤：对，韩语歌也不见得大家会完全明白，但最近韩剧带动韩语流行歌的风靡，也是一样的流行。所以我觉得，语言当然重要，但如果做得好的话，也是有一定的市场定位的。

日报：谭校长最怀念的是温拿的时期，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做音乐的气氛跟今天有什么不同？

谭咏麟：上世纪八十年代，整个华语乐坛都看好香港，看好香港的歌手，因为那个年代真的是有很多不同风格的歌手，比如林子祥、许冠杰、梅艳芳、陈百强、张国荣等，都有自己的特点。九十年代，香港出现了“四大天王”，之后就断层了。歌手的差异度被弱化，经纪人、唱片公司的眼光也没有放很远，很可惜。

日报：这十年，你们觉得自己面对音乐的心态是否更放松了，对“左麟右李”有什么更长远的期待？

谭咏麟：我们从有这个想法，一直到做完第一次的第十场还是十二场？忘记了，其实都没有想过“左麟右李”要走多远。我们在香港演完，去全世界走了一个圈，有些地方是做完一年之后再做一遍，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观众真的很喜欢这个节目。

我们俩是一个偶尔产生的组合，但是我们以一种节目的形态做出来，是希望带给观众开心、快乐，又可以让大家听到经典歌曲。我们真的从来没有精密设计过，从没想过要怎么走，怎么延续下去，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