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传人闹元宵 枫林剪纸来赋能

龙年春节，人民教育家于漪先生九五华诞之际收到了一份稀罕的贺礼——剪纸肖像。由徐汇区枫林街道办事处赠送，这是于漪艺术形象首次由剪纸形式来表现、作者是石勤玲同志。

渔家女儿石勤玲是徐汇区枫林街道剪纸传承志愿队骨干队员，这位八七后的工作岗位就在枫林海派剪纸馆。她充分发挥自身剪纸技艺的特长，致力于“上海海派剪纸”的传承、保护和发扬，先后为进博会、国际手造展、花博会、龙华医院、肿瘤医院、徐汇牙病防治所、乌南幼儿园、枫林幼儿园、清华大学、上海少年图书馆等提供各类志愿服务十余载，曾获“2013年徐汇区未成年人暑期工作优秀志愿者”、“2022年度上海社区教育优秀志愿者”等荣誉称号。

细细品味，石勤玲创作的于漪先生肖像剪纸充分体现了海派剪纸柔和、丰润、典雅的艺术特点和魅力。画面上，于漪先生神采斐然、慈眉善目、气质高贵；她的右手是本教育学的专著、表达了强国之基的理念，她的左手捧着一棵仙桃、仿佛象征着教育原地里的丰收图景！

枫林海派艺术剪纸管闻名于长三角，曾经在上海世博会期间大放异彩。在龙年春节的调研中，枫林街道办事处主任沈佩青和副主任郭柳都很自豪地告知我：海派剪纸艺术出现于上世纪，当时时常出现在民间的门笺、鞋花、绣花样上。在国家文化部编撰的《中国民俗文化丛书——剪纸艺术》一书中，列出了上海两位卓越的剪纸艺术大师：即王子淦和林曦明。王子淦已故世。林曦明现为中国剪纸协会的名誉会长、上海剪纸协会会长、上海美协理事、上海中国画院一级画师。而林曦明先生就是目前徐汇区枫林社区居民，很热心地培养着传承人。

如今在徐汇、在枫林，海派剪纸艺术已经代代相传，并得到了从幼儿园孩子到八十高龄以上长者等即各年龄段群众的喜爱。国际友人同样积极参与，如果就自己的生肖剪出一幅作品来似乎比书法更容易获得成就感。而我所接触的徐汇区各个学校，海派剪纸艺术都是深受师生和家长欢迎。专家们认为这有助于培育情操、涵养耐心和意志力、浸润中华文明的精髓！

从传承角度来看，非遗的坚守都是师傅带徒弟模式、否则无法实现匠心独运！石勤玲的老师是上海剪纸国家级传承人奚小琴，而奚小琴则师从著名剪纸工艺大师王子淦。据石勤玲介绍：王子淦先生少年时就跟随一位民间艺人学艺。起初，师傅只让他做日常的家务，并不教他。很长一段时间，王子淦先生都是白天边做事边“偷看”，晚上就在灯下练习，从剪鞋花开始逐渐打磨自己的技艺。20世纪50年代，王子淦先生受邀加入当时新成立的工艺美术研究室（工艺美术研究所前身），自此逐渐走出了以往较为细腻的鞋花类型，更多从生活中捕捉创作的灵感和题材，无论是造型还是线条都简洁有力了许多。奚小琴从小爱画画，是工艺美术研究所到她所在的中学“挑选好苗子”时相中了她。“笔试”中，王子淦先生通过奚小琴笔下的人物看到了她创作上的潜力，便将她纳入麾下。后来确实如王子淦先生所预见的，奚小琴作品内容十分丰富，既有民间传统，又有时代气息，还博采众长、表现手法多样；她在表现形式上涉猎广泛，对绉纸剪纸、立体剪纸、彩色剪纸、阴阳剪纸、抽象剪纸等都有所尝试。

话说元宵佳节，最能体现我国人民向往的团圆意涵。而春节从远古走来，中国古代过年包括迎年、贺年、闹年一系列民俗活动。元宵节则是年节的高潮，俗称“闹元宵”，也是中国的“狂欢节”，有观灯、赛灯及各种娱乐盛会，其中剪纸欣赏就是元宵期间的最大公约数。回溯元宵节社会化、大规模闹花灯，则源于隋代开国初年。到唐代盛世之时，元宵节活动盛况空前，尤其是唐玄宗开始，将节庆娱乐时间放宽到农历正月十四至十六日，出现了“灯轮”“灯树”“灯楼”，从王公大臣到庶民百姓无不出门夜游，观赏那争奇斗艳的花灯，以致“灯明如昼” “昼夜不息”“车马塞路”。有的人被挤得悬空而起，即“有足不蹑地浮行数十步者”。前人留下了很多关于元宵佳节的文化记录，如元缜《灯影》诗描绘了唐代元宵节灯影的盛况：“洛阳昼夜无车马，漫挂红纱满树头。见说平时灯影里，玄宗潜伴太真游”；其中太真，就是杨贵妃。

根据文献记载，民俗剪纸广泛应用到元宵灯会是在宋代。宋太祖赵匡胤做了皇帝后，下令将原来的元宵节由三天改为五天，表示“普天同庆”，所以宋代的元宵灯会就变得格外热闹起来，观灯活动成为全民性娱乐。从此元霄节花灯里的剪纸丰富多彩，几乎每盏灯里都装饰灯花剪纸，制灯艺人也是剪纸（剪灯花）艺人。宋代从剪纸影演变成皮影戏，明代元宵“灯市”不仅是灯的世界，还是民俗剪纸展示会。这一习俗如今在龙华庙会和豫园灯会就能看到！

在上海，元宵节已经从小家庭的团圆演化为大家庭如企事业单位和社区的大团圆。龙年元宵节前夕，上海的中小学和幼儿园已经开学、枫林剪纸艺术馆也恢复了寻常的热闹。石勤玲等艺术家在剪纸馆迎来的第一批客人是清华大学的学子们，这是该校“数沪创域”学生社会实践支队计算机系的14名学生前来参观体验。在剪纸艺术家鲍立峰的讲解和枫林街道工作人员的组织交流下，青年学生们零距离地感受到了上海剪纸艺术的魅力所在。观摩活动一开始，鲍立峰带领清华学子们参观了剪纸馆的作品展，让大家在欣赏中领悟剪纸艺术的美。剪刀裁剪出秀婉、灵动的弧度，就如同上海这座城市，摩登、时尚、灵动、精巧，而“与时俱进”和“海纳百川”的城市精神在这些海派剪纸作品的设计中，体现得淋漓尽致。随后，石勤玲指导同学们体验龙年主题剪纸。石勤玲现场剪裁出一条“龙”，在这过程中展示剪纸的基本技巧和方法，其中采用的脱稿阴阳剪法，是上海剪纸的特色技法。这样的体验让大家很有获得感！

就在二月二十二日，注重非遗文化传递和美育的上海乌南幼儿园请到了枫林海派剪纸馆的另一位资深艺术家孙继海。孩子们在互动中绽放着美丽的笑容，老师们也极其投入地享受着海派剪纸艺术的独到魅力。

龚敏园长在交流中告知我说：这场以“中国龙、中国梦”为主题的非遗寻龙活动正是个序曲，将在龙年全年展开。这样设计的教育意义就是：乌南幼儿园把非遗与美育、德育结合起来，既丰富了孩子们的课外活动，又可以让孩子们在认识非遗、了解非遗、传承非遗中亲身体验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同时也能提升老师们的美学观！

更让我感动的是：龙年元宵节前夕，乌南幼儿园的多位青年教师以义务献血的方式迎接自己的新学期；而且她们并不愿意公布自己的姓名、宛如当年雷锋同志做好事不留姓名。而大家喜爱的非遗传人石勤玲同志专门贡献了自己创作的两幅雷锋肖像剪纸作品，向乌南幼儿园及青年教师们表达元宵佳节的亲切问候和美好祝福。这是我春节里遇到的最浪漫的事了！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