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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戈:全球经济增速下降,是一种结构失衡的调整

第一财经 2023-05-16 11:22:36 听新闻

作者:伍戈    责编:任绍敏

只要结构调好了,潜在增速就能够上来,还有就是时机的问题,然后是处理总需求和政策之间关系的问题。

全球结构失衡是在次贷危机之前出现的,那时候的失衡是美国大量消费,中国大量储蓄,中国汇率面临着极大的升值压力,产生了极大的国与国之间的冲突。

次贷危机之后,为什么全球经济增速下来?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一种失衡的调整。次贷危机之前的全球结构本身是不可持续的,任何一个国家,不管是从经济角度、政治角度,还是贸易角度而言,都是不可能持续占据世界那么大份额的;一个国家也不能凭借某些优势持续进行双赤字,这就是对于当时全球结构失衡非常严谨的定义。

次贷危机之后,全球结构失衡又是什么?甚至增速下降就代表背后是结构失衡。也许不是失衡,地球人都在老去,过去10个人有9个人在生产GDP,现在10个人中只有1个人生产GDP,经济增速当然下来了。不在中国如此,在全球也是如此。

我们可以看到短期有些现象造成一种失衡,特朗普时期打贸易战,打了之后不管是东南亚国家还是我们中国,大家看改变不了一些东西。也就是说,很多企业家绕过决策者想扭转某种东西,但是事实上市场的力量是更为强大的。

关于短期总量、长期总量与结构问题,从我个人的理解,至少就国际组织而言,他们分得还是非常清楚的。IMF每年都来中国进行一些政策咨询和建议,站在世界的角度对中国的问题提出一些看法。它对各个国家都是一样,会非常明确地说你的总量问题是什么,遇到的问题是什么,和潜在增速之间的缺口是什么。但他们也会花很大的精力在结构问题,甚至是结构政策上面。

我个人理解,只要结构调好了,潜在增速就能够上来,还有就是时机的问题,然后是处理总需求和政策之间关系的问题。社会科学从来不是理论,社会科学从来都是实践。

回到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结构问题,什么是调结构?或者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调结构?在过去中国的基础和经验之上,我觉得经验就是改革开放,就是市场化。现阶段要稳信心,要稳预期,要调结构,也是要围绕改革开放,围绕市场化。当然我们现在的目标更加多元化,包括高质量发展、“双碳”、安全、国际形势,但至少在经济领域的这些改革,传承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最内核的东西不应该有明显变化。事实上,我总感觉到过去几年在政策和市场之间,政策总体而言越来越强。

我说的强不一定是总需求政策强,总需求政策未必强,但是那些所谓的披着改革外衣的行政化干预越来越强。这也是我们接触的一些企业家觉得预期转弱的重要原因。宏观政策到底是什么?我觉得还是要严格区分总量政策和改革政策,改革要往前改,不能往倒退改。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每个人能够把自己这一摊事情做好,把这一摊研究透就够了。政策的经济学家能够做的,市场的经济学家能够做的,他们是有局限的。关键是我们定的长期目标和短期往这个目标努力的政策是不是匹配?我觉得政策评估非常关键。

总体而言,“三策合一”表面上是合一,但我倾向于理解为 “三策”更加分离。每个部门各司其职,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总量部门做好总量,规划和改革部门做好改革。

最后我用一个小故事来表达我对“三策合一”的本质理解,恰恰是相反,“三策”要独立来做比较。我最早一次出国是去英国,当时伦敦地铁过道里有一幅瓷砖画,画的是英法百年战争,旁边有一句话,什么叫真正的爱国?真正的爱国不是所有人都上战场,也不是所有人都砸锅卖铁来生产炮弹,真正的爱国是工匠精神。如果我是做绣花针的,我就会为整个英国制造最好的绣花针。如果我是鞋匠,就为任何一个人补好一双鞋子,这就是工匠精神,是专业化领域专业化分工的问题。包括宏观决策,我个人理解,它是一个高度技术化的过程。

我们经济之所以增长,劳动生产率会提高,最核心的东西是分工。从这个意义上讲,最后的落脚点我觉得还是在人,包括制定政策的人技术化、专业化,总量政策和结构政策我个人认为虽然相互关联,但是还要一定程度上路归路,桥归桥,不能混为一谈。混为一谈经济的好与坏就非常难以区别。

(作者系长江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第一财经获授权转载自微信公众号“首席经济学家论坛”,本文整理自作者于5月6日在“CMF宏观经济理论与思想研讨会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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