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王蒙已年近八十,但他从不服老。近年来,写作力越发旺盛,小说写作之余,常有解读中国古代经典的作品问世。从《老子十八讲》到《庄子的享受》,而今,读解《红楼梦》的新作——《王蒙的红楼梦》出版。
面对媒体,王蒙谈锋甚健,自称写作、阅读之余,每周坚持游泳两次,一次1000米,“打保龄球超过130分那是必须的”。总之,不拒绝新生事物,热衷词汇“升级”,自称“青春哥”。
延续将人生经历融入对经典的阅读,以个人的人生体悟呼应经典中被遮蔽的诸般意义与旨趣,“青春哥”王蒙此番讲述《红楼梦》,重在“以暮年的心境回望青春”。
王蒙称,《红楼梦》里面有一个说法,贾雨村到了一个庙里,他看到那儿的对联,上面写着“身后有鱼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贾雨村就想,这是一个在人生中翻过几次跟头的人才能有的体会。我看到这儿,体会到我也是翻过几个跟头的人。翻过几个跟头的人,对青春总有特别强烈的记忆。”
57年前,王蒙以《青春万岁》引来文坛瞩目,其后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依然延续“青春”主题,因而,对《红楼梦》中书写生命青春特质的段落情有独钟。在王蒙看来,曹雪芹写“青春”贵在“细”,“在此之前,中国找不着写青春写这么细的。《西厢记》之类戏文,把青春写得太简单了,总是一见钟情,看两眼就开始约会了,过于简单化。”王蒙说。
“贾宝玉摔玉”是王蒙最为倾心的段落,他称此段为“前青春叙事”的经典,是整部小说最关键的情节之一。“贾宝玉见到林黛玉就问‘妹妹你可有玉’,林黛玉刚到她什么也不知道,说‘那是个稀罕物,我怎么能有’,贾宝玉一听就闹,说天仙一样的妹妹都没有玉,我要那个干吗。然后开始闹。这是非常不合逻辑、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情节。”在王蒙看来,这一段落正是对“前青春爱情”的感人至深的表述:“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希望是天生的绝配,是完美的一致,作者一开始就点明了‘宝黛’二人符号上不般配。太遗憾了,从这儿起就先验地宣告了他俩不会在一起,催人泪下。”
在王蒙看来,中国素来缺乏小说本体的文艺理论,《红楼梦》中体现出来的大量中国传统小说写作技法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整理。比如《红楼梦》中的“元小说”叙事理论、“魔幻现实主义”理论等,“曹雪芹写刘姥姥出场,是用‘元小说’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人生体验灌输到作品中的某一个角色身上。贾府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写什么好啊?那就先从一个不重要的人、一件不重要的事写起,就是写刘姥姥。我觉得他的‘元小说’写得妙极了。”
小说结构方面,王蒙认为,以“石头”为隐喻,《红楼梦》以“贾府的时间”、“大荒山纪元”和“女娲补天纪元”写出了三重时间中的故事,因而有强烈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而具体到小说叙事的氛围,又弥漫着契科夫式的散文化写作特质。比如,一个描写元宵节的段落,王熙凤让大家讲故事,谁也讲不好,王熙凤自己也讲不好,最后,只好说“咱们就散了吧”。“小说里的人,互相说着一些不搭调的话,话跟话接不上,这些地方特别像契科夫的小说,像《樱桃园》。契科夫特别善于写没落的地主之家,然后穷极无聊,人物之间说几句话,都连不上,颠三倒四的。这一类的东西我有很深的体会。”王蒙说。
2025上海书展暨“书香中国”上海周将于8月13日~19日举办。本届书展首次设置上海展览中心、上海书城“双主场”。
“文弱书生”的出现,是男性气概的“去势化”的一个集中体现。
这是房产经纪人麦克斯的工作日记,他在伦敦的豪宅交易市场浸淫了15年,而今他选择将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以非虚构的方式讲述出来。
在一键购物时代,书店是否还有必要?当传统书籍式微,书店如何才能存活下去?杰夫·多伊奇的回答是——《总有好书店》。
3月8日是女性的节日,第一财经·阅读周刊精选7本关于女性的新书,涵盖怎样看待家务、如何养育男孩、更年期、女性史等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