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好电影?“好电影就是,你看完以后会坐在椅子上,长久思索它给你带来的情感冲击,然后在回家路上还在不断思索人物的命运与遭遇。”《日出》《生死抉择》《信访办主任》等电影的导演于本正如今已是满头银发,许久不看电影的他最近陪着孙子去看了好莱坞大片《黑豹》,感觉“不怎么样”。对于超高票房,他感到很惊讶:“没想到在北美市场引起那么大的反响。应该大大地呼吁一下作品的思想深度。”
对电影的文学感染力与票房不成比例的现象,许多人都有所感受。上海作家协会副主席孙甘露观察到,随着文学感染力的弱化,电影对人的影响也在发生变化。“曾经,中国电影对人的精神是有影响的。但现在,它影响的是人的业余生活,成了一种消遣”。对此他觉得自己“不适应”,但还是抱着一种开放的态度,不做简单的价值判断。“这是一个更年轻的时代,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东西,这对中国电影的方方面面都会产生影响”。
作为上海电影节系列活动的一部分,6月15日至6月18日,电影与文学季设立了五场“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电影与文学系列论坛”。 6月15日的“文学力量·光影绵长——上海电影与文学经典的双向互动”论坛上,嘉宾就电影与文学的关系展开讨论。
80年代的争论
于本正认为,电影对人心的冲击,正来自文学对生活的深沉观察,“许多好电影都是站在小说巨人的肩膀上的”。他执导的电影《日出》改编自曹禺的剧本《日出》,在拍摄过程中得到了曹禺极为细致的指导。
电影曾经被视为启迪思想的艺术,现在,越来越多的电影则提供给人感官上的刺激。脱离了文学赋予的深厚生活体验,电影还能否依靠自身的传统继续向前?早在上世纪80年代,国内就曾有过一场大争论。当时有人提出,“电影要与文学离婚”、“要丢掉文学这根拐杖”。原《文汇电影时报》常务副主编罗君是当年这场争论的见证者。她记得时任上海市电影局局长张骏祥说的一番话:“最近电影市场出现了一些很庸俗低级的作品,我很担忧,电影如果真的能够出现大发展,非要有赖于电影文学,只有电影和文学的结合才能出现电影史上的莎士比亚。”但也有专业人士以一些好莱坞大片举例,与之针锋相对。这派观点认为,如《大白鲨》《侏罗纪公园》《外星人》,还有《星球大战》这样的电影,并没有多少文学性,也很难将这种题材的电影与文学结合,却依然十分卖座。
当年的争论,直到如今也很难得出结论。论坛上,上海电影集团董事长任仲伦明确提出他对文学性、探索性选题的支持。他举出上影集团与贾樟柯长达15年合作的例子。去年,上影还投资了郑大圣执导的乡村题材影片《村戏》。
“文学不光给了电影好的故事、好的人物,也非常细致地滋养了电影的各个方面,这样的关系是无法剪断的。”上海作协党组书记、副主席王伟说。他认为,哪怕是电影技术的运用,与文学依然关系密切。
从《风月》到《繁花》
说起上海作家作品改编成影视剧的话题,嘉宾提到了金宇澄的《繁花》。这部小说是近年来上海最有影响力的文学作品之一,被王家卫买走了电影版权,但至今没有开拍的消息。上海作家小白的小说《租界》也被华谊兄弟买走了版权,同样是迟迟未见开拍。
“相比解放前,现在上海作家作品被改变成电影的数量反而更少了”,孙甘露说。在他看来,这其中有一些微妙的错位。上海题材的电影,陈凯歌拍过《风月》,张艺谋拍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姜文拍过《一步之遥》。这些电影的背景年代集中在民国时期。在上海籍作家孙甘露看来,那个充满了流氓、军阀、妓女的旧上海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上海,是没有日常生活的上海,是一个误区。
根据王安忆小说改编的电影版《长恨歌》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这部电影由香港导演关锦鹏执导,香港演员郑秀文、梁家辉主演。如今,作为出品方负责人的任仲伦回看这部电影,如此评论,“后来才发现,一个城市的真正细微之处,应该由上海的导演来拍”。在他看来,不是有几句上海话就能带出上海底蕴的,“这座城市特别微妙,要拍好不容易”。
王伟则看到,这一问题背后还是对上海文化理解的缺失。民国时的摩登上海的确很有特点,但后来的文艺创作中并没有塑造一个新的上海。“我觉得,随着《繁花》的改编,很可能会有一批写六十年代到八、九十年代的文学作品出来,同时也会有一些被改编成比较好的电影和电视剧。”
历史如同一面明镜,能够映照出国家的兴衰更替。
百万产业工人,在历经观念、生存和发展的历练与巨变之后,涅槃重生。
自1994年元旦开始,中国实施了首次重大外汇体制改革,也称94汇改。
剧版《繁花》里的黄河路其实是架空的,追究它是不是90年代的真实样貌毫无意义,因为90年代的黄河路本身也是架空的
"联办",即“证券交易所研究设计联合办公室”,是1988年由国家体改委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牵头,由中国新技术创业投资公司、中国农村信托投资公司、康华发展总公司和中国工商信托投资公司四家发起,旨在讨论和研究在北京成立全国性证券交易所的可能性和具体实施步骤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