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在苏州文化艺术中心大剧院第一次欣赏到苏州芭蕾舞团的表演,见识了一次迟来的惊艳。
本来可以提前几年领略到“苏芭”或者不如说编舞大师李莹和潘家斌的芭蕾艺术。如果说我与芭蕾这个行当有联系,便是我乃地道的“罗朱控”,我从不希望错过任何一个关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版本,无论是CD、影碟还是现场演出。即便我不知道有“苏芭”,但“罗朱”一定会吸引我,彼时它在近在咫尺的国家大剧院演出,由中国舞蹈家编舞,又是来自芭蕾的处女地,无论如何我都会去看。但当时知道得太晚,我也不在北京,这样就与一个可能会很特殊的“罗朱”版本失之交臂。
为了“苏芭”的《卡门》,我提前留出时间,而且总喜欢和人说起这个约定,几乎所有人都讶异于苏州有芭蕾舞团。暂不解释,只有现场领略才可消除一切疑虑。
芭蕾《卡门》,我知道的有法国罗兰·佩蒂和古巴阿隆索的版本,后者的音乐是俄罗斯作曲家谢德林写的,他是芭蕾大师玛雅·普丽赛茨卡娅的丈夫。玛雅的自传是我在国内出版的,我谈的版权,我做的责任编辑。当时与赵汝蘅老师说起这本书,她激动得不得了,说跳芭蕾的人都应该看这本书。本来谢德林夫妇要来北京参加首发
周六晚上,在苏州文化艺术中心大剧院第一次欣赏到苏州芭蕾舞团的表演,见识了一次迟来的惊艳。
本来可以提前几年领略到“苏芭”或者不如说编舞大师李莹和潘家斌的芭蕾艺术。如果说我与芭蕾这个行当有联系,便是我乃地道的“罗朱控”,我从不希望错过任何一个关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版本,无论是CD、影碟还是现场演出。即便我不知道有“苏芭”,但“罗朱”一定会吸引我,彼时它在近在咫尺的国家大剧院演出,由中国舞蹈家编舞,又是来自芭蕾的处女地,无论如何我都会去看。但当时知道得太晚,我也不在北京,这样就与一个可能会很特殊的“罗朱”版本失之交臂。
为了“苏芭”的《卡门》,我提前留出时间,而且总喜欢和人说起这个约定,几乎所有人都讶异于苏州有芭蕾舞团。暂不解释,只有现场领略才可消除一切疑虑。
芭蕾《卡门》,我知道的有法国罗兰·佩蒂和古巴阿隆索的版本,后者的音乐是俄罗斯作曲家谢德林写的,他是芭蕾大师玛雅·普丽赛茨卡娅的丈夫。玛雅的自传是我在国内出版的,我谈的版权,我做的责任编辑。当时与赵汝蘅老师说起这本书,她激动得不得了,说跳芭蕾的人都应该看这本书。本来谢德林夫妇要来北京参加首发式,但书出来的时候,谢德林身体状况不太好,只能缘悭一面。
就演出长度而言,苏芭的版本要超出这两个版本,节目册上写明音乐来自比才和谢德林,但经过潘家斌的重新整合。从前听的都是谢德林的“打击乐”组曲,第一次听了这么全的舞剧版,有些乐段听不出来自于比才,以至于怀疑用了两位作曲家之外的音乐,特别是卡门和斗牛士的双人舞,非常新潮流畅,语汇完全国际化,很高级。
全剧两幕之间的对比很强烈,从节奏到色调,以及叙事风格,都有反差。序幕的音乐直接从脍炙人口的序曲中段开始,士兵们清晨苏醒的枕头舞顿时令人耳目一新,这是西班牙杜阿托的编舞风格,天真、自然、原始、可爱。两位编舞导演在匹兹堡芭蕾舞团工作多年,接的是国际舞台的“地气”。
完整的《卡门》序曲被导演放在第二幕开头,仅仅衔接的是最动人的爱情双人舞,亢奋而悲剧气质十足的场景把戏剧的气氛一以贯之地带下来,到斗牛士出场达到高潮,这段舞蹈很High很当下,将谢德林的加强版音乐渲染得酣畅火爆,可谓回肠荡气,魅力不可抵挡。结尾对卡门与唐霍赛之死的处理可谓独具匠心。死亡的方式其实从一开始就铺垫预设好了,然后不断加量,到最后顺理成章,可以看出既有灵感又有酝酿。
全剧最令我屏住呼吸并深深感动的是卡门与唐霍赛的“爱情双人舞”,太迷人太曼妙太煽情也太令人伤怀了,用的音乐是比才C大调交响曲第二乐章。今年五月我在纽约看了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纪念巴兰钦的演出,最后一个节目就是整首C大调交响曲,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交响芭蕾”。在卡门与唐霍赛爱情迸发如胶似漆的时刻配上了这段交响乐,让我感觉到这部中国人创编的芭蕾舞剧应该尽快占领国际舞台。
卡门的故事在中国知名度极高,在西方更是家喻户晓,用中国艺术家的见解和思维以及编舞风格,讲述西方的经典故事,并且再将其嫁接到中国的情境之中,才是在国际舞台扬眉吐气之举。这个《卡门》的立意、布局、编舞理念,以及音乐的运用、舞台的创意都是高规格的国际范儿,我相信它在西方国家的知音数量会超过中国。
“苏芭”是苏州这个魅力城市的“奇葩”,它的规划或者说“野心”也应该更高更远。
(作者为音乐评论家,文化学者。“古典回响”刊载古典音乐赏析文章。本文为作者在原创芭蕾舞剧《卡门》演出后交流会上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