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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勃拉姆斯,追寻一场古典式的精神马拉松

第一财经日报 2015-10-16 06:00:00

责编:方正系统

萨拉斯特说:“勃拉姆斯的音乐总是在乐观与悲观、快乐与忧愁之间游走,他也会在不同的信仰之间游走。”
10月15日至18日,一场浩大的勃拉姆斯音乐马拉松之旅,将在北京中山音乐堂连续四天上演。

萨拉斯特说:“勃拉姆斯的音乐总是在乐观与悲观、快乐与忧愁之间游走,他也会在不同的信仰之间游走。”

10月15日至18日,一场浩大的勃拉姆斯音乐马拉松之旅,将在北京中山音乐堂连续四天上演。

“对一个乐团而言,要在四天时间演出勃拉姆斯的八部作品,在全世界都是罕见的。这就是一场勃拉姆斯的马拉松。”北京国际音乐节节目总监涂松说,能邀请到芬兰指挥家尤卡-佩卡·萨拉斯特(Jukka-PekkaSaraste)和科隆西德广播交响乐团完成这项艰难而大胆的任务,乃是第十八届北京国际音乐节中的精华所在。

曾获得芬兰音乐家的最高荣誉“国家音乐奖”的萨拉斯特是当今世界中生代指挥家中的佼佼者。2010年,他与科隆西德广播交响乐团签下首席指挥合约,新官上任的举措就是将勃拉姆斯、贝多芬、勋伯格、布鲁克纳等作曲家的作品列为核心曲目。尤其是勃拉姆斯的作品,不但在乐团历史上经常上演,萨拉斯特对作曲家的作品也有着长达15年的深入研究。

尽管勃拉姆斯是科隆西德广播交响乐团最为擅长的,但“就连在德国,我们也没有一次性演出勃拉姆斯全集的经历”,萨拉斯特说,之前在广州,他携乐团在两天内连演了四部交响曲,转战北京,挑战则更加艰巨——除了四部交响曲,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第二钢琴协奏曲》、《双重协奏曲》、《第一钢琴协奏曲》也将浓缩在四天全部呈现。合作的演奏家包括大提琴家王健、钢琴家格哈德·奥匹兹、小提琴家弗兰克·彼得·齐默曼等大师。

对北京乐迷而言,这无疑是一次最好的全盘聆听勃拉姆斯的机会。在欧洲乃至全世界,勃拉姆斯都是交响乐创作中的杰作,也是考验指挥家和乐团的试金石。在19世纪浪漫主义长河中,勃拉姆斯是一位特立独行的作曲家,他与同时代的作曲家李斯特、瓦格纳走着截然不同的音乐道路,毅然追随贝多芬的足迹,反对浮华,追求富有哲理、质朴而严峻的音乐风格,被赞誉为“德奥古典主义最后的丰碑”。

李斯特追寻炫技,瓦格纳则认为音乐要与文学、诗歌、戏剧、神话联姻,彻底改革传统歌剧。勃拉姆斯却像一位古板保守的学者,屏蔽当时的潮流,执意寻求古典主义的严谨形式,探寻深刻的德国式哲思。哪怕在最轻松的圆舞曲中,他也力求呈现精神与思想。

作曲家勋伯格曾说,“勃拉姆斯是一位古典主义者、学者,他在音乐语汇领域有着巨大的创新,事实上,他是一位伟大的改革者。”他总能在音乐中制造出深刻的悲剧气质,在他的四部交响曲中,以深沉、极富逻辑性的思维统观全局,让四部作品连接为一个带有深刻“勃拉姆斯”烙印的巨大交响曲。

对乐迷而言,谈论勃拉姆斯的音乐免不了要谈论他克制、内省而隐忍的一生。1853年,20岁的勃拉姆斯成为作曲家舒曼的学生,比舒曼小23岁的勃拉姆斯对师母克拉拉一见钟情,但从未表达心迹。哪怕在舒曼1856年因病去世,他也依然克制情感,只时不时将自己创作的每一部乐谱手稿寄给克拉拉,他曾说:“我最美好的旋律都来自克拉拉。”终生未娶的勃拉姆斯,与克拉拉保持了43年的书信往来,只谈音乐,不谈其他,直至1896年收到克拉拉逝世的电报。一年后,64岁的勃拉姆斯死于维也纳,安葬在维也纳中央公墓。

作为19世纪浪漫主义的代表人物,勃拉姆斯最终与瓦格纳形成一个时代的两大坐标,关于两人的音乐风格的派别之争,至今仍在持续。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萨拉斯特也解读了他理解中的复杂的勃拉姆斯。

第一财经日报:这次你将在四天时间连续指挥四场勃拉姆斯的音乐会,过去有过类似经历吗?对乐团和指挥而言,这是否都是一种挑战,你们会做哪些准备?

萨拉斯特:这个创意是北京国际音乐节提出来的,我觉得能在一个音乐节内演出勃拉姆斯全套作品的建议很好,这对我来说也是很好的机会。

勃拉姆斯是科隆西德广播交响乐团最为擅长的,可以说是乐团名片式的演出。我是芬兰人,在指挥这个德国乐团时,我才发现勃拉姆斯与德国乐手之间有某种特殊的关联。每次我们排练或演出时,我能留意到乐手们的表情,感受到他们都沉浸在勃拉姆斯的音乐世界,德国式的精神与灵魂就存在其中。

年轻时代我经常演出勃拉姆斯,中间断过一段时间,15年前又恢复大量演出,就像是回家一样,很舒服自在。

之前我也曾与多伦多交响乐团合作过全套勃拉姆斯。说到准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准确理解勃拉姆斯音乐中想要表达的内容,花很多时间完善旋律线条、发音等细节,通过不断的演出,才能更深地理解勃拉姆斯作品内部乐句构建的特征。

日报:勃拉姆斯与李斯特、瓦格纳同时代,但他却被视为同时代的“反潮流”者。

萨拉斯特:勃拉姆斯虽然身处浪漫主义时期,但他一直在追根溯源。他的源头就是贝多芬,四部交响曲最能看出他对贝多芬的继承。他的音乐是浪漫派的,但追求却是古典主义的。对于今天的演奏者来说,这是很大的挑战。他的奏鸣曲式和乐章篇幅都是古典式的,你不能打破,必须按照古典主义音乐的规则去走,但在其中,你又要寻找勃拉姆斯的浪漫主义气息,寻找勃拉姆斯式的自由。勃拉姆斯是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结合的。他的音乐始终有不同的层面,不同的本质。

日报:很多人认为,勃拉姆斯是古典、理性的,甚至有人觉得,他是保守、缺乏情感的,你怎么看?

萨拉斯特:我觉得都有。这就是勃拉姆斯的复杂性,他集合了古典与浪漫、感性与理性。与其他作曲家相比,勃拉姆斯开始创作交响乐的年纪比较晚,直到43岁才写出《第一交响曲》。因为他要不断发掘、寻找自己,在浪漫主义盛行的年代寻找传统,继承贝多芬的古典主义。

勃拉姆斯音乐中的动机和结构设计,保持着古典主义时期的音乐特征,非常严谨。但在这些严格的框架之内,从音乐的构成和性质来说,又有他所寻找的浪漫的一面。勃拉姆斯有极致的悲观主义与乐观主义,他的悲观中都带有一丝阴影。自贝多芬以来,他继承了在音乐中表达深刻的灵魂与哲思。

日报:很多电影、书籍都描绘过勃拉姆斯与师母克拉拉之间的故事,人们也总会把勃拉姆斯音乐中的悲观视为一位终生隐忍爱情的孤独者的心声。从音乐中,你认为勃拉姆斯是一个孤独的人吗?

萨拉斯特:勃拉姆斯的音乐总是在乐观与悲观、快乐与忧愁之间游走,他也会在不同的信仰之间游走。他没有宗教信仰,但又能写出《德意志安魂曲》这样带有强烈宗教情感的作品。今天世人所能获知的,只是勃拉姆斯的一些生平细节,但没有人能真正管中窥豹,去了解勃拉姆斯这个人。我们无法用零星的片段去猜测一位复杂的作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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