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盘活经济存量，积极财政政策可以更有为

积极财政政策助力经济稳增长的作用正在体现。

最近财政部和税务总局发布2022年第21号公告，该公告决定自7月1日起，将实施于制造业等的按月全额退还增值税增量留抵税款、一次性退还存量留抵税额的政策，扩大至“批发和零售业”“农林牧渔”“住宿和餐饮业”“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教育”“卫生和社会工作”“文化、体育和娱乐业”等7个行业的企业和个体工商户。

批发和零售业等行业，直接关系到老百姓的生活起居、消费便利性，是足以打通经济最后一公里的神经末梢和毛细血管；同时，这些行业的企业更看重资产高周转和自由现金流，属于现金流敏感性行业，全额退还增值税留抵退税额政策扩大到这些行业，不仅会让更多企业和个体工商户感受到政策实惠，而且将有助于提高企业的资产周转率和交易活跃度，并有助于降低相关市场主体的交易成本。

目前留抵退税政策惠及的这7个行业，之前大都缴纳的是营业税，营改增后改为增值税，方便了税收征管，也降低了企业的纳税成本。当然，这也导致税收对这些企业自由现金流的占用问题，即营改增后，企业必须通过销项税款抵扣进项税款，才能缓解增值税留抵税款对其自由现金流的占用问题；而由于国内企业的应收应付账款周期普遍较长，加之诸如批发和零售业等行业的企业大都以小散灵活著称，其单独在产业链供应链中的议价能力相对有限，使得增值税留抵税额对这些企业自由现金流占用的时间成本和财务成本普遍较高。

同时，这些行业的企业多数属于轻资产运营模式，且其资产结构中存货占比较高，即由于这些行业的企业普遍小而精甚至个体户化，其开具专项增值税发票的成本较高、企业费用报销额度也有限，导致相关的合法费用不能在税前应扣尽扣，致使其部分资产以存货形式列支，这些因素导致此类企业在整个经济生态链中属于抵御风险相对较差的一类。

可见，对这些企业进行增值税留抵税款全额退款，将极大盘活其现金周转能力，促进活血化瘀，从而在经济生态上加速库存周期活跃度，助推经济存量主场盘活，使制造业的留抵退税能够真正落到实处。

打通通往最终消费的堵点卡点，畅通市场的最后一公里，并将积极财政政策的重点逐渐放在激活居民消费上，以盘活经济内循环，无疑是当务之急。

当然，扩容全额增值税留抵退税也好，其他方面的减税降费也罢，都是为经济提供润滑效应的权宜之计，短期看效果可期；但从长远看，还需顺应以内循环为主、内外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尽快推进税制改革，即为降低改革阻力，可以在服务业领域推进流转税向所得税等直接税的转型，以探索彻底解决增值税留抵税款对服务型企业自由现金流的侵占问题，进而缓解税收政策本身带有的企业流动性收缩压力。

总之，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经济行稳致远的原动力应立足于自身的最终消费。因此，稳定经济大盘，盘活经济存量，既需要相机抉择的短期刺激政策，更需要长远的制度安排，若能在财税制度上，探索搭建与消费和服务业相匹配的以直接税为主的税制体系，则将有助于通过税制结构调整清晰化厘清政府与市场的边界，完善现代国家治理体系，为经济发展营造一个良好的宜商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